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四位美女,每个人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纹花大盘,盘上还有做工精美的盒盖。
这四位美女一般打扮,看起来这应该是最高礼仪的店员,她们各自在四大盘摆放在桌上的时候,便盈盈行礼,退在一旁,但是没有出去。
原来最后进来的是风花老板娘,她竟然亲自端了一锅大盅进来,然后把大盅摆放在原来四盘碟的中央位置。
“今日雪月楼真是前所未有的盛景,四大位侯竟然齐聚,太荣幸了,各位侯爷,菜已上齐,请慢用。”
风花媚笑着,然后率那四美女走了出来。
袁缺看着这四大盘围着一个大盅的摆菜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文章,这跟当时西鹫侯邀请自己的时候截然不同,不过袁缺不急,因为迟早会呈现答案,不过他心中还是蛮急切想知道这五道菜是什么内容。
“今日特令雪月楼的风老板精心准备的五道别具一格的菜肴,每人面前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盘,现在不妨都打开来看看是什么菜,保证你们大吃一惊。”
独孤炼也落座,然后很快打了自己身边的那道菜,然后独孤焕和独孤熔也各自打开了,独孤炼得意地看着大家一个个揭开自己的杰作。
“袁缺,你呢?为什么还不打开!”独孤炼冷冷的口气鄙视了袁缺一眼。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袁缺也慢慢揭开了盖,只见一整只金黄的流香的像大鸟一样的美食,而袁缺看到其它三位侯爷面前的碟盘之中的美食都长得差不多,都类似鸟禽,只不过大小各异,这样不禁大家都面面相觑,然后齐望向独孤炼,似乎都在寻求答案。
“盘中美味都差不多吧,看来还得本侯来介绍一番,三弟面前的是一整只鹫,四弟面前的是一整只隼,而本侯面前的是一整只鹞……”
南鹞侯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狡黠而诡异的笑,便看着袁缺,却不说话。
“二哥果然是有心之人,这不是与我们的侯号对应了嘛,如果说来,那袁缺,哦,不,那大哥面前的那一整只应该是鹰喽!”
西鹫侯还是很友好地看着袁缺,然后如此说道。
袁缺自小在山中长大,他自是认得鹰,他面前的绝对的不是鹰,不过他差不多也猜到了独孤炼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所以他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那里,脸上表情淡然。
“三弟,你错啦,袁缺身边的盘中不是鹰,而是一只大野鸡,哈哈哈哈……”
独孤炼说完,竟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得好不得意,好笑得好本不猖狂,笑得好不目中无人。
而对面坐着的独孤焕和独孤熔见自己二哥笑得那般肆无忌惮,不禁都有些尴尬,这样侮辱人,怕袁缺一时忍不住会出手伤害于他。
虽然独孤炼以食为点来讽刺袁缺是只野鸡,不过袁缺显得过于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是任由独孤炼在一旁大笑,可是笑着笑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禁让独孤炼强行止住了那可恶的笑,而且还把独孤焕和独孤焕给惊住了。
不知道何时,独孤炼口中被什么堵住了,笑声戛然而止,大笑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独孤炼慢慢地用手去嘴里取出东西,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枚鸡屁股肉,而他看到袁缺盘中的那只野鸡的屁股何时消失了,竟然飞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当然是袁缺所为,只是可能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独孤炼的大笑之上,而独孤炼一直沉醉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袁缺是如何动手的,这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三人看向袁缺的时候,袁缺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相叉着手很淡然,根本就不会理此刻发生了什么。
“袁缺,你……”此时独孤炼怒不可遏,便把手中的鸡屁股怒砸向袁缺,要知道独孤炼的也是习武之人,而且袁缺也在放鹤亭见过他见手,也绝是对一高手,如此近距离地砸上袁缺,而其中的怒气与暴发力一并掷出,是何等的飞速与力度,可是不偏不倚,袁缺竟然看都没看,那鸡屁股已被袁缺的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夹住了。
这一连贯的动作简直就是闪电般的带过,这么快速的手法,果真是匪夷所思。
本来其三位侯爷就震惊了,可是袁缺却偏偏说道:“二弟,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嘛,你还未到吃鸡屁股的火候,还只能停留在舔的份。”
“袁缺!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独孤炼有些气急败坏了,原本想捉弄袁缺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而让自己出尽了洋相,他正运功想攻向袁缺,结果被两位侯爷弟弟给拉住了。
“二哥,今日本是你召集大家过来的,先消消气!”
独孤焕一边接独孤炼,一边还对着袁缺挤眉地偷笑,而这弱不禁风的北隼侯竟然很无力地抱住了独孤炼,强行让他不要动武。
而袁缺却根本就不理会独孤炼,悠闲自得的撕下一只大野鸡腿,便撕了起来,很是享受的样子。
其实袁缺刚才也用余光试看了一下,独孤焕冲上来的身法与速度那是相当快,一看武功也不弱,而唯独那独孤熔确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感觉没有练过武功,而且毫一用力还有些咳喘,极为虚弱。
“我劝大家都稍安勿躁,今日既是兄弟相聚之宴,别搞得太僵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你独孤炼,今日是你发出的主题,可破乱了分寸。”
袁缺边吃着野鸡腿,边在一旁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而后面顺带说了一句:“别看野鸡腿,那可是人间美味!”
独孤炼强忍怒气,一直愤怒的看着袁缺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可能恨不得一拳将其打死的恨涌上心头。
袁缺才不管那么多,便站了起来,伸手去把那摆放在中间的大盅盖揭开,这不揭开不要紧,这一揭开袁缺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野鸡腿肉呕了出来。
只见那大盅之中赫然是一只猴头。
袁缺不做作,便侧过面,一股反胃劲直涌上心头,他马上又把盖子合上,便说了一句:“邪恶至极,猴头汤,太恶心了!”
不仅是袁缺难受,独孤焕看了一眼也是紧皱眉头,一脸的恶心感,而独孤熔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然还没有吃东西,直接钻到桌底下干呕起来,如此一般乱局,这哪像是枭城的王子们的聚餐,简直是狼狈至极的场面。
而唯独孤炼却不以为然,毕竟这是他吩咐人弄的杰作,他看着大家都觉得不适应,便轻轻地揭开大盅盖,然后慢慢盛上一碗汤送到了嘴里,喝下去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极为邪性的表情,看似沉浸在享受当中,何其的回味之感。
不过眼下大家心中自然是通透明白了。
四菜一盅汤,正是南鹞侯、西鹫侯、北隼侯的直接对应,而偏偏袁缺面前出现了的是一只鸡野,很明显这是一名冒名顶替的野鸡侯,这是极大的讽刺。
而三人觉得这猴头汤恶心,唯独这独孤炼却是一脸的享受其味,看来这侯头之席便唯他一人可享,其用意何其的明显。
“二哥,你这用意也太明显了吧,这么直接嘛,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失身份吗”
独孤焕难受过后,脸上也泛起了愠色,但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设计,便如实说来。
“三弟,事实摆在面前,谁是适者?谁占侯头?说白了,今日叫大家过来,这才是真正的主题,既是好言相劝,也是善意提醒,望大家心知肚明。”
独孤炼一口气把盛在碗中的汤喝光了,然后把碗重重砸在桌子上。
“厉害,一席宴,几道菜,把事情理得如此分明,二哥,你认为此举很高明吗?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幼稚呢?有意思吗?当然,你的心思我们都懂,你何必如此高调且拐弯抹角的强调呢?”
独孤焕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但不知道其内心是笑还是嘲笑。
“你不管,本侯做事一向特立独行,永远让别人觉得出奇不意!”
独孤炼又开始有些骄傲了,不过他眼色扫过袁缺的时候,那种愤怒一直还在。
“老四,眼下你的两位哥就在你面前,大家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本侯跟老三谁有资格做未来枭城的王。”
独孤炼竟然毫不避讳地说了出心声,但是他此刻也没有喝酒了,怎么一时兴起便醉了呢?而且醉得不轻,此人果然做事风格与众不同。
独孤熔也淡然,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咳了一声,还用白丝帕挡住嘴,抹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二哥,实不相瞒,这是你跟三哥之间的事情,倘若父王真的不在王位了,你们俩谁做王,这也是你们的事情,小弟我也是常年缠于病榻,或者说你们谁做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
说话间,独孤熔透着不胜凄凉的感觉,依他现在的身体,他说的自是有一些道理。
“放心,老四,你永远是本侯的四弟,我一定让你一直享受着你该有尊荣与地位!”
独孤炼说完,连自斟自饮三杯酒,都是一饮而尽的,而且在酒劲的带动下,说话越发慷慨激昂。
袁缺在一旁默不作声,一直听着,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独孤焕和独孤熔二人在说自己的时候,却不像在外面一样称自己为“本侯”,而直接用了很亲近的“我”字,而唯独独孤炼一直“本侯本侯”的自称谓着,看来他真的是一个极为好面子之人,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强势之态。
“二哥,听你之言,好似今日这宴是不是我们几个最后一餐?”
独孤焕看了看独孤炼,然后再用眼神交汇了一下袁缺。
听到独孤焕说这话,独孤炼冷笑一声,再喝了一杯,说道:“老三,你说什么呢?话可不能这么说,识时者为俊杰,有什么样的结果,关键要看个人怎么做。”
“二哥,你这是准备要采用行动了吗?”
独孤焕也直接问道。
独孤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老三,你觉得本侯要采取什么行动?非也非也,今日本侯叫大家过来,说真的,一来真心为了兄弟聚一次,这么多年了,各自为了自己的将来经营着,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都是视作敌人,不过了不怪,谁叫我们皆生在王侯之家,千百年来王权更替,总免不了刀兵相见兄弟相残,这是权势的使然,更是自我保护的必然;二来也是真心为了兄弟聚一次,说实话,本侯也不愿看到到时候血起手足,如果都能明白一个道理,一切按尊序顺替,一切皆要以避免,如果我们的大哥独孤煜还在,本侯敢拍着胸脯说一句,由他来继续枭城王位,我是决然不会有其它想法的,只可惜他不幸遭故,那么依次下来是不是由本侯这老二来顺承啊,如此以来便避免了不必要的手足血刃啦,所以真心为了兄弟,老三,顺流吧,学学老四,通透之后,以免刀兵。”
这独孤炼这时候的话有几分酒话,也有几分真心话,说了这么多,大家自然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看来二哥还是极为感念兄弟之情的,小弟我敬你一杯!”
独孤焕脸上带着笑意,倒上一杯酒,敬了过去,然后一口吞下。
独孤炼看了看独孤焕,笑了一声,说道:“老三,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定然是在想,如此野心之话竟然敢当着你们的面讲,说实在的,讲了又怎么样,此间只有我们四人在,如果谁出去之后对外说本侯怎么怎么样,那这人才是真的愚蠢至极,谁信啦?就算信了,那不也是现实嘛,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罢了,可能反而因为自己多嘴而惹上一身的臊。”
袁缺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这话独孤炼虽然说得有些嚣张,不过想来他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就算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又能怎么样呢,看来枭城大势似乎都倾向于他了,正如他言之意,说了没用还说什么呢。
“袁缺,说实在话,你一身足以睥睨天下的武功,就连大内第一高手洪攀都不是你的对手,若能随从本侯,本侯定然不会亏待于你,可是偏偏使着野性子执拗,而眼下你竟然还成为我们的大哥东鹰侯,你说这事扯的,在我看来跟闹着玩似的,直至今日,你袁缺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坦而言之,我派人查过你的底细,白纸一张,我想老三也派人查过的,也是空白无文,不论你是从天而降的奇人,还是怀揣有目的歹人,任凭你本事再大,你这只胳膊也拧不过本侯的大腿,本侯希望你能明白。”
独孤炼越说越起劲,一席话之后便连喝三杯,意兴盎然处,千言亦难收。
“不能唯本侯所用之人,别人也休息得到,可以说今日叫得你来,也是本侯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不是本侯敬你是个人才,早就以冒名顶替之名将你除掉了,就算绮萱夫人护你,就算老三也想拉拢你,但是都没有用,本侯要做的事情,从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就看本侯有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独孤炼走到袁缺身边,然后俯在他耳边故意降低声音问道:“本侯心中在你此处尚存一事纠结,昨日在王宫比武场,你对本侯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言外之意想说我大哥东鹰侯的惨死是我谋划的,是也不是?”
独孤炼突然加重了声音,等待袁缺的答案。
袁缺嘴角上扬,淡然一笑,说道:“凭你南鹞侯的个性,做了的事定然是敢作敢当的,是也不是?”
袁缺也是很巧妙地回了一句“是也不是”,没有明确回答,要让独孤炼自己来回答。
“六年来,本侯相信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调查东鹰侯的意外死亡,绮萱夫人,铁律司,本侯也是,可是都未曾查到有任何线索,如此就成意外的死定论,而你却在王宫大内当着所有重臣之面说此事与本侯有关,你有何证据,本侯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个阴谋大局,你袁缺可不是一个口无遮拦随便攀咬的人,本侯希望你现在给本侯一个交待。”
独孤炼提着酒壶酒杯,走到袁缺身后,然后绕着其另外两位侯爷身后走了一圈,一副主角的风范。
“对呀,袁缺,话已至此,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派人在暗地里调查此事,可是终是无果,在王宫听到你说及此事之时,我想你定然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与证据,要不然你是不会平白无故那么说的。”
独孤焕也插了一句。
袁缺知道独孤焕此时说出这话的目的,一是他说自己也在暗里地调查,证明此事与他无关;二来便是要袁缺以什么样的证据能坐实是独孤炼所为。
从南、西两位侯爷如此一说,袁缺才感觉王宫应急转移之言有些大意,此时他陷入为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