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黑,慕容颜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当眼睛不能用的时候,感官就越发敏锐起来。
熟悉的是那个与南楚乔身上的味道,陌生的是一股药膏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慕容颜十分迷惑。
那个人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慕容颜靠近了刚才他爬进来的窗户。
很显然,男人要他爬窗户离开。
慕容颜的手脚还被捆绑着,她抬起头来,轻轻地示意了一下。
寒光一亮,男人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很快,慕容颜的手脚就被松开。
男人将慕容颜抱起来,将她的双脚跨在了窗户上。
这会儿,门外已经有人在开门,那两个人就要进来。
慕容颜有些着急,她趴在窗户上,朝着那个男人伸出手来。
窗户有些高,若是不拉一把,人是爬不上来的。
男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她,低声喊了一句:“快走!”
慕容颜迅速地分辨出那个人的声音来,是页南的声音,沙哑,有些难听。
慕容颜知道自己的情况,留下来就是累赘,她双脚猜到了一块石头,她赶紧爬下窗户,也就在那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门外进来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匕首,外面的月光反了寒光在男人的脸上。
“什么人?”那两个男人迅速地察觉出异样来,其中一人朝着页南就挥过去匕首。
慕容颜还想看一眼,脑袋就被页南的大手推了一下,她一下子踩在了那块石头上,幸亏没摔在地上。
慕容颜站在窗户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声,而且不远处,有光亮传来,应该是第三个雇佣兵听到动静赶来了。
慕容颜不敢再犹豫,她踩着脚下的石头,蹒跚着,赶紧跑远。
她得先跑出去,找到人,才能回来救页南,不然就凭她一个人,她帮不上任何忙!
慕容颜一边跑一边回头听着那边的动静,很快,那个屋子竟然烧起火来,火光冲天。
慕容颜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去看看还是继续前去喊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抓住了慕容颜的心,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快速地跑起来,眼泪飘在黑夜中。
她得赶紧去叫人!
小金带着页红梅的那三个保镖,一直在找慕容颜的下落,但是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
就在小金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深圳那边的时候,就看到酒店外,慕容颜踉跄着,捂着肚子跑了过来。
“嫂子,您回来了,您这是……”小金看到慕容颜,赶紧上前,看到她赤着脚,脚上全是伤的时候,吓了一跳。
“嫂子!”小金心疼地喊起来,“这到底怎么了?”
慕容颜顾不上其他,只得边喘气边说道:“页南……页南,快去救页南!”
慕容颜往后一指,就看到远处的一点红光。
小金立刻明白了,喊了那三个保镖赶紧去看看。
小金搀扶住慕容颜,现在,她是一刻也不敢离开慕容颜!
在酒店里的页红梅听闻是页南去救了慕容颜,而且还遇到了危险,她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去酒店大厅打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十几辆黑色的桑塔纳就停在了酒店前。
“随我去救人!”页红梅喊道,那些人赶紧开车离开。
慕容颜让小金去拦住最后一辆车,她们上了最后一辆车。
那条路,慕容颜赤着脚走了很久,若是开车,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当慕容颜到达的时候,那个屋子已经被炸没了,现场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刺目的血迹,但是却没有尸体。
慕容颜走进屋子里,四处找页南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怕找到页南,找到,或许就是一具尸体,但是又想知道页南的下落。
“人呢?”页红梅上前问道。
慕容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就见三个保镖也前来。
“大姐,没有看到小公子。”那三个保镖说道。
页红梅望向慕容颜:“你确定看到的人是页南?”
慕容颜愣了一下,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只听到两个字,那个沙哑又难听的声音,她是不会听错的。
页红梅又四处看了一眼,微微皱眉:“这里的确像搏斗过,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
慕容颜握紧了手指,问道:“能不能报警?页南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页红梅看了慕容颜一眼,忍不住说道:“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慕容颜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页红梅叹了一口气,“先回去吧,我去找找这边的朋友,想法子找找他!”
慕容颜只得点头。
一行人回到酒店。
页红梅与那些为首的一个人嘱咐了什么,这才与慕容颜回去酒店房间休息。
当几个人上了二楼的时候,页南的房间门一下子打开了。
慕容颜愣了一下,伸出手臂来,推开了房门,就见台灯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正在喝酒,听到声音,转头过来望向门边的人,“怎么才回来?”
慕容颜愣了一下,这个男人怎么好端端的在这里?
页红梅站在门口,瞧了页南一眼,又看了慕容颜一眼,“你一晚上都在房间里喝酒?”
“是啊!”页南沙哑着声音说道,又看了一眼慕容颜,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喝酒。
页红梅皱眉,低声说道:“少喝点吧,免得一会儿发酒疯!”
页红梅说着,将房门关上,转身望着慕容颜:“你是不是在做梦?”
慕容颜愣了一下。
“我就说么,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一个人冒险救你吗?”页红梅冷哼了一声,“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乱走了!”
慕容颜还想解释什么,页红梅就打了一个哈欠,烦躁地说道:“你的脚伤让小金给你看一下,酒店里有药膏,自己抹一下。哎呀,这一天都要累死了!”
页红梅打着哈欠,进了自己的房间。
页红梅这一说,慕容颜才觉着自己的脚有些疼。
刚才她只顾页南的安危,又走了半天,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被石头割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