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红色的灰烬尽数都容进了瓶子里。
顾玄笙又将瓶子收进了一个乾坤袋里，无视众人的目光，走到了陶小七跟前。
陶小七抬目看着面前的顾玄笙，想开口求他很多事，但具体是什么，又一件都说不出口。
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玄笙将手里的乾坤袋递给了她：“保管好，尔辞有机会活过来。”
陶小七砸了两滴清泪，看了看乾坤袋，又不知所措得看回顾玄笙，眼里写满了不敢相信。
顾玄笙冲着她点了下头。
她伸手去接，碰到袋子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
那是灼烧之后留下的温度。
陶小七刚碰到，又小心地缩回了手。
真的……有机会吗？
她没接，顾玄笙也没更近一步的动作，安静得等着。
周围人便也跟着等待。
仿佛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陶小七接过顾玄笙递交过来的东西，暖意从手上传递到了身体，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即使魂消骨散，二师兄也是温暖人心的。
她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顾玄笙也没伸手去扶，只蹲在她身边，用着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你是想先去休息，还是先让我处理那些动你的人？”
这样久违的绵言细语，不疾不缓。
陶小七完全失去灵力，所以感受不到此时的顾玄笙是个什么状态。
此时的他，是过去两年从未见过的，和她说话刻意保持着距离，可不过就说了简单的两句话，就给了她所有想要的东西。
宋尔辞发生这么大的意外，陶小七如何能安稳休息。
她看向沈累月。
无需再多的话。
顾玄笙起身：“慕易，把小七扶进去。”
他竟主动让别人碰自己。
慕易碰到陶小七的手时，陶小七还下意识得躲了一下，不让慕易碰到，自己东倒西歪得从地上爬起，手中紧紧抓着乾坤袋。
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她更想问清楚顾玄笙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宋尔辞活过来。
可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敢问。
万一又有居心叵测的人，把最后一丝希望都给夺走了怎么办？
重新回到了那个自废修为的地方。
慕易给陶小七搬了个椅子，让她坐在一边，看着顾玄笙清醒之后的第一次问话。
顾玄笙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清醒过来，不过是听到陆鸣一句，小七被逼自废修为，便没时间再听更多。
到达这里，又只见到宋尔辞忽然就发生了意外，她就跪在一旁，任人欺凌。
那些逼迫的人当中，又有谁？
一切都要先从慕易问起。
慕易有罪就认，跪在顾玄笙面前：“是弟子没有保护好小七……”
虽然顾玄笙没在失去意识前及时交代给他所有，可到底是掌门的顺次位人选，没有稳住局面，反而让宋尔辞丢了性命，陶小七废了修为。
沈累月上前一步：“掌门，是陶师姐种的热麻药……”
顾玄笙打断她：“没让你开口。”
他所有的声音都在一个调上，仿佛是个旁观者，在维持着公平的原则在审判大家。
可就是让人听出了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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