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再次开始了摆摊,张晚林问:“师父,我们不去找那三个鬼的仇人?”
张道山说道:“你怎么去找?
一切还是得顺其自然,来的自然来,去的自然去。”
守厕的大娘对两人的态度好了些,现在都不收五毛的摆摊钱了,尤其是对张道山,每逢有好吃总要给些过来,不过在厕所前吃东西实在不够雅观。
张晚林开着师父的玩笑道:“师父,你看别人都对你那么好了,你还不从从了人家?”
引来张道山不屑的一瞥:“我们也算半个出家人。”
张晚林暗道虚伪,他还记得几天前那靓丽的女子又经过他们身边时,张道山照旧竖起了大帐篷。
大概是师徒两人帮老爷子把孙女救醒了,最近来的人也算多了,看医的,占卜的等等,张道山本来不会的也一并接下,这让张晚林之前对他不要钱的高大形象又低了几分。
张道山对他道:“别人有钱,不赚白不赚。”
如此过去一月有余,这天下午,两人回到那居住的阴森老宅,张晚林掏出手机看新闻。
这手机是最近买的,用于接客户电话,不过大多被用来看新闻、找网友聊天。
张道山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自己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张晚林鄙夷地看过来。
按张道山的话说,玩游戏也算追随时代潮流,要不然怎么和现在的小年轻沟通?
每逢玩游戏,衰神就不请自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然后瞎指挥一通,最后小脸总是生起气来。
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他小脚踢了张道山后脑勺一脚,气道:“俺刚才就说打那个法师,你要打战士!看,输了吧。”
张道山更恼火,只要这衰神出来自己就从来没赢过,但憋了一肚子气又没法发。
张晚林一旁浏览着新闻,不时和几个刚出社会的小妹妹聊天,他也只有在网上能这般愉快地聊天了。
这时,突然背后一阵寒冷,张晚林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正是鬼身上的阴寒之气,连忙跳开,一看,却是杨翠花。
她恶狠狠地看着张晚林的手机,说道:“是他,就是他!”
张晚林疑惑地拿出手机再看一遍,张道山和衰神也凑了过来。
手机上正显示着一则新闻——一家六口被杀,凶手潜逃。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一家六口人被全部杀害,皆是一刀致命,手法熟练。
目前罪犯在潜逃。
警方公布了犯人的肖像,并发出悬赏,但凡有目击者提供相关消息,都能得到一大笔报酬。
这则新闻已在往上炒得沸沸扬扬。
张晚林看着这肖像,中年人,身材高大,光头上纹着古怪图案,看上去霸气而又凶恶。
他问道:“真的是他?”
女子再三确认:“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冷漠的眼神!”
张道山却是一眼复杂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衰神显然没多大兴趣,抢过张道山的手机,自己去玩了。
第二天,两人收拾了东西,便搭车赶往凶杀地点——C市高山县金水村。
到了那,天色已经灰暗,太阳即将西沉。
高山县,地理位置较为偏僻,被群山高林所围,经济并不发达,以自耕农为主,现在人口流失严重,年轻人大多在外务工,在这的大多是老人和留守儿童。
来到一餐馆,一中年女人迎了出来。
“几位吃点什么?”
张晚林点了几道菜对女人问道:“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
“可不是,那朱家人死得太惨了,硬是连个根儿都没留下。”
女人来了精神,“据说省里领导高度重视此事,还派了专案组下来。”
张晚林又问:“那你知道金水村在哪吗?”
女人看了他们几眼,才说:“从这一直走,第一条小路下去,沿着小路走就到了。”
“好,谢谢。”
吃着饭,张道山心不在焉,张晚林问:“师父,你咋了?”
他似乎一直在为这件事发着愁,搞得张晚林也心神不宁了。
张道山说道:“哎,我一直在想那游戏第三关怎么打来着,现在也没个头绪。”
张晚林看来算是多想了,对后面张道山的话理也不理。
第二天大清早,露水还挂在草尖,两人就上路了。
张晚林背着背篓,大大的背篼上面高高耸起一道山峰,他疲惫地跟在悠哉悠哉的张道山身后。
他对张道山抱怨道:“师父,这山高路远的,要不你也背点?”
张道山却眼一瞪,说道:“就一个背篼,我背了你还背什么?
何况为师这是锻炼你,以后遇到鬼,你打不过还跑不过那岂不是丢了为师的脸?”
张晚林在后面嘀嘀咕咕:“打不过就已经丢脸了。”
昨晚下过一场小雨,雨势不大,却把道路打得泥泞,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蜿蜒的路下到山谷,又盘到山腰,十分险峻,张晚林走得胆颤心惊,生怕一脚下去,就给魂归西天。
张道山倒是没怎么在意,一路闲情雅致,倒是有那即兴赋诗一首的情趣。
走了半天,才见到升着饮烟的小村庄,村庄里的房子分得散,东一个西一个,高高望去,还以为胡乱丢下的石头,杂乱无章,想必这就是金水村了。
来到村口,一村民正挑着粪水往外走,扁担在两侧重力下一弯一弯的。
张晚林问道:“你好,请问朱家人住在哪?”
“你们找他们做什么?”
那人问道。
张晚林想了想,便说道:“我是他们的亲戚,听说他们出事了,便第一时间赶过来。”
一边故作伤心。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朱家出事后,你们是第一个来的亲戚。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他们就住在村尾,直走就能找到。”
谢过之后,张晚林纳闷:“朱家人难道没什么亲戚朋友么?”
张道山说道:“只怕是担心惹祸上身。”
现在这个世道不都是这样吗,人人自危,都再担心自己。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村尾,只看到一处破落的土墙平房孤零零地立在那,四周围了黄色的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