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马背上的考文垂夫人(求月票)

“我建议你…哪怕是为了这些钱,也该尝试着学习一下相关知识。”柯尔贝尔敲了敲放着两万利弗尔存单的箱子无奈道。

“是…”小威廉回道,心里却是暗骂:钱都花了,你还想让我给你干活?

“这么说吧,我成立的这个外贸商品委员会,就是为了增加外贸商品的多样性跟市场竞争力。”科尔贝尔却自顾说了起来: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按照各地反馈的信息进行统筹调配,形成如加莱一般具有良性循环的模式,促进国内外贸商业的加速发展。”

“是。”小威廉随口回道,他确实不懂商业,柯尔贝尔怎么逼他也没用,他只打算给阿方斯去信,然后等着阿方斯的回信再应付柯尔贝尔。

“…好吧,你去忙吧。”柯尔贝尔摆摆手道,他也看得出来,小威廉的回答敷衍的很。

“这个…我的办公室?”小威廉尴尬回道。

“…你不是要去拜访前辈吗?明天再去办公室吧。”柯尔贝尔无奈道,其实他真没想到小威廉今天就能给钱,他把小威廉找过来,其实还是要问火炮的事情。

“是。”小威廉便要起身告辞。

“等等,有个事还需要你去做,问问你哥哥,火炮什么时候交付。”柯尔贝尔开口道。

“是,我明天给他去信。”小威廉点点头回道。

“…”柯尔贝尔恨不得他现在就给阿方斯写信,但还是忍住了,又转移到另一个话题:“陛下这几天在忙礼仪的事情,你知道吗?”

“呃…略有所闻。”小威廉尴尬回道。

“才略有所闻?这还是你的建言呢。”柯尔贝尔淡淡回道。

“…学生只是把听说的事情跟陛下讲了一遍,不敢妄议国事。”小威廉一脸谦卑回道,这当然是阿方斯教他回答的。

柯尔贝尔也看出来了,小威廉明显比上次见到要滑溜多了,话回得即空无一物又是无懈可击:形容词全都是大概、可能、也许,你夸他做得好他就一脸谦卑、说他做的不好他就一脸无辜,已经无从下口了。

“你可知道,这改革礼仪可是何等大事?又会引起怎样的动荡?”柯尔贝尔又责问道。

“学生不学无术,不知甚解。”小威廉按着阿方斯的指导继续装傻。

他也知道,如果继续纠缠改革礼仪之事、把别人的眼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那纯粹是在找死;所以能不沾就不沾,别说是柯尔贝尔问他,路易十四再问他,他也准备装傻了。

“不学无术,不知甚解。”柯尔贝尔上下打量了小威廉一眼,顿时明白,这都是那个在背后跟自己过招的阿方斯教的!

便又略微思索一番,才笑着开口道:“你给你哥哥写信的时候告诉他,陛下准备追加火炮订单,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巴黎一趟。”

“是。”小威廉点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柯尔贝尔也懒得跟这工具人废话了,以前还是个小鹌鹑,随便拿捏,现在跟刺猬似的,靠的近都怕被刺着了。

小威廉连忙告辞,心想着是不是先把柯尔贝尔的事情写好信放着,等晚上去见莫里哀的时候拿了他的信,自己也还要去参加沙龙,恐怕是没时间再给阿方斯写信了…

加莱。

等弗朗索瓦他们跟着里埃去了布洛涅,阿方斯正在吃午饭时,阿尔弗雷德突然拿着一封拜帖,走进餐厅对着阿方斯开口道:“老爷,有人来送拜帖跟礼物,说是明天早上十点钟,他们老爷想要来家里当面拜访您。”

“送贴的人呢?”阿方斯放下餐刀开口问道。

“还在门口等着。”阿尔弗雷德连忙回道。

“拿来我看看。”阿方斯用餐巾擦了擦嘴开口道,阿尔弗雷德连忙拿着拜帖跟礼盒走了过来递给阿方斯。

阿方斯随手把礼盒放到一边,自己先打开了拜帖来,却见上面写着:

尊敬的德?莫勒先生,很抱歉泄密事件给您带来如此的麻烦和困扰,我也知道这件事给您带来何等的震惊与愤怒,但请无论如何,给您的朋友一个证明自己、解除误会的机会,期待与您一会。~皮埃尔?德尔瓦敬上!

皮埃尔?德尔瓦,这可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德尔瓦家族族长,同时也是梅尔瓦银行当代的掌控人,这个家族在巴黎就有超过两百万利弗尔的资产!

这么财势逼人的大人物,竟然会因为布洛涅这件事,亲自给阿方斯写信、并想要前来拜会?倒是颇为出阿方斯的意料。

想到这里,阿方斯便又打开了送来的礼物,却是一副只有6平方英尺大小的羊毛挂毯,上面的图案则是赫赫有名的《马背上的考文垂夫人》!

“告诉来人,我明天扫榻相迎。”阿方斯嘴角一翘,对着阿尔弗雷德开口交代道。

“是。”阿尔弗雷德转身离去,坐在阿方斯旁边的克里斯汀娜则伸手过来,拿起挂毯一看,顿时就撇撇嘴道:“就因为送你一副半裸女人画像,你就见了?”

“你觉得这画像怎么样?”阿方斯看向克里斯汀娜反问道。

“可耻!我知道,裸体游行在以前最大的羞辱了。”克里斯汀娜立刻大声批驳起来。

“薇薇安,你觉得呢?”阿方斯又朝着坐在克里斯汀娜旁边的薇薇安笑着问道。

“这是《马背上的考文垂夫人》,传说,当年考文垂的领主要给子民增加高额的税收,领主夫人坚决反对,领主就说,如果明天你愿意骑着马赤裸身子在城里游行一遍,我就不加税收。”

薇薇安继续道:“为了减轻子民们的负担,夫人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这个消息也让所有的领民都知道了;在第二天早上,领主夫人果然骑着马、赤裸身子在城里游行,而所有的领民都不约而同的关上大门,没有人胆敢冒犯这位伟大的夫人,而领主也被迫取消增税。

后来,在这位夫人去世后,所有的领民捐赠款项,请一位画家画下这副《马背上的考文垂夫人》来纪念她。”

“呃…”不学无术的克里斯汀娜羞愧得无地自容。

“瞧,背后的故事很重要,客人也希望我给他个机会,说说背后的故事。”阿方斯笑着说道。

“好吧。”克里斯汀娜又道:“这副画可以送给我吗?”

“2000利弗尔,我卖给你。”阿方斯笑着回道。

“才不!”克里斯汀娜立刻回道。

“把它收藏到收藏室去。”阿方斯把挂毯叠起来,放入木盒又递给克里斯汀娜道:

“你可给我收好了,我告诉你,客人可是至少要花3000利弗尔才能买到它。”

“呃…为什么?”克里斯汀娜奇怪问道。

“这样一副挂毯确实只要一两百利弗尔就可以买到了,但是,除非我们的客人已经准备好、随时要把这副挂毯送给别人,否则他怎么能恰巧有这副应景的挂毯呢?”

阿方斯笑道:“除非他知道谁有这副挂毯,可他又怎么知道这个人有这副挂毯呢?原因只能是,拥有它的人,就是客人原来送给他的。”

“所以,也许有一天,我们的客人还会来买走它?”克里斯汀娜愣道。

“没错,也许那时候他的开价就是五千甚至一万利弗尔了。”阿方斯笑着说道。

“那他可真傻,要是我是他,我肯定送了一副就去再订做一副。”克里斯汀娜撇撇嘴道。

“你真是一点脑子也没有。”安在旁摇了摇头无奈吐槽道。

“你说什么?”克里斯汀娜一下子脸色就黑了。

“做一副挂毯容易,可得到一个值得送几千利弗尔挂毯的朋友,就那么容易吗?”安撇撇嘴道:

“想想吧,如果有人送一幅画跟你道歉,你原谅他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要出一万利弗尔买回这幅画,你会不会觉得,原来他当初为了跟你道歉花了一万利弗尔呢?”

“好像是。”克里斯汀娜点点头。

“所以呢,他就会同时得到两个朋友了,一个是被一万利弗尔买走这副挂毯的人,一个是被送了价值一万利弗尔的挂毯人。”

安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试想一下,你一辈子能认识多少这样的朋友?他却只用一副挂毯就可以交到了。”

“可如果我收到他的礼物后,拿去找人又做了一副呢?”克里斯汀娜反问道:“那我是不是同时拥有两万利弗尔的挂毯了?”

“呃…”安也是一脸懵逼。

“哈哈…你这想法真有意思,你真是拍卖界的天才。”阿方斯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后世那些一副画进行复制多张、转手卖几遍是从克里斯汀娜这儿得到的歪点子…

“这跟拍卖有什么关系?”克里斯汀娜奇怪问道。

“暂时保密,以后再说。”阿方斯笑着重新拿起餐具道:“赶紧吃完饭去图书室给我看书去,连考文垂夫人的故事都不知道,你想别人到处说,我的妹妹是文盲吗?”

“反正丢的是你的脸。”克里斯汀娜低声嘀咕道。

“嗯?”阿方斯脸色一黑。

“我是说,我把这个放收藏室后就去看书!”克里斯汀娜连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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