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隐秘的缱绻

伏黑惠眼看着那个长了双狐狸眼的男人,朝他投来了危险的一瞥——

他瞬间浑身打了个哆嗦,顿时嗫诺不再出声了。

夏油杰将下巴懒懒地搁在槐凉的颈窝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带着些不满:“把这两个小鬼头打发走。”

槐凉的脑袋像蒙了一层雾,不过此刻也渐渐清明了些许。

好不容易松开,她连忙大口大口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她真傻,真的。

跟水准一流的咒术师比谁的肺活量大,那不是活腻歪了吗!

“不,不太好吧,你先起来。”

槐凉伸手触碰上对方坚实的胸膛,往外推搡了几下,得到了几声略带撒娇的嘟囔:“好嘛……还不够呢。”

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耳垂后的那颗鲜红色的小痣。

他没忍住,又低头触了触。

“好了,好了……”

槐凉终于将面前这堵密不透风的‘墙’给推到了旁边。

她深呼吸了几下,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朝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笑了笑。

“明天早上10点,我们准时出发,要早点睡哦,不然会长不高的。”

伏黑津美纪将地上的小包裹捡了起来,拉了拉从石化状态下渐渐回过神来的伏黑惠。

她朝二人的方向弯了弯腰:“打、打扰了槐姐姐,我这就带惠去睡觉。”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从来没有过过七五三节,所以有些兴奋,我们这就走。”

伏黑惠呆呆愣愣地跟着姐姐的脚步,往家里走。

好半晌,他才缓过劲来,脸颊涨得通红。

又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算上之前常来的那个白毛,加上他的渣爹……呃,算了,渣爹不算人。

也有两个陌生男的到槐姐姐家里做客了,以后会出现第三个吗?

“停——停下来。”

眼看扰人好事的小鬼终于走了,夏油杰又黏黏糊糊地缠了上来,却遭到了拒绝。

他偏了偏脑袋,不解地问:“为什么?”

槐凉真是怕了,她没好气地撅了下嘴巴,示意给对方看刚刚被不小心咬破的唇珠。

“还好意思问,自己看看,你说为什么?”

夏油杰眉眼弯弯地再度俯身,动作轻柔地含吮了一下那处细小的伤口:“我以后会小心的。”

“这样应该不痛了吧?”

痛是没那么痛了,但是伤口处被碾过,又麻又痒。

后背上激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被这股古怪的麻痒感控制住了身体,她的眼眶里也迅速弥漫上了一层水汽。

她慌忙把人往外推:“都说了,今天不能再亲了。”

真的是服了,身为咒术操控的天才,在别的领域上也触类旁通的?

明明平日里一副温良恭俭,君子端方的模样,果然都是骗人的!

被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睛一瞥,夏油杰只觉得原本渐缓的躁意又开始蔓延,眸色越发深沉。

他深吸了口气,低垂着眼帘,声音透着股紧绷的喑哑:“不要这样看我。”

他伸出手,用拇指指腹来回摩挲了几下,那张殷红肿胀的唇。

极力压抑住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暴虐的……破坏欲。

仿佛只有借着这样的动作,才能控制住胸腔里不断汹涌的占有。

槐凉骨子里是有些叛逆在的,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搞得差点生理流泪的情形,丢了人——势必不可能听对方的话。

她将移向别处的目光,又放回到了那张冷清似玉的脸上。

不过这会儿,有的东西可一点也不温润,反而硌着她肚脐上三寸的皮肤,烫得惊人。

“你——”

话刚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于是她略一偏头,躲过对方粗粝的指腹,“你硌到我了。”

目光交织的一刹那,夏油杰低头,洁白的贝齿啃咬了一下她的下巴。

并不重,带了些羞恼,和一股子隐秘的缱绻的味道。

槐凉看着对方从脖颈到耳朵,肉眼可见地迅速覆上了一层薄红,终于感觉找回来了点儿场子。

“是生病了吗?要不要再进屋坐会儿?”

夏油杰在对方话出口的瞬间,便迅速拉开了距离。

还好冬天的衣服比较厚,在他佝着腰的前提下,看不出来太大的异样……应该吧?

“哈,真是的……”

夏油杰涨红了脸,此刻他感觉到头上都在冒烟。

这分明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和心上人亲密后的本能反应!

又不是他故意要这样的!

“咳,我先走了。”

夏油杰想不出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方才痴缠的游刃有余被悉数打破。

看着那双清澈狡黠的眼睛,他越发感觉无地自容。

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仓皇逃离了现场。

“下次再见噢,suguru~我会想你的。”

再次回到那段被路灯映照着的街道上,夏油杰缓缓抚了抚急促跳动的胸口,突然笑出了声。

他整个人仿佛陷进了一片绵软的云朵里。

天空也似乎开始簌簌往下飘落一块块的云朵。

它们落在他的肩膀上,又调皮地弹跳到他的手掌,胸膛。

更有甚者,好似钻进了他的心口,在里面摇晃着秋千,荡漾着。

蹭得他一整颗心脏,都酥酥麻麻的发着痒。

“真没出息,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

眼看着夏油杰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槐凉刚松了口气,一股熟悉的黑暗再次袭来。

突然袭入脑海中的画面,好似一盆冰水,将她逐渐发热的脑袋浇了个透心凉。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年轻男人的背后,他穿着一身素净的袈裟,站在强光直射的舞台上。

飞溅而出的鲜血星星点点的沾染上他的侧脸,在他的脚边躺着一具脑袋爆裂开的尸体,猩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了一地。

他的脑后挽着一半的丸子头,前额还是梳下来一缕刘海,有福气的耳朵上仍戴着黑色的耳钉。

但那张冷清的脸庞似乎长开了些,隐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轮廓已经隐隐有了些独属于成年男人的硬朗。

透着股强势的……上位者的威压。

他的嘴角向下轻撇,带着蔑视的冷嘲:

“我讨厌猴子。”

“乖乖地……服从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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