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就没问题了！”格里芬飞快回道，想一想，又担心这免费的午餐有毒，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丹麦确实很穷，我们已经没办法再举债了，更加没有可以抵押贷款的矿产或者林地…”
“我当然可以理解，我甚至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帮助丹麦，解决现有的负债问题。”阿方斯微微一笑，他已经有个新的好主意了！
“您…有什么好主意？”格里芬瞪大眼睛。
“不急，咱们先说战争的事。”阿方斯摇摇头：“再过一周，战争就正式爆发了；
按照我们的规划，九月底之前，就要解决瑞典人在布胡斯地区、哥德堡、斯科纳地区的军队；
以瑞典人的传信速度，还有冬天下雪的速度，瑞典人已经没办法向西部边境派遣陆军；
那么，丹麦唯一的敌人，就是哈兰德地区的瑞典领主跟小部分民兵；而我们则负责他们的海军。
我想知道的是，丹麦能确保在十月底之前，不丢失已经夺取的土地吗？”
“我保证！我保证，我们绝不会把刚刚打下来的土地丢掉！”
格里芬拍着胸膛发誓，可又显得底气不足：“为了避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我们不会留下太多驻军…”
“驻军这件事不要紧，只要熬过冬天，我们会召集更多的雇佣兵；联合你们的军队，跟瑞典人决一死战，打掉他们的主力！”
阿方斯握紧拳头：“只要在正面战场上消灭他们超过一万人的军队，瑞典人就必须坐到谈判席上，把土地乖乖的割让给你们。”
“那…那太好了！”格里芬用力点头。
“那就好，那么我们就达成一致了。”阿方斯点了点头：“我们帮你们打下土地，你们则守住那些土地，确保我们可以安全返航。”
“是的！我们达成一致了！”格里芬越发兴奋：好人呐！这是好人呐！
“那就好，既然达成一致…”阿方斯笑着站起身来：“巴迪斯，你跟列日商量后续作战问题，我跟格里芬阁下去书房探讨财务上的事。”
“行，你忙吧。”巴迪斯点了点头。
“财务？呃…”格里芬开始紧张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站起身来…
“我需要通知银行，准备一些钱么？”列日也跟着站起身来。
“不着急，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用不着从加莱运钱过去。”阿方斯微微一笑：“我会给安德普先生写信的。”
“好…”
“咱们走吧，格里芬阁下。”阿方斯拿着那封信，悠哉悠哉的向门口方向走去…
书房里。
阿方斯在书桌后、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拿起放在旁边的酒瓶，给自己跟格里芬分别倒上半杯红酒：
“这是我们的波尔多红酒，试试看？”
“好的，波尔多红酒可是好东西，在丹麦已经是罕见的奢侈品了！”格里芬恭维道。
“这都是荷兰人的把戏。”阿方斯跟格里芬轻轻碰了碰杯子：“其实丹麦天赋异禀，实在不应该落得今天这般、负债累累的地步。”
“唉…一言难尽啊！”格里芬叹了一口气，把几十年前的往事，稍稍给阿方斯做了介绍。
上一任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在他刚刚执掌国家时，其实丹麦正处于全盛时期：
丹麦独占卡特加特海峡、每年的通行税收到手软；又享有布胡斯、哈兰德、斯科纳等肥沃地区的赋税，年收入高达14万克朗（www.youxs.org）。
谁知道，有钱使人作妖，克里斯蒂安四世主动挑衅瑞典，在1611-1613年对瑞典发起战争，随后又参加三十年战争…
然而，他面对的是瑞典战神古斯塔夫，是正处于龙傲天时期、一个家族吊打整个欧洲的神圣罗马帝国…
结果自不用说，克里斯蒂安四世屡战屡败，不但没捞着好处，反而接连割地赔款，把大半的家当输了个干净！
本来，战场上人菜瘾大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个败家子，在国力不济的情况下，举债修建恢宏的腓特烈宫…
这败家子还不算完，看人的眼光也很有问题，他自己挑的几个女婿，纷纷冒头争权夺利，跟继位的弗雷德里克三世死磕不说，还把老国王放逐了！
最终，倒霉的克里斯蒂安四世在某个寒冬中冻死，留下一个千疮百孔、分崩离析的国家…
“您恐怕不知道，不只是丹麦负债累累，法兰西也是，国库负债4亿利弗尔。”阿方斯给格里芬添上半杯酒，幽幽的说了一句。
“多…多少？！！”格里芬一脸懵逼！
“4亿利弗尔，www.youxs.org，是你们的21倍还多。”阿方斯摇摇头：“这笔钱之多，每年的利息就是2个500万克朗。”
“上…上帝啊！”格里芬直接麻了：“那…那法兰西…该怎么办？”
“我们支付的起利息，但不能被银行家们赚的盆满钵满，所以，我们正在推动一个新的债务政策，把贷款利息从12%压制到8%。”
阿方斯微微一笑：“你们的贷款利息是多少？也是12%？”
“不，我们就是8%…”格里芬尬笑起来，可就算是8%，每年的利息就要40万克朗，而他们…年收入不足5万克朗…
“那我们目前在使用的方案，可能就不太适合你们了。”阿方斯点点头：“不过问题不大，我们依旧有办法、解决你们的债务问题。”
“哦？请讲！”格里芬连忙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丹麦独占了斯卡格拉克海峡，也即将独占卡特加特海峡。”阿方斯微微一笑：
“我建议，你们把海峡的通行权交给我们运营，我们付一笔承包费，所得的税收，再平均分配。”
“通行权…交给您运营？”格里芬瞪大眼睛：“那么…您打算怎么运营？”
“很简单，我们会在克里斯蒂安桑、奥斯陆、哥德堡、哥本哈根跟马尔默分别设立一个征税处；
所有进入海峡的商船，依照其停靠的港口、征收不同数量的通行税。”
阿方斯微微一笑：“我们每年支付4万克朗的承包费，此外，丹麦还可以分享一半的通行税；
我们还会派出自己的舰队去巡视、去维护航线的秩序，丹麦海军只需要在旁协助即可。”
“您确定？每年支付4万克朗？而且…我们还能拿一半的通行税？！！”格里芬瞪大眼睛：这便宜得占啊！
“是的，我们可以写成一个合同，标注好承包的费用、以及每年的通行税分成。”阿方斯微微一笑：
“当然了，我们不会直接支付4万克朗给你们，而是帮你们买下50万克朗的债务；
这笔债务你们不需要支付利息，等你们不想再让我们经营海峡的通行权了，就一次性清偿债务即可。”
“呃…好…好吧…我会…会汇报给陛下的…”格里芬硬着头皮回道。
“您可以记一下。”阿方斯从桌子上拿起纸笔，递到格里芬面前：
“把经营权承包给我们，我们就可以替你们买下50万克朗的债务，并支付一半的通行税分成。”
“好…好的…”格里芬只能接过纸笔，却耍了个小心机，用丹麦语来抄写…
然而，阿方斯根本不在乎他这份小心机，等格里芬写完了，他才抛出自己新的手段：
“现在加莱正在推行承兑券，用印刷的承兑债券替代小面额货币，丹麦也可以复制过去。”
“承兑券？这是个什么东西？”格里芬一下子傻眼了！
“这就是承兑券。”阿方斯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整叠的承兑券，放到格里芬面前：
“您瞧，这分别是1、2、5跟10生丁四种面额的承兑券，类似于债券，是以公司为名义、发行的承兑债券；
这种承兑券的印刷成本很低，价值又有保障，也不需要消耗贵重金银，眼下，加莱就把它们当成货币使用。”
“承兑券…货币？”格里芬拿起几张承兑券，开始端详起来。
正如阿方斯说的那样，这些小纸片、就是按债券的格式印刷的，以公司的名义发行；可它的面值太小了，没有交易价值，反而有等价物价值…
既然这玩意儿不需要消耗金银、又可以作为小额货币使用，那引入到丹麦，倒也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唯一的问题是，引入它，有什么好处？
似乎是感觉到格里芬的疑问，阿方斯便再度开口，井井有条的介绍起来：
“我们有不少上市公司，其中背景最强大的、莫过于北方供销公司跟加莱商盟；我打算以这两个公司的名义，在丹麦发行承兑券；
他们会先出资，在丹麦投资一个通行税的管理公司，这家公司就负责运营海峡的通行权，也负责通行税的分配问题；
两家上市公司的庞大体量，就可以给承兑券做担保；而发行的承兑券，则供应给管理公司使用，管理公司赚到的钱，则拿一部分支付利息。”
“可是…这对国家有什么帮助呢？又如何…帮我们减少负债呢？”格里芬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