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下，几乎是出自想杀人的身体本能，所以顾玄笙挡下的时候察觉到了。
黎宁五连忙在顾玄笙面前行礼，恭敬道：“小七只是担心您想去看您，才会不顾弟子阻拦的，师尊莫怪。”
陶小七此时还在慌慌张张得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顾玄笙看向黎宁五：“为何要在外头设禁制？”
黎宁五咳了几声：“渭州郡妖兽横行，夜晚若不设禁制，恐不得安宁。”
在顾玄笙闯入禁制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给自己身上施加了点灵力，看起来伤得比陶小七还重。
虽然不知道为何顾玄笙会突然回来。
陶小七虽然被顾玄笙斥责了一声，可他依旧是自己所要找的最安全的地方。
她整理好衣服，才敢跑到顾玄笙面前，颤抖得抱住了他一边小小的胳膊。
师尊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不会想到黎宁五想要做的那些事。
她也不能说。
顾玄笙看着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泪水的陶小七：“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陶小七嘴角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得靠在他身上，却又不敢开口。
说自己是女子，黎宁五想要侵犯自己吗？
且不说顾玄笙信不信，就算信了，以自己白天无理取闹的程度，知道自己是女子，肯定要把自己逐出师门。
毕竟他说什么以后都会选自己，本来就是骗人的。
她已经见识过了。
只是一个外边连听都没听过的宗门，他就要把自己丢给别人。
丢给一个心怀不轨的人。
本以为师尊跟自己之间，关系起码比他人好些。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师尊还是从前那个师尊。
黎宁五捂着胸口，开口有些困难：“小七实在是念师尊心切，弟子拦不住，下手就有些没顾及。”
“是这样吗？”
陶小七连看都不敢看黎宁五，只死死抱着顾玄笙的手臂，一向活泼顶撞都没有顾及的她半天不说话。
顾玄笙刚要拉开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感受到她的全身颤抖，又停了下来：“小七，你可记得你拿着定言石在我面前许下了什么誓言？”
绝对不杀任何无辜之人。
可她刚才对黎宁五起了杀心。
“如此顽劣不堪，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长记性？”
陶小七的眼泪依旧流个不停，一副害怕又倔强的样子。
顾玄笙缓了口气：“若你实在不想听我的话，我当你师尊，受之有愧……”
陶小七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从抱着顾玄笙的手臂变成了抱着他的大腿。
她咬着牙道：“错了。”
还带着明显的抽泣。
顾玄笙低头看着她：“什么错了？”
陶小七下巴颤抖个不停，可惜她是低着头的，所以顾玄笙没看到，只听到她声音里的愤恨：“弟子，知错了。求师尊，不要丢下弟子……”
她虽经常认错，但是认错的态度从未这么强硬过。
不是真心的悔过。
顾玄笙冰冷了语气：“果然是太纵容你了……”
陶小七又往顾玄笙身前跪近了几分，主动提出要求：“小七，跟五师兄，道歉。”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
仿佛这两个字带着一座山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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