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律司!
大殿正堂。
所有的要员都聚集在一堂,铁恨便在高堂之上总结完近日的事宜后,便欲叫大家自行散去。
人散之后,唯有玉见晚迟迟不肯走。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铁恨有些疲累,坐在椅子上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回师尊,私下里我听到一些风声……”
玉见晚说着,便见铁恨一抬头,眼光射了过来,一副立马振作精神的样子,似乎玉见晚要说的事情他有预知之感。
铁恨摆了摆手,示意玉见晚不要停下来,继续说下去。
“似乎师尊也有收悉一些风声,近日枭城之中出现了极为诡异的采花淫贼……”玉见晚说到这里,自己有些停顿,似有羞于启齿的模样。
“为什么刚才议堂之中未曾说起此事,还是此消息你也只是听闻,还是有人前来铁律司报案?”
铁恨认真地问了这些。
玉见晚说道:“只是近两日在巡城之时听到有些街头巷尾的小议,看来此事定然有其存在的真相,虽然是街头小议,但我想绝非空穴来风之说,而且我在侧旁听他们说起来,近乎全是高官府第之中的夫人小姐及妾室之类的受伤者,而且还有些贞烈之女竟然有感羞于世,竟还闹着自杀之类的……”
铁恨听得认真,一直没有表情与反应。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对了,师尊,我听一些在议论说好像十来年前的时候枭城似乎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因为那时我尚年幼,对此些事情没有任何概念,师尊应该知道一二吧?……”
玉见晚言至此,声音有些弱了下来,有些不敢去看铁恨的眼睛。
“这……”
铁恨提出声音来的时候,又顿住了,眼神之中充满着忆想。
“果然此事已不胫而走,已到了枭城的街头巷尾了,有些不妙啊……不妙……对了,晚儿,你最近就负责铁律司司里之事便好,巡防之事交于其它人去。”
铁恨神情露出了丝丝担忧。
“师尊,这是为何?”
玉见晚一时不解。
她刚一问出,看了看铁恨的眼神似乎便明白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是在担心我吗?我想这倒是不必,若真有此等淫贼,光天化日之下,我定将擒住,再说了,我还真想会会这样的人碴子!”
玉见晚说到后面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就别犟了,听我的安排没错!”
铁恨冷言而出,似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命令。
“师尊,如此说来,此事定然是真的,想必你也知道多年前的出现过的类似案件,是吗?”
玉见晚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问向铁恨。
铁恨沉默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烦请师尊告知一些,以便接下来查此大案。”
玉见晚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反正此事你无需多管多问,你就好好给我把铁律司司内之事务理好,最近这段日子你不能离开铁律司半步。”
铁恨这真是下命令了。
见玉见晚一时不解地杵在那里,没有反应。
“听见没有!”
铁恨提高声音,把玉见晚吓了一跳,因为铁恨此时已走到了玉见晚的身边,虽然语气很冷,可是眼神之中尽是关切之意。
“谨……尊师尊命……”
玉见晚才有些不明不白地领了命令。
“记住了,这是本尊的命令,你先下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行安排好!”
铁恨说完,便忧心忡忡地走了出去。
玉见晚还在不解,喃喃地自言道:“师尊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淫贼嘛,我自是将其……不对,看来师尊知道事情的原由,或许背后有着我看不到的可怕,这……”
幽暗石室。
灯光明晃。
石洞最深处,便是绮萱夫人被幽禁之处。
此时的绮萱夫人正盘盘膝端坐在床上。
没错,她正在运功,而且看其手法,似内力已恢复一些,因为每运掌推出之时都有着强大的力量感。
在调息运功一阵之后,突然绮萱夫人那美艳的脸上出现了扭扯,看起来有些气脉不顺,导致表情很痛苦的样子,而且一直闭着的双眼一时想睁开却强力压制住,如此持续一小会,白晰的额面出现了汗珠,看来此时她体内冲得很是艰难……
“啊……”
突然绮萱夫人身子崩开似的,后仰倒在了床上,全身瘫软无力,口中喘着粗气,而且嘴角沁出了血丝,看来刚才一时冲不过心脉而伤到了自己。
她慢慢吃力地支撑起身体,然后拖移着身子慢慢朝着床头靠上去,以枕为垫半靠坐着,脸色有些苍白。
“几次下来,独孤熔那小畜生的禽曾行径竟然为我慢慢解开了束缚,内力慢慢放开了,看来他体内之气对我竟然是一种解药……”
绮萱夫人疲惫地仰着面,半躺着叹了一口长气,内心却泛出了这样的思绪。
“屈辱至此,无以复加,新仇旧恨,不共戴天,独孤熔这个畜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要将其碎尸万段,所以现在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屈辱的苟且活着,还有希望,大不了到时候跟他同归于尽……”
绮萱夫人心绪如潮涌,越想越情绪化,突然惊叫起来:“我不能死,不能死……”
一惊之下,她突然坐了起来,清醒之后又瘫躺了下去,实在是太累了,而且有些内伤。
“老天不会对我那么残忍,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个小畜生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只能……只能屈辱忍隐下去,待到我功力恢复……对了,这畜生了好像有些日子没有来了,这样我一直冲不破几处气脉,只要那小畜生侮辱我一次,我的气脉便冲开几分,若是再来几次,必然有信心完全畅通打开……噢,不!我这是怎么啦,我竟然盼着这畜生来侮辱我,这是怎么啦,这是老天在跟我开玩笑嘛……”
绮萱夫人此时竟然悲然地苦笑起来,这笑中带着多少心酸悲苦与无奈啊。
“我知道了,当年大王被反噬的时候,会到处找漂亮的女人媾和发泄,他定然已对外面其他女人下手了,这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受辱了……啊……对,漓儿……漓儿眼下孤苦我依,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听小畜生说她已经被其玷污了,这苦命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命苦……”
绮萱夫人神情黯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呆滞状,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不服与不屈,而且还带着巨大的仇与恨。
“大哥,如今我境遇这般,不知道你可知道,若老天有怜,望捎息于你,或者感应有灵,你还是早日来救我吧!”
这是绮萱夫人梦呓般喃喃自语道。
大哥?!绮萱夫人竟然还有大哥,这大哥到底是谁?或许此事应该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声音了,不到绝望之境,不会有这种天可犹怜的乞求与寄望的。
“大哥,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快来拉我一把吧,我怕我忍辱负重心难支撑的时候,会自己放弃……”
“对,不行,我不能放弃,我还要亲手刃小畜生,我要报仇,我不能放弃,小畜生呢,小畜生去哪里了,为什么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我要尽快恢复功力,我要亲手杀了他……杀了他……”
绮萱夫人此时似乎有些魔怔地絮叨着,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么威仪风舞的第一夫人,全然是人家玩弄的可怜工具人般。
也正因为他是绮萱夫人,所以,她更能忍辱负重,一切看来,寄予重来!
独孤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只是微微地轻吐道:“最近老打喷嚏,应该有不少人在咒本王,不过也好,这样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惦记着本王,不失为一件欣喜之事!”
独孤熔在鬼医洛无尘面前,竟然打趣地说了这一番。
而一旁的洛心月却是愁着脸摇了摇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熔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无趣的玩笑,别打岔,听你外公怎么说。”
洛心月有些着急,忙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说着自己的孩子。
鬼医洛无尘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是有些乏累的样子。
“大王,你还是老实说了吧,这样我才能为你对症而断!”
洛无尘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看来刚才他们三人已经磨嘴皮子有些时候了。
“没事,外公,一切还好,最近感觉那种反噬的心痛感觉好像缓解了许多……”
独孤熔在外面与母亲面前,此时显得没有一点的大王样,而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孩子。
“大王,熔儿,别再犟了,这样不仅无济于事,更能加深对你身体的伤害,你看你,双眼失神,精气神已褪晕严重,而且唇间失色,你这是纵欲过度,你外公我一眼便瞧了出来,才这么些时日,你已经散失了如此之多的精魄之气,如此下去,你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鬼医洛无尘有些着急了,说话也是以长者居之,语气没有给独孤熔这位大王半点面子。
“纵欲过度,父亲,你说熔儿纵欲过度,这这……我我,我给他安排的后宫妃子还未到位啊,这……熔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外公乃鬼医,对于症状一眼便知秋毫,你如实说来!”
洛心月更是心急万分,但是神情之中带着极大的不解。
“不会是……”
洛心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望向自己的父亲洛无尘,洛无尘接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不会这么快吧,当年大王虽是如此,可是未曾这么迅速啊,这如何是好,父亲,你可要好好医诊你的外孙啊……”
洛心月真的急了。
听到此处,独孤熔心中突然一凉,原来当年自己的父王情形,他母亲与外公都知道,换而言之,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独孤熔脸上的笑顿时收敛一下,瞬间换成了苦色。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当年父王的迹象将在本王……在我身上得演,难道这就是报应不成,呵呵……”
独孤熔的苦笑透着多么的悲凉与茫然,眼神投入自己的外公,那种眼神充满了寄望与期盼,他多想从他外公那里听到奇迹的声音。
“熔儿,别这样,你还这么年轻,有你外公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医好你的,你快说说,你最近是不是一切近女色……”
洛心月说到这里顿住了,因为她想急切了解情况,而有些话已说得够透了。
“没错,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最近孩儿很痛苦,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了,身体里始终有一股火,一股无法控制的强大欲火在焚烧着,身体似乎要炸开,总想找发泄,所以不得不做那些伤神残元的事情,因为每一次之后,会让我飘飘欲仙精神大振,可是时辰一过,整个人便萎蘼不振,精气神涣散,而且最近我感觉到我的功力也在退化,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不想不久的将来,不但功力全无,而且便变成父王的样子……我不想,不想……我宁愿一死!”
独孤熔有些疯狂了,说着全身舞动,眼睛里暴涨血痕,感觉有些跟走火入魔相似。
这个时候洛心月急了,想向前抱住自己的儿子,可是独孤熔却下意识把她一把推开。
“母亲,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独孤熔意识是清醒的,洛心月听到这里也被吓住了,她会意地退了开来。
洛无尘叫独孤熔赶快把心缓下来,然后调息气息坐下去。
此时洛无尘的挥袖一卷,飞针闪过直入独孤熔的几处大穴,然后了出一粒丹药,快速送进独孤熔的嘴里吞下。
此时的独孤熔慢慢把眼睛闭上,神情缓解了不少。
洛无尘挥了挥手,叫洛心月赶快走开,可是洛心月心疼自己的儿子,想留下来。
“快出去,这不是儿戏,刚才熔儿还有理智,若是失心,谁能拦得住他,你作为他的母亲,这可是……快走!”
洛无尘有些急气了。
洛心月这才担心却无奈的出去了。
待洛心月一走,鬼医洛无尘此时也是极为难受,差点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极为难受的样子。
不一会儿,独孤熔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恢复了神智。
“外公,你怎么啦?是不是刚才为了诊治,耗了元气?”
独孤熔对自己的外公还是极为关爱与尊重的。
“不妨事,不妨事,也是旧伤旧疾了!”
鬼医说出这种话,简直让独孤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外公可是鬼医,天下无人出其右的医者地仙,怎么会有旧伤旧疾自己医不好的。
“大王……”
“还是叫我熔儿吧,外公,这是家府!”
“好吧,熔儿,外公这旧疾其实与你身体之疾有些相似,虽没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可是原理似乎差不离……”
独孤熔坐在了洛无尘的旁边,很认真的听鬼医要讲故事的样子。
“这和多年来,我隐居深山崖洞之内,为的就是潜心研究破解之药,可是药材试尽,方法尝遍,都未曾真正研究出专克专治之药,而只是暂缓的即时性药物,如此下去必然受其困扰。”
洛无尘说到这里,独孤熔插问了一句,说道:“外公,你的旧疾莫不是也与《九幽秘赋》有关,或者说是与绮萱夫人有关?”
“熔儿真是聪明,确是如此,要不然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一直迫于形势被其唤使呢,若是很久以前是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帮你父王也就是帮你母亲,也帮将来的你,但是绮萱此人可是精明得很,我是早就想将其弃开,可是一直受制于她……不仅是我,还有妖道和魔剑两个老家伙,与我同样存在这样的屈辱前尘。”
说到这里,洛无尘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奈。
这可把独孤熔的兴趣调了起来,想不到还有这一层的故事,此时在他看来,绮萱夫人此人还真是深不可测,想不到霸名江湖的四大名宿竟然有三名却受制于她,这是何等的伟力手段。
“这可是太意外了,她绮萱何德何能啊,怎么会能让你们这三大名宿受制于她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本王……我是真想知道。”
看着独孤熔如此心切,而且身体平和了好多,鬼医也放松了下来,拂了一胡须,说道:“其实若是能找到一种神奇的物种作药引,便可解决我的旧疾,或许也可以解决大王身上的反噬问题。”
洛无尘没有想讲故事,突然把话题抛开而转出另一个话题。
不过这是希望之光划过心扉,独孤熔更是惊喜激动,听外公如此一说,就算没能找到秘笈后面部分,若是有方法医治,那可是天大之幸事。
“真的吗?外公,是什么物种,快说快说!”
独孤熔此时像个小孩子,急着要让外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