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人不太舒服吧。”安又摇了摇头回道。
“早知道就不来了,看你病恹恹的,我都想给你找个医生了。”阿方斯伸手摸摸她的脸心疼道,其实安的脸色还好,只是因为她有肺病,在空气状况不好的地方显得难受。
“我觉得是你过度保护了,我原来出海的时候也没事。”安掰着手指算了起来道:
“现在肚子胖了好多,我还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做销售或者找人打牌了,出个门也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我严重怀疑,我是被你关出病来了。”
“是吗?”阿方斯把脸贴了上来。
“嗯哼!”安哼哼着看着阿方斯的眼睛不说话,阿方斯便笑着越发凑近到安的面前,轻轻吻住她的唇,正当二人唇齿相交之际,一个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两个人…
“噗嗤。”安看着阿方斯顿时黑下来的表情捂嘴偷笑,随即推了推他道:“快去开门。”
“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他就完了。”阿方斯阴沉着脸从床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向门口!
在开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安已经从床上坐起,正拿着一个唇膏对着小化妆镜补口红,这才气势汹汹的一把拉开了房门!
“您…您好,先生,隔壁小姐让我去送这封信。”侍应生尴尬的看着黑着脸的阿方斯,拿出一封用简便信封包裹的信来,又用手指了指克里斯汀娜的房间道:“夏尔小姐带着奥通先生的信物,我想有必要跟您说一声…”
“确实如此,非常感谢。”阿方斯顿时尴尬回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利弗尔,塞给侍应生并问道:“她让你把信送到哪里?送给谁?”
“说是送到黑马格酒馆,让酒保交给一位弗朗索瓦先生。”侍应生接过利弗尔回道。
“好,你忙去吧,信交给我,如果汀娜问到,你就说送过去了。”阿方斯点点头回道。
“是的,先生。”侍应生连忙躬身一礼转身匆匆离开了。
“怎么了?”安看见阿方斯拿着一个信封阴沉着脸走回来,便不免有些奇怪问道。
“我的舅舅可能在布洛涅。”阿方斯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道:
“这时候他敢出现在布洛涅,我估计他是要干什么好事了;明天刚好有拍卖会,他要是带着一群海盗袭击了拍卖会,我们可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安开口问道。
“我得跟拉蒙出去一趟,我会让阿图到楼上来,就守在汀娜门口,有什么事你可以叫他;不过你别离开房间,就算有人带走汀娜,你也别离开这个房间,明白吗?”
阿方斯从旁边拿起自己的帽子,又把莫卧儿弯刀挂上,想了想,又从腰后掏出一把燧发枪,把它递给了安道:
“枪已经装弹了,我们没回来之前,有人冲进房间你就开枪,别管金币的事,赶紧跑,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安自然知道阿方斯是小题大做了,但如果自己不答应,说不定他还不敢离开。
“我们很快就回来。”阿方斯在安的额头亲了一口,转身出门去叫上拉蒙,又把阿图叫到楼上去盯紧克里斯汀娜,便按着侍应生的指导,赶往那个所谓的黑马格酒馆。
“先生,几位?”酒保一看到阿方斯跟拉蒙进来,就率先开口招揽生意道。
黑马格酒馆外表平淡无奇,但阿方斯二人一进来,就发现大白天的里面竟然快满座了,而且一看就全是水手,不负责任的讲,这儿估计没几个好人!
“找弗朗索瓦先生。”阿方斯往吧台上拍了一枚利弗尔道。
“那儿。”酒保努努嘴,他也不知道阿方斯是乱入的,很随意的朝酒馆最深处的一桌处于暗处的酒桌示意,阿方斯跟拉蒙便走了过去,果然在那张酒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弗朗索瓦!
“真是惊喜啊。”阿方斯摘下帽子淡淡回道,此时的弗朗索瓦穿着得像个正派的绅士,不仅仅是穿个像个阔佬,胸前挂着一个闪亮的怀表,甚至还戴了一个单片镜!
“是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这儿了,出人意料的是…还有我们的拉蒙少校?”弗朗索瓦自然也认出了拉蒙来。
“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啊,穷鬼弗朗索瓦。”拉蒙一如既往的毒舌。
“你说谁是穷鬼?”砰的一声,跟弗朗索瓦同桌的列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大声道,哗啦啦的周围四五桌人全站了起来。
“哈哈,拉蒙,你一辈子也改不了这张嘴!在你们这些体面人眼中,我们自然是一文不值的穷鬼,坐,让穷鬼请一杯啤酒吧。”
弗朗索瓦笑着摆摆手,让属下们坐下来,然后才对着酒保做了手势,让他端两杯优质的啤酒过来。
“汀娜的信。”阿方斯从口袋里掏出汀娜的信,推到弗朗索瓦面前,然后开口道:“看一看,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早点离开布洛涅吧。”
“没事,我来这儿做什么?参观绞刑架吗?”弗朗索瓦接过信,却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放进口袋里,看向阿方斯笑着回道。
“我怀疑你甚至得不到这个待遇,更可能被吊在城门上。”阿方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回道。
“呵,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弗朗索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又道:“你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是,但明天会有很重要的人物出现,我劝你最好收手。”阿方斯淡淡回道:“你就算跟布洛涅子爵有过节,我劝你还是以后再动手的好。”
“晚了。”弗朗索瓦微微一笑回道。
“什么?”阿方斯一愣,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钟塔的钟声!叮叮当当的钟声响彻整个布洛涅,这让外面的行人都纷纷思然逃跑,商贩也毫不犹豫的收摊跑路!
“你做了什么?!!”阿方斯脸色大变:“你这个时候攻击海港?”
“锵!”拉蒙拔出佩剑,列日连同其他几个水手也立刻拔出刀子来,凶狠的盯着拉蒙跟阿方斯,一副他们敢乱动、就让他们血溅三尺的气势!
“别紧张,只是烧了一条船,你不是说有大人物要来布洛涅,这样的话,有些人怕是没好下场了。”弗朗索瓦微微一笑回道。
“…”阿方斯这才明白,弗朗索瓦竟然是烧了沙巴尔的船!不过他说的没错,在这个当口,沙巴尔的船被烧了,他编故事也来不及了,如果他是沙巴尔,现在就是二话不说赶紧跑路了…
“好了,我们该去办我们的事了,拍卖会玩的愉快。”弗朗索瓦站起身来笑道:“替我跟汀娜问好,另外我给她买了份礼物,替我拿给她。”
“就这么让他走?”弗朗索瓦走后,拉蒙这才压低声音对阿方斯问道。
“打的过吗?”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拿起桌子上弗朗索瓦留下的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串漂亮的粉红色珍珠项链!
“啧啧…”拉蒙也为这珍珠项链吃惊了一下,然后才又道:“打不过也要打。”
“上次巴迪斯跟我说,我舅舅是他见过最难对付的对手。”阿方斯把盒子放入衣服内口袋,站起身来道:“巴迪斯这么说过你吗?”
“我…相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拉蒙打肿脸充胖子道。
“走吧,我们该回酒店了,他现在离开,应该是去伏击某些人了;虽然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但布洛涅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阿方斯一边走一边说道,突然发现,就在前面街角拐弯处,有一家挂着“普罗旺斯鱼汤”的招牌的小餐馆,顿时又改变主意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去前面看看。”
“我在这等你吧。”拉蒙朝阿方斯目光注视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道。
“那行,我马上回来。”阿方斯点点头快步走了上去,上那家小餐馆里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付钱提着一个半大的密封瓦罐走了回来。
“什么东西?”拉蒙陪着阿方斯一边往回走一边道。
“油封鸭子,安想吃油封鸭腿,就干脆买一整只回去,咱们好歹也能跟着尝尝吧。”阿方斯笑道。
“我实在想不明白,从亚眠到加莱有那么多姑娘,你怎么非得找一个南方姑娘当女朋友?”拉蒙撇撇嘴,实在无法理解问道。
“你不觉得,北方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活泼吗?”阿方斯好笑道。
“呃…”拉蒙对这倒是没办法反驳什么,由于临近巴黎,这儿大部分贵族都是世代相传上百年的老牌贵族,多多少少都有些家族传承,一代一代影响下来,大概除了克里斯汀娜,拉蒙能看到的每一个贵族家小姐,都是薇薇安或者维罗妮卡那样的…
阿方斯返回酒店时,这儿什么也没发生,安甚至还心安理得的换了睡衣,躺床上睡得正香!连阿方斯让她防身用的火枪,也只是随意的放在床头;这真要是让人闯进来,她估计还没来得及防备,就已经让别人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