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而这些痛苦的记忆深刻到，即使陶小七占用了她的身体，也依旧能梦到她所经历过的事情。
她想到黎宁五梦里的话。
他会让所有人都讨厌陶七，只有他一个人是喜欢陶七的。
所以昨天即使做错事的是他，在师尊心目中，依然留下了自己任性的印象。
师尊一定是生气了，只是没说出来。
陶小七在顾玄笙怀里忍不住问道：“师尊，您也讨厌小七吗？”
顾玄笙被她没来由的问题问得一怔。
不过是推开她，她就有这种想法？
“师尊，小七以后一定会乖乖听您的话，您别讨厌小七，别把小七交给五师兄……”
她打不过，更不能对黎宁五动手。
昨夜已经强调过了，今日又这样满脸苍白得对着顾玄笙要求。
也就顾玄笙脾气好，对小事不在意，在看到陶小七这一大早就紧张的行为，大概理解了一下她。
“小七，做梦而已，不要当真。”
是啊，梦境而已。
那些是陶七的，不是自己的。
陶小七昨天被吓得不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轻描淡写得略过那个画面，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画面像上了火的烙铁，深深得印进了她的记忆之中。
顾玄笙虽然还在身边，可他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保证，所以她还是会害怕。
若是要留在九仙宗，她就要时刻面对这个道貌岸然的黎宁五。
任何人被强迫亲密接触，都不会有好心情。
陶小七忍着心中的不安全感缓缓松开了顾玄笙。
她才意识到自己从昨天到今天的行为有多么荒唐。
黎宁五接近自己，只会让她觉得害怕和排斥，那自己这样不顾师尊的意愿去抱他，他又何尝不会讨厌。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成了黎宁五那种人。
她面上血色全无，从顾玄笙的身上离开，咬着唇：“对……对不起师尊，小七刚才是在梦游，还没睡醒……”
顾玄笙满心都是坤阳宗的事情，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只平声交代：“深秋天寒，既起身，便着好衣裳。”
陶小七听他的话，去穿好了衣服，回头看那他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然拿着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
她认得这块石头，那是顾玄笙离开九仙宗的时候，随手从复声墙上分出的一块石头。
若是九仙宗门有什么事情公布在复声墙上，顾玄笙都能及时从上面获取消息。
平时没怎么见他拿出来，今天突然细看，不会是九仙宗门出事了吧？
陶小七小心翼翼得走到他身边，努力带着从前弟子的声音，细声问道：“师尊，上面写了什么？”
顾玄笙收起石头：“坤阳宗的人去九仙宗求助了，此时图腾去向不明，不知会否往九仙宗，小七，我……”
“又要走？”
陶小七努力让自己不再像昨天一样，然而声音里依旧忍不住带着轻微的质问。
他果然，什么时候都不会选自己。
“嗯。”
陶小七伸出手，习惯性想去握顾玄笙的手，可一想到自己这行为像黎宁五接近自己一样让人讨厌反感，她又收回了手：“师尊，小七能不能跟您一起？”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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