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倒没怎么丢,我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先回家等通知。”叶一辉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许向东带他出去,让派出所的人出一份回执给他。
高家明见许向东再次回来,便开始询问起来。
“你什么时候从余昌县到西水县来的?”高家明抬眸着着潘少安。
潘少安想了想道:“大概十天前。本来我是跟我老乡一起来找工作的。但是到了之后,我老乡嫌这里的工作难找赚不到钱,便又回去了。我想着出都出来了,就再多找一些时间。谁知道我来的第五天,把身上的钱弄丢了。就这样被逼无奈下,我只好开始偷东西。”
“你的意思就是你五天前开始偷东西了。”高家明听着他的这番话推测道。
潘少安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三天前才开始的。因为之前我买好了米面之类的吃食,所以撑了两天。第三天后,我实在饿的不行,偷了别人几个包子馒头,被别人发现打了一顿,后来我就翻垃圾箱找了些吃的。”
高家明用笔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道:“也就是说这几天你都是翻垃圾吃了,还是说像今天这样到别人家偷东西。”
潘少安眼珠子转了一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警官,你信我,我今天是第一次到别人家偷东西。我要是惯贼,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别人抓住呀!”
“是吗?那想问一下昨天七点到八点之间,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高家明盯着潘少安的脸,歪着头问,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
许向东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潘少安,严肃道:“我跟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有一句瞎话,我们都会知道的。”
潘少安低头,擦掉额角的冷汗道:“警官,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西水大桥的桥洞下面,那里没有人,没有什么人可以替我证明。”
“是吗?长尾街巷子发生的事你知道吗?”高家明似是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的情绪波动,奈何潘少安低着头,一副我就不抬头看你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潘少安低头,扣着手指问。
“命案!昨天你是不是去了那里闯了空门偷东西。”高家明把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以致于手有些痛地怒问道。
潘少安这才抬起头来,流着眼泪鼻涕道:“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想偷东西,没有杀人。”
“你不是说你昨天在西水桥洞下面吗?你自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高家明瞪圆了眼睛,拍着桌子说。
他其实本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是装的,想借由这样的情绪来吓一吓潘少安,希望他说实话。
潘少安抽了抽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道:“那是我骗人的。这几天我不是没有钱吗,就一直住在那桥洞下面。那里有风,很凉快。昨天我也确实待在那里,但是不是一整晚都在那。昨天晚上大概六七点的样子,我没有找到东西吃,就四处乱逛。来到长尾街,在那里逗留了快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我见六楼那间没人,便进去了。”
“你怎么进去的。”
“我在老家的时候曾经拜过一个师傅,他教过我怎么开锁,所以那个锁我随便拿点东西便能开。”潘少安看着高家明的脸,谨慎地说着,生怕自己那个词说得不对,恼怒了他。
“你开了锁进去,发现里面有人睡觉,于是便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人杀了,然后偷了东西走,还清理了现场,是这样吗?”高家明生怕看漏了潘少安的表情,他站起身来,把脸凑到潘少安的面前,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潘少安痛哭流涕道:“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进去的时候他就躺在那,身上插了把刀,床上全是血。我吓坏了,什么都没敢拿就跑了。”
高家明见潘少安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说谎的痕迹,便坐回到椅子上道:“那你把当时的过程,还有看见的东西全部说一遍,什么都不许漏,漏了的话我可不保证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杀人犯。”
潘少安明白高家明的意思。他止住了哭声,但声音还带着哭腔道:“我进去的时候,东西落在地上,好像已经遭遇了一场洗劫。我那时候想也许是两夫妻吵架,把东西弄得到处都是,也就没有在意。直到我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迹,我心里惊慌极了,都拔腿就跑,但是鬼使神差般地,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我吓坏了,就跑出屋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报警?”许向东趴在桌上,看着潘少安似是有疑惑地问。
潘少安看向他道:“我本来是打算报警的,但是我不敢。我是闯空门进去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而且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凶手。我怕,所以今天我本来打算偷点钱回老家的,谁知道碰上硬茬子。”
“不管怎么样,偷东西是犯法的事,以后不准再偷了。”高家明合起本子,然后又续道:“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排除,待会儿我们会带你回警局,等你嫌疑被排除后,再把你放了。”
潘少安只能默能同意。
回到警局后,高家明收到了林晓豪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证实林晓豪确实是因为外源性心脏破裂导致失血过多死亡,也就是说林晓豪确实是因为刀刺中心脏造成失血过多死亡。但是报告上还说,林晓豪的血液中带有安眠药的成分,也就是说林晓豪并不是因为睡着了而被人刺死,而是因为吸食了安眠药导致睡着,而遭杀害。
林晓豪吸食的安眠药是自己自愿吸食还是被迫吸食呢?他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那么被迫吸食不成立,那就只要自愿吸食。但奇怪的事是林晓豪本是搭乘火车回家,因为不定因素,再次回到赵令平家。
从时间上来看,他回到赵令平家时,并没有到睡觉时间。而据赵令平所说,他早上出门时,林晓豪还准备继续睡,表明他并没有缺觉到那种需要晚上七点半之前就要睡的程度。
排除掉林晓豪自愿吸食和被迫吸食安眠药,那么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吸食了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