姜瑾之亲自去了女儿的卧室,空无一人。
他气冲冲地站在楼上,俯瞰着楼下的人,厉声呵斥:“姜江,你把人弄哪儿了?
姜江是一脸的无辜,真不是他弄丢的。
就是他跟糖宝刚上楼没多久,祁肆就给糖宝打电话了,好像是临时妹夫那边出事了,所以糖宝就爬窗出去了。
临时妹夫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去哪儿了?”
姜瑾之是恨不得拎起凳子,直接抡这小儿子一下,连个小女孩都看不住。
“真不知道。”
姜江摇头,他可不会背叛糖宝。
“你啊!是要把自己亲妹妹推到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手里!”
姜瑾之狠狠地戳了姜江的脑袋。
宴时遇那野小子是拿捏准了他那傻女儿的性子,把人吃得死死的。
“什么小人,临时妹夫除了脾气差点,不挺好的。”
姜江揉了揉头,根本理解不了老父亲到底是在说什么。
姜瑾之是直哆嗦,重重地踩了地面,跟庄行命令:“庄行,追踪小姐的手机定位,无论小姐在哪儿,都给我抓回来。”
庄行:……
不敢动,不敢动。
“先生,小姐手机里幽灵系统已经失效了。”
他是尽量放慢语速,尽量不火上浇油。
可姜瑾之还是发飙了,一脚踹飞了身边的椅子。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趋于狂躁了:“怎么回事?人看不住,连工作也做不好?”
幽灵系统是js集团研发的定位系统,经过数万次测试,方才投放使用,是成熟的产品了,竟然说失效就失效了?
“幽灵系统有被海外jtr集团网络攻击的痕迹,但是对方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庄行如实汇报。
那边似乎是盯上他家小姐了,总是精准攻击。
姜瑾之已经是气到说不出来话,独身去了书房。
见老父亲走远,姜江方才敢喘大气。
他是真不明白姜瑾之是什么意思,只能跟姜意浔打听:
“大哥,老顽固说得是什么意思?宴时遇是对我们糖宝怎么了?”
姜意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三连问:
“老姜家的智商是到你这儿遗传失败了?我这双腿不是被那小子撞断的?你就那么想让那小子当你妹夫?”
“可是糖宝喜欢啊。”
姜江萎缩,他倒也不是非得让宴时遇当妹夫,主要糖宝喜欢,他只能无脑支持。
当年老姜家所有人都不信他,只有糖宝站在他这边,所以他无条件相信糖宝。
“你就是没脑子,糖糖现在在哪儿?”
姜意浔狠狠地训斥。
姜江摇头晃脑,坚决不松口。
“庄行,全网封杀三少爷。”
姜意浔冷厉,没丝毫情分可讲。
庄行遵命,立马拨了电话给公司。
眼瞧着电话要接通,姜江是怂了。
他差点给跪了,弱小地抱怨道:
“大哥,我们可是亲兄弟!不用这么狠吧。”
姜意浔唇间飘出冷嗤,如同凶猛的狮子一般盯紧姜江:
“现在跟我谈兄弟情,你亲大哥都残废了,你怎么不去手刃仇人?”
姜江:……
又不是他撞得。
最终是抵不住“严刑拷打”,全招了。
……
姜檀儿去了江城酒吧,去找宴时遇了。
疯批竟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敢背着她找女人!
要不是祁肆通风报信,她就要被绿了!
她是气势飒飒地“杀”到了酒吧。
祁肆已经在等着她了。
一见姜檀儿到了,他是小跑迎上来,急吼吼地喊着:
“小祖宗,你可快点,再晚一点,就怕阿遇闹出什么乱子,他喝了不少酒!”
祁肆走得飞快,一边走,一遍解释:
“陆卿卿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也不知道跟阿遇说了什么,阿遇竟然对她言听计从了。”
听到陆卿卿的名字,姜檀儿有点小惊讶。
陆卿卿从国外回来了?
两人快速来到包厢前。
“阿遇说了,谁都不让进去,我这也是怕出事,所以找了你。”
祁肆心急,陆卿卿手中肯定是有阿遇的把柄,否则阿遇不会那么老老实实地被她抱住。
最后还把包厢里其他人都赶走,只剩他俩。
姜檀儿冷着脸,推开了包厢门。
一眼望见宴时遇的背影。
陆卿卿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挡住了,只能望见她胡乱踢腾的腿。
“阿遇,住手!”
祁肆大喊一声。
宴时遇根本没反应。
姜檀儿快速上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宴时遇一手握着陆卿卿的脖子,一手握着破碎的酒瓶子,正往陆卿卿的脖子上刺去。
陆卿卿当时是双手握着他的手腕,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阻止,眼睛都红了。
姜檀儿是下意识去抢酒瓶子,一手抵着他的心口。
祁肆也上手拖着宴时遇的腰,把人往后拽。
“砰!”
祁肆和宴时遇摔倒在桌子上,撞翻了桌子上的果盘酒瓶子。
姜檀儿慌忙把陆卿卿拉起来。
当时陆卿卿的脖子已经印上了清晰的五指印。
她是好不容易缓过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姜檀儿,宴时遇我不跟你抢了,看不上了!”
姜檀儿愣住,眸间尽是不可思议。
“这疯子,这辈子也只有你治得了。”
陆卿卿半弓着身子,拍了拍心口,拼命地喘气,哆哆嗦嗦地又补上一句。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只有我能治得了他?”
姜檀儿敷衍地应上一句。
陆卿卿:……
“你又招惹他做什么?”
她递了一瓶水给陆卿卿。
看着陆卿卿昂着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喝完一瓶水,陆卿卿终于站直了腰,她的面色依旧不正常,没好气地道:“不来亲眼看看,我怎么知道你那个好姐姐姜甜甜是不是在骗我。”
姜檀儿蹙眉,姜家念及养了姜甜甜多年,没下狠手,她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姜檀儿,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怎么找到宴时遇的?有没有作弊?”
陆卿卿狐疑地打探,她可是在国外整整找了一百多天,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他自己找过来的。”
姜檀儿悠悠地道,余光瞥了一眼,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又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她要是先可怜他,她就是小狗!
闻言,陆卿卿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知道了什么,悠悠地感慨了一句:“宴时遇对你的负罪感果然很重。”
姜檀儿淡然,疯批是对她有负罪感。
“你呢,愿赌服输了?不继续追宴时遇了?”
她好奇地打听。
通常私生粉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痴迷了几年的人。
事实上陆卿卿盯着宴时遇的眼神的确不再那么痴迷狂热,甚至有些鄙夷:
“就是粉丝滤镜碎了,他其实就一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