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堂抿了抿唇说：“我和一个叫小玉的女生一直在喝酒、聊天、跳舞，偶尔带她去见我的朋友，直到我离开那个酒吧。当然，中途因为喝酒喝多了，上了几趟厕所，别的倒没有什么。”
“你和马天期之间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或者你们之间有没有起过冲突？”
“没有，我们一向相处得很好。而且就算有些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或者冲突，也犯不着杀人呀！”石玉堂说得有些激动，以至于站起来。
高家明安抚着石玉堂，让他再次坐回椅子上，问：“马天期这个人平时怎么样？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过节，或者有没有什么人会恨他入骨？”
石玉堂想了想说：“马天期这个人脾气一向很好，也不太会和别人计较些什么，算是别人眼里的老好人了。我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恨他入骨。要说过节的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曾经见过关大赢和他吵过架，要不是我出现，他们可然会打起来。我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没事。”
“马天期当晚一个人吗？还是和人在一起？”高家明觉得人不可能突然失踪死亡，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石玉堂想都没想，直接说：“他在和一个妹子聊得火热。我刚不是说有个女生被捅了吗？和他聊天的那个妹子是和被捅的女生一起来的。后来因为那个女生被捅了，那个妹子便陪那个女生去了医院。在那以后，我就没看到马天期。我们走的时候找了一下他，没找到，都以为他和那个妹子一起走了。然而，他一整夜没回，就连第二天也没有回，我们就开始担心，到处找他，然后就碰上你们了。”
“你知道那个妹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那妹子，马天期也没给我们介绍。”
高家明见石玉堂并没有欺骗他们的样子，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便让他出去，叫关大赢进来。
有关马天期在异度酒吧的事，关大赢所说的和石玉堂相差无几。不过，关大赢倒没有和妹子聊天，而是和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玩游戏拼酒。
“你和马天期之间有没有什么误会或者冲突之类的？”高家明用手撑着头，询问着关大赢。
关大赢眉头紧皱地看着高家明，声音很大的回答说：“我和他是兄弟，我不可能杀他。”
“我没有说你杀他，我是问你和他有没有误会或者冲突。”高家明泰然自若地应对着。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关大赢不过是猫装老虎，吓不着他。
关大赢白了他一眼，拍着桌子，站起身来说：“没有。”
“我倒是听石玉堂说他曾亲眼见你们俩吵架，能说说你们为什么吵架吗？”高家明右手转动着笔问。
关大赢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那小子，我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说完，他便坐回到椅子，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表情很是丰富地说：“是有过那么一次。我和小天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为了他，不管做什么，赴汤蹈火，再所不惜。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至少我对他没有秘密。但是有一次他瞒了我事，被我知道了，所以才有那次被石玉堂那小子看到我们吵架的事。”
“马天期瞒了你什么？”高家明对于关大赢情绪化的表情毫不在意地问。
关大赢坐直了身子，回想了一下，淡淡地说：“言知承淹死的时候，他在船上。”
高家明愣了一下，这言知承是谁。
关大赢似是看出高家明眼中的疑惑道：“言知承是比我们大一届的学长，是插画系的。去年，他淹死在湖里。后来，我才知道学长被淹死的时候，马天期就在船上。他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淹死，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和他吵架，甚至想揍他。”
“你觉得他见死不救？”高家明转动了一下黑眼珠，瞅着关大赢问。
关大赢可能想起马天期已死的事，表情略带悲伤地说：“他就是见死不救。我们老家那边有条大江，男孩子都是在江里泡着长大的。而且，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的水性有多好，我会不知道。”
“你说，会不会是言知承家里人知道他见死不救，才杀了他？”高家明猜测地问道。
关大赢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知道他见死不救之后，我便带着他一起去过言知承家祭拜，希望言学长原谅他。言知承家里只剩下一个五十多岁的母亲，他母亲身体不好，半卧在床的那种，不可能杀得了小天。”
“你觉得什么人会杀他，或者说有可能杀了他？？”高家明歪着头看关大赢说。
关大赢怒火中烧道：“除了石玉堂，还能有谁！”
“你怎么会认为是石玉堂呢？”高家明微眯着眼睛看关大赢。
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马天期的两个朋友都互相认为对方杀了人呢！
关大赢双手握成拳说：“那个石玉堂，虽说与我们同住一个宿舍，但以前是从不和我们来往的。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总缠着小天和我，弄得好像我们仨关系很好似的。我和小天说他这个人有问题，但小天不信，说我疑神疑鬼的。这下好了，把命搭上了。”
“就凭这个，你也不能断定就是石玉堂所为吧！”许向东觉得关大赢有些妄想症，便插嘴说。
“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去异度空间，是石玉堂非拉我们去，我们才勉为其难去的。没想到小天竟然把性命丢在那。”关大赢红着眼睛说，一副恨不得吃掉石玉堂的模样。
“那除了石玉堂之外，还有什么人你觉得可疑。？”高家明在本子记录道问。
关大赢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别的人，就是石玉堂做的。”
高家明让关大赢出去，把石玉堂叫进来。
许向东扭头看着高家明问：“明哥，你觉得这两人谁有问题呀？”
高家明想了想说：“关大赢应该没什么问题。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看关大赢对马天期和言知承的死上来看，他应该只是有些冲动、有些喜欢义气用事，别的倒没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石玉堂有问题了？”许向东看着已经走进来的石玉堂，以致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