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弗朗西斯连忙追问道。
“不知道…”小列森双手一摊:“我也没注意听他们说什么…”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跟你哥哥的差距!”克里斯汀娜给弗朗西斯送上神助攻:
“成年人都是自己去打听别人说什么,然后把故事完完整整的说;你看看你,上次安东尼被路易打,你就瞎编,这次你还是瞎编!”
“我没有瞎编!”小列森大叫起来!
“你就是瞎编!骗子!”克里斯汀娜喊的更加大声!
“我没有!”
“有!你就是有!骗子!大骗子!”
“…”小列森咬着嘴唇,就差哭出来。
“哭吧!你这爱哭的小鬼!”克里斯汀娜继续嘲讽他:“我要去把伦勃朗先生找过来,让他把你哭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把它挂到城市广场去!”
“我跟你拼了!”小列森猛的站起来,要扑过去跟克里斯汀娜打架!
“诶诶诶!大家要和气!和气!”弗朗西斯连忙抱住小列森:“别生气!你上次没听清楚,找个机会问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们,证明你不是骗子不就行了?”
“骗子!他就是骗子!”克里斯汀娜嚷嚷起来!
“我不是!等着吧!我这就去问!”小列森大叫起来!
“别急别急!我们先去看波西米亚人的表演,回去后你再问,偷偷问,明天跟我们说,这样不就行了?”弗朗西斯笑眯眯道。
“哼!”小列森哼了一声:“等我把消息问回来,汀娜必须跟我道歉!”
“等你问了再说吧,我打赌,你一回去就忘干净了!”克里斯汀娜冷笑道:“等着瞧,明天我还要笑话你!”
“等着瞧就等着瞧!”
此时,欧洲第一胖再度到访阿方斯的庄园。
杰拉德一大清早就跟着父亲、一并从海牙赶了过来;不过,安德里斯怕挂不住脸,选择待在船上等消息,只让杰拉德一人前来拜访。
此时的阿方斯,正陪着安在湖边散步,天气越来越热了,满是窗帘、地毯跟挂毯的房间,谁都呆不住…
“阿方斯先生!”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杰拉德赶到湖边,远远的就朝他们打招呼:“子爵夫人…”
“他要是摔倒了,能不能爬起来?”安小声嘀咕起来。
“没准会在地上弹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跑…”阿方斯恶趣味道。
“噗嗤…”安顿时捂嘴偷笑,倒是阿方斯,若无其事的朝杰拉德招招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糟糕的飓风!阿方斯先生,您看,我已经如此沉重!”杰拉德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还有这样的风,把我赶到您的面前来!”
“哈哈!平安着陆就行!”阿方斯笑眯眯回道:“接下来,我们可以把飓风解决掉!”
“听到您这样的话,我可就放心了!”杰拉德松了一口气:“好让您知道,我的姑父,约翰德维特先生,已经决心支持皮特先生了!”
“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阿方斯笑道。
“呃…”杰拉德一愣:“您…确定?”
“这么说吧,您认为,约翰德维特先生能连任吗?”阿方斯笑眯眯问道。
“目前来看,胜率还是比较高的。”杰拉德想了想回道。
“岂止是胜率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他一定会连任。”阿方斯笑着回道。
“呃…”杰拉德一愣:“那…那?”
“如果他不能连任,他就没有执政压力,那他可以破罐子破摔,开心就好。”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可他连任了,他该怎么办?”
“咦?”杰拉德眼睛一亮:“他需要我们?”
“支持他的人对他寄以厚望,偏偏…他们远不如你们了解约翰德维特先生的能力。”
阿方斯笑眯眯回道:“很快,约翰德维特先生就会发现,那些人的要求,比你们要离谱的多。”
“您指的那些人是?”杰拉德眨了眨眼睛。
“很显然,VOC,尤其是皮特先生背后的那些人。”阿方斯笑眯眯回道:“我觉得,可以称他们为自认为爱国的偏执者。”
杰拉德眨了眨眼睛,他认为阿方斯的话,非常有道理!
比克家族是成熟的政治家族,从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就当上阿姆斯特丹的市长;他们远比纯粹的商人更了解,约翰德维特这个大议长的能力到哪里,并不会强他所难。
可皮特背后那些新晋家族、豪商则不同,他们也许一夜暴富,也许搭上黄金时代的最后一班船,却依旧是政治小白。
在他们看来,国家领袖都是他们的人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干翻old-money们、脚踢北海诸强、拳打东印度,随时踏上世界的巅峰!
然而,事情真有那么简单?
最苍白的证明就是:荷兰的最强者,安德里斯也向阿方斯低下高贵的头颅…
那些连一千个雇员都没有的豪商,根本不能理解,成为一个几万人的城市的无冕之王,他需要怎样的财力、人力物力跟人脉?
而如果,这个无冕之王,他不到20岁?他只靠自己?他只用了一年时间?他没有在这个城市举起屠刀?
用脑子征服一个城市的人,又有几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我就知道,您一定有主意!”杰拉德连忙送上马屁:“那…我这就回去,义正辞严的谴责我的姑父,让他后悔?”
“犯不着。”阿方斯笑着摆摆手:“你们的渔季快开始了,他最近要忙不过来了吧?”
“是的,我刚刚听说,他还请了德?勒伊特将军作为本次的护航舰队司令。”
杰拉德连忙回道:“正如您说的那样,他为了能连任,也是下了本钱!”
“德?勒伊特将军?”阿方斯露出苦笑:“荷兰的天才指挥官,继马顿将军之后,最受欢迎的船长…”
“对,就是他,莫非?”杰拉德大吃一惊,阿方斯要在渔季搞事?
“要是事不可为,趁早取消?”安一看阿方斯这副模样,连忙劝说道。
“你以为,我担心打不过德?勒伊特将军?不不不,我担心的是,如果巴迪斯知道,他对面是德?勒伊特,他会想方设法跟对方打…”
阿方斯哭笑不得回道,踩着同时代最伟大的海军上将上位,估计是巴迪斯最梦寐以求的吧?
“呃…”杰拉德一脸懵逼!
“那怎么办?趁巴迪斯还没去,干脆让其他人去?”安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太好搞。”阿方斯皱了皱眉头:“这次是由埃夫里森主导的,不能再让尼尔去接过他的指挥权,这会影响他的威望。”
“早知道,就该让巴迪斯去非洲。”安叹了一口气,弗朗索瓦是真正的海盗王,他去带领海盗,可就方便多了。
“无论如何,我舅舅是不会去敦刻尔克的。”阿方斯摇摇头,好容易才帮弗朗索瓦洗白,他这金发海盗王的名头要是再竖起来,拜塞里昂那边可怎么交代?
“这个…那个…”杰拉德有些尴尬,自己似乎听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您家里也做鱼获生意么?”阿方斯转过头来,看向杰拉德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不做!”杰拉德连连摇头。
“那…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呢?”阿方斯笑眯眯问道。
“呃…”杰拉德眨了眨眼睛:“我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我们还听说,您打算做钾碱生意?”
“哦,是的,不过那个要慢慢布局,大概还要两个月时间。”阿方斯回道:“我本以为,约翰德维特先生会留作竞选的杀手锏。”
“他就是不识好歹!拒绝了您的好意!”杰拉德立刻吐槽起来:“只要您一句话,我们一定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一定!”
“哈哈…没必要!”阿方斯摆摆手,牵着安继续往前走。
“听您的,听您的…”杰拉德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我们拿到整个北海的航行包税合同,英国的,法国的。”阿方斯一边往前走,一边漫不经心道:“因此,凡是不属于荷兰的海域,我们都有权进行征税。”
“英国与法国的海域,可不包括整个北海…”杰拉德小声道。
“我知道,格劳秀斯大师的《海洋自由法》我已经听说了,但英国跟法国不承认它。”
阿方斯淡定回道:“我们都认为我们对北海拥有相当的主权,所以,就有了包税合同。”
“荷兰的船依旧不承认它。”杰拉德回道。
“那么,对荷兰来说,《海洋自由法》会带来更加可怕的命运。”阿方斯淡定回道:
“《自由法》声称,海洋是自由领地,并没有主权,也没有与主权相关的为主权国家统辖的独占性的所有权、航海权和贸易权;
在这样一个没有主权的海洋,个人或国家的行为是自由开放的;海洋是公有财产,属于全人类,而在上面航行的船,也没有了主权。
基于这样的理论,荷兰可以抢走葡萄牙人的商船,同样的,别人也可以抢走你们的商船、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