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圣安德鲁教区最繁华的街道,路边最大的“女人与金斧头”餐馆已经被帮派人士团团围住,本地最大的四个帮派大佬,难得齐聚一堂!
“砰!”一个凶神恶煞的疤脸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指着另一个黑帮老大:“野狼,你的人昨天竟然捞过界,竟然敢去砸我看场子的酒馆?”
“砰!你他娘的秀逗了?”那个野狼也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那条巷子是我的地盘!”
“上个礼拜,你的人就投奔我了!”疤脸男人更是火大!
“你他娘的挖我的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有理,还连带着地盘也拿走?”野狼同样火大:“来啊!给我砍死他!”
“谁怕谁?弟兄们!抄家伙!”疤脸男人同样大喊,一下子,两方带来的小弟,差点就当场开始火拼!
“住手!住手!”布鲁克连忙站起身来:“疤脸、野狼!今天我攒这个局,是为咱们以后着想的,这一条巷子、甚至是一个酒馆的事,改天再谈!”
“布鲁克,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事!”疤脸又拍起桌子。
“来啊!谁怕谁啊!”野狼同样寸步不让!
“差不多就得了。”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理查德,也忍不住站起身来:
“今天把大家都约过来,是菲尔先生有些话要跟大家说,大家安静一下…”
“谁他娘的认识什么菲尔先生?”疤脸瞟了一眼坐在旁边、油头粉面的菲尔,骂骂咧咧起来。
“我给你介绍,你就认识了。”布鲁克站起身来,对着菲尔一指:“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印度码头、菲尔帮的菲尔先生。”
“菲尔…菲尔帮?!!”除了布鲁克之外,其他三个帮派老大,一致的脸色苍白!
他们四个帮派才把持一个圣安德鲁教区,而菲尔帮呢?整个西印度码头,六个教区都是他的;
进一步比较,布鲁克大概占有教区的1\/3地盘,实力是菲尔帮的1\/18;而他们三家,加起来才占有教区的1\/2,平均实力是菲尔帮的1\/36!
人手上的差距更大,一个只有五千居民、还是相对贫困的教区,能供养起来的,也就四五百个帮派成员;
谁知道,他们又分成四个帮派,还有一些体型更小、只能占领一两个赌坊、酒馆的迷你帮派,因此,他们只有百来个甚至七八十个手下;
反观菲尔帮,他们划分堂口的标准,就是一个教区有300单位人手,哪怕全是一打二的好手,一个堂口也有150个人手;
这样算下来,一个菲尔帮,至少有6个堂口的兵力,也有八九百人;再算上他们本部人马、临时征召码头苦工,分分钟拉出两千人队伍!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大佬出现在这里,还把他们约到一起,这是什么意思?要吞并他们?
“咳咳…”菲尔这才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鄙人菲尔?托马斯,与大家初次见面,希望在将来,可以和睦相处。”
“…”那三个帮派老大齐刷刷的望向菲尔,却一致的一声不吭。
“圣安德鲁是个小地方,一条街都能有几十个乞丐,穷,太穷;
下面的人也太没有吃相,一个小吃摊的便宜也要占,拿了人的钱,还要欺负人家。”
菲尔继续说道:“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吃上这碗饭,也是想着吃一辈子,子孙后代也能接着吃;
这既然是长远的买卖,只靠打打杀杀、你抢我的地盘、我抢你的地盘,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您的意思?”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帮派老大,终于开口了。
“各位杀得出去吗?依我看,杀不出去吧?所以,蛋糕就这么大。”菲尔双手一摊:
“能尽可能多的吃下肚子,就已经很不容易;要是再打打杀杀,让蛋糕掉地上了,你是捡、还是不捡?”
“抱歉,菲尔先生。”谁知,疤脸突然打断菲尔的话:“我就是个粗人,听不懂您弯弯绕绕的话,您就直说,找我们来干嘛?”
“给你们指条明路!”菲尔清了清嗓子:“你们可以选择跟我们菲尔帮结盟,也可以更进一步的加入我们。”
“怎么结盟?”野狼开口问道,他手头就一百号人,跟菲尔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但又不愿意直接加入菲尔帮,只能研究一下结盟了。
“很简单,按照我们菲尔帮的规矩,每条街都要开20个店,另外,每条巷子都有一个酒馆。”菲尔转头一看,野狼身后的一个几个小弟,不就是自己竖起两根手指头:
“你们有两点好处,第一,结盟之后,你们的地盘受菲尔帮保护,有人捞过界,你们直接找我们来解决;
第二,我们可以帮你们经营你们的地盘,让你们可以收更高的规费,又不需要养那么多人打打杀杀,每个人分到的钱就多了。”
“那你们的店,规费又该怎么算?”疤脸问道。
“我们的店,不交规费。”菲尔摇了摇手指:“我们为你们提供无偿的庇护,你们当然也应该回报我们。”
“我算是听明白了。”疤脸阴沉着脸:“你们把手伸进我们的地盘,却一分钱也不打算出?你嘴上说的好听,帮我们赚更多,万一没有呢?”
“那你可以选择加入菲尔帮,我可以给你们几个大班的名额,只要是我菲尔帮名下、还没有分配出去的地盘,你们可以申请入驻。”
菲尔淡定回道:“这样一来,我菲尔帮下边的大班长赚多少,你们就能赚多少。”
“我要是…两条都不选,你们就要动手了?”疤脸狞笑起来。
“不!鄙人现在是体面人,不靠打打杀杀这一套了。”菲尔再度摇摇手指:
“你不打算跟我们合作,我没意见;不过,生意我们还是要做,规费也还是不会给;
但是!没人可以动我们的生意!我们可以不欺负人,但没人可以欺负我们!”
这叫不欺负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合作,愿不愿意开放地盘,菲尔都一定要去他们的地盘开店,也坚持不给规费!
那…他们吃什么?又拿什么养下边的人?可要是拒绝,只凭自己的小帮派,还敢跟菲尔帮这庞然大物较劲?
“菲尔先生,那咱们…恐怕得走着瞧。”疤脸似笑非笑回道,他不敢明着找场子,还不能给菲尔的商店找茬?
“您不服气?没关系,那仅仅是您一个人的想法,我相信,您手底下的那些人,并非也都是这种想法。”
菲尔嘿嘿一笑:“只要他们愿意加入菲尔帮,我菲尔帮就愿意重用他们,让他们有充足的机会、博一场大富贵!
而您,我希望大家好聚好散,痛痛快快的退隐江湖,找个地方、规规矩矩的当富家翁去。”
“我要是…不呢?”疤脸的表情越发阴狠!
“你的地盘也不大,手下还有几十号人,一年下来,你能挣的、也就是150英镑;
我给你300英镑,你把你的地盘让给你的手下人,每年,他们会再给你20英镑的钱养老。”
菲尔竖起一根手指头:“我不希望有些人给脸不要脸、明的不行来暗的,这样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你们三位也好好考虑一下,我菲尔帮有足够的诚意跟大家合作,共同把圣安德鲁发展壮大;
相信大家也不希望、出现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粥吧?”
“你!”疤脸顿时脸色一变:菲尔是要驱虎吞狼,让其他三派弄死他!
“疤脸,菲尔先生是有绝对的诚意的…”布鲁克突然开口:“我们还是要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嘛!”
“…”布鲁克这么一说,包括疤脸在内,其他三人都一声不吭。
菲尔已经是以势压人了,他们四个帮派联合起来,还能争取一个结盟的机会;
要是自相残杀、或者逼到菲尔亲自下场,没准,菲尔就随手把他们全收拾了!
不过,从布鲁克开口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他也不想被菲尔帮吞并,所以才试图保住疤脸的帮派,以提高他们集体的议价空间…
只是,布鲁克有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就没有?
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帮派老大便再度开口:“菲尔先生,您说得对,我们决不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往小了说,这是整个圣安德鲁的利益,菲尔帮愿意把蛋糕做大,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往大了说,这江湖也是有规矩的,一个人不守规矩,就是破坏所有人的规矩,那就是所有人的公敌!”
“臭鼬!你什么意思?”疤脸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跟臭鼬的地盘并不接壤,往日也没什么仇怨,反而因为联合起来对抗布鲁克,多少有些交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连往日里恨不得要他命的布鲁克跟野狼都没开口,这个臭鼬就带头对他喊打喊杀了!
“野狼,你说呢?”臭鼬没搭理疤脸,转头看向野狼。
然而,野狼更加出乎他的预料,转头看向菲尔:“我要是加入菲尔帮,就可以搬到西印度码头那边,另外挑个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