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红着脸、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跟我一起走吧?”弗朗索瓦笑道。
“那不行!”女人迅速的摇头:“我…我不能丢下孩子…”
“把孩子也带上。”弗朗索瓦笑道。
“…”女人低下头,良久,才小声道:“你…也是那种人…对吗?”
“呃…什么?”弗朗索瓦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上帝!你以为,我也是海盗?”
“不…不…不是吗?”女人抬起头来,咬着嘴唇望着弗朗索瓦:“你…你身手很好…身上…还有…很多伤疤…”
弗朗索瓦看着她,伸手扯下自己的头巾,摇摇头,让金发变得蓬松起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海盗吗?”
“…金…金发?”女人瞪大眼睛:“你是…贵族?”
“如假包换的骑士。”弗朗索瓦张口就来:“那些伤疤,不过是战场上的荣耀。”
“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女人顿时迅速脸红起来,又低下头:“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贵族?”弗朗索瓦笑道。
“…嗯…”谁知,女人却点点头:“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不会…也不想奢求更多…”
弗朗索瓦笑了起来,抬起手来,轻轻的为女人捋了捋散落的鬓发:
“我们在附近有个岛屿,那里有很多人,我们还盖了一个面包工坊,什么都有;唯独缺了一个,做面包很好吃的可爱姑娘,你不来吗?”
“我…我…”女人依旧低着头,支支吾吾。
“不许再拒绝我!”弗朗索瓦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儿真的很不安全,知道吗?”
“…呃…嗯…”女人这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深夜,弗朗索瓦正睡着,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他猛然睁开眼睛!
“妈妈…”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声音响起。
弗朗索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门口有个穿着睡衣的小女童,双手揉着眼睛推门走了房间来!
“你怎么了吗?”弗朗索瓦掀开薄被,光着上身走过来,将小女孩被抱了起来。
“呜呜…”小女孩双手揉着眼睛:“睡不着,我怕…”
“夏绿蒂?”这时,女人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见弗朗索瓦抱着女儿,抬起手来,朝他招了招手。
“妈妈~”小女孩在弗朗索瓦怀里,就朝母亲伸出了手。
弗朗索瓦抱着小女孩过来,放到床上,看着女人在哄孩子,突然转过身去,走到窗台前,望着窗外的月光…
孩子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弗朗索瓦这才回过头来,却见女人正抱着女儿,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嘴上还轻轻哼着小调。
“看来是傍晚的事吓到她了。”弗朗索瓦走过来,借着月光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凉开水,走过来递给女人。
“谢谢…”女人接过杯子:“唉…”
“她叫夏绿蒂?很好听的名字。”弗朗索瓦笑着问道:“那你呢?”
“…伊…伊莲…”女人小声回道。
“伊莲?月亮。”弗朗索瓦笑了起来:“更好听的名字。”
“那…你呢?”女人抬起头来看向弗朗索瓦。
“普通的名字,弗朗索瓦?德?洛隆努瓦,天上掉块石头,都能在街头砸死两个弗朗索瓦。”弗朗索瓦笑着回道。
“这可是圣人的名字…”伊莲微微噌怪道,喝了一口水,却不知把水杯往哪里放,只能红着脸,又把它递给了弗朗索瓦。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岛上的?”弗朗索瓦显然会错了意,接过水杯,自己也喝了一口。
“我就出生在这儿…”女人却低下头:“我爸爸是水手,带着妈妈来到圣路易港,那时候这儿还不是商业港,只是一个殖民站。”
“我记得,是59年才成为商业港的?”弗朗索瓦点点头,17世纪初,法国人就已经来到圣路易港了,不过那时候的圣路易港还是戈雷岛那样的殖民补给点,岛民远没有水手多。
在经过长达数十年的繁衍生息后,本土移民的人口才逐渐上升到小镇的数量,也正是那时候,圣路易港才成为真正的商业港;只可惜,好景不长,圣路易港成为商业港才不到四年,就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了。
“嗯…”伊莲点点头,没有提及她的父母跟丈夫,显然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你知道列奥纳多先生吗?列奥纳多?里奇。”弗朗索瓦又问道。
“啊…是的,他们家离我们不远,经常过来买面包。”伊莲点点头:“不过这几天,他好像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探险去了?”
“他被我们请到岛上去了。”弗朗索瓦笑道:“过几天,你们就会见到他了。”
“呃…被你们请到岛上去了?”伊莲明显一愣:“你们…请他做什么?”
“他可是个博物学家,我们也想把岛屿建设成圣路易港这样的繁华港口。”弗朗索瓦笑道:
“话说,这个港口还有多少科学家跟学者呢?我们希望把他们都带到我们那边去。”
“可能还有几个…但我不太认识他们,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家…”伊莲尴尬回道。
“没关系,你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回头我让人去请就好了。”弗朗索瓦笑道,海盗嘛,能请就请,不能请,绑都要绑走…
“天快亮了,我得去做面包了…”伊莲看着女儿,又抬头望向弗朗索瓦:“能不能?”
“反正你昨天下午的面包也没怎么卖,就别做面包了吧,好好休息。”弗朗索瓦摆摆手:
“把剩下的面包卖了,就收拾行李吧,明天我们就登船离开这儿…”
“这…东西很多…还有很多面粉…”伊莲露出尴尬的神色:“而且…面包工坊还有很多木柴的钱没有还给小贩…”
“交给我就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下,你们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带过来。”弗朗索瓦笑道。
“不…不用了,这儿有面包跟牛奶的。”伊莲尴尬回道。
“好好休息。”弗朗索瓦凑过来,在伊莲的脸上啄了一口,起身开始穿衣服:“说一下吧,那几个学者都住在哪里?”
“呃…在打铁巷,有位…”伊莲也不知道弗朗索瓦要做什么,但还是把她知道的、岛上的几位学者、科学家的住址告诉了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出门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但月亮依旧高悬,这是非洲特有的景象:由于日照时间极长,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太阳跟月亮同时高悬于天空。
弗朗索瓦特意去那几个学者的家门前踩点,确定了几家有人住的人家,然后才直接赶往码头,去自己的船上召集水手。
“咻…”弗朗索瓦来到船头,把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匪哨。
“嗯?”一个水手从甲板爬起来,眯着眼睛在码头望了几眼:“船长…大人?”
“把栈桥放下来。”弗朗索瓦招招手。
“啊?是,头儿…”水手连忙爬了起来,踢了踢身边的同伴:“起来,懒鬼…”
“哎呀…”一个接一个的水手摇摇欲坠的从甲板上爬起来,打着哈欠把栈桥放了下来…
“其他人呢?都叫起来。”弗朗索瓦走上舰桥:“马上跟我出去一趟。”
“啊?天还没亮呢,船长大人?”水手们立刻唉声载道,他们昨天晚上喝酒唱歌,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结果天没亮,就要他们干活了。
“说的什么屁话!”这时,皮特揉了揉眼睛,从船舱里爬出来:“赶紧去干活!你们不努力,头儿还怎么给我们娶个嫂子?”
“唉…”这话一说出来,其他水手就更郁闷了:“头儿,我也想讨个娘们,咱们到了这儿,可是瞎跑了两趟了…”
“这个岛屿出了事,很多岛民打算撤离此地,你们要是抓住机会,可以把他们拐上船,带回圣安唐岛去。”
弗朗索瓦回道:“现在先跟我去岛上,把这儿的几个学者绑上船!”
“绑学者干嘛?头儿…那个老列奥纳多,就吃饭跟养鹦鹉,一点活也不干…”其他水手又哀声连天起来。
“都闭嘴,赶紧闭嘴!”弗朗索瓦挥挥手:
“岛上现在什么机械都没有,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学者,如果他们能帮我们造车、造工具,我们很快就不用干活了!”
“那可是好事!”皮特一下子就激灵道:“头儿,我们现在就去抓学者,要抓几个?”
“派三个人,开快船去找尼尔过来;再留下十个人守着船,其他人跟我来!”弗朗索瓦招招手:
“一会儿除了人,东西也要搬,你们认为用的上的东西,能偷就偷,不能偷就买,尽可能多的给我搬到船上来!”
“能抢吗?头儿?”皮特又问道。
“不动刀子的可以。”弗朗索瓦回道:“最好拐一些女人,谁拐到就算谁的!”
“头儿万岁!走!我们去岛上搬家!”水手们立刻高呼起来:
如果不是黑杰利透露的消息,知道本地总督已经默许海盗抢劫了,弗朗索瓦也不敢放纵这些手下在这里大肆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