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大门口不远处,苏棠和谢柏庭在马背上,没有下来,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小将跑过来,微微喘息道,“大将军同意了,你们随我来。”
谢柏庭下马背,把苏棠抱下来,跟随小将朝关押苏寂的牢营走去,身后还跟着六名官兵。
牢营看守严密,三步就有一小兵把守,小将走过去,对看守小兵道,“把牢房打开。”
把守小兵掀开营帐,苏棠就看到了铁栅栏,几乎是瞬间就被怒火席卷,她拼了命才把怒气压下。
可压下的怒气,在进了营帐后,看到被绑在架子上,垂着脑袋,双肩还穿着琵琶骨的苏寂,怒火又瞬间迸发出来。
“大哥!”
她双眸赤红,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自家大哥被穿了琵琶骨,可东雍拿大哥的命求着她解瘟疫,竟然还绑着她大哥!
苏棠喊了一声,但是被绑的人没反应,苏棠快步走上前,就发现苏寂浑身发烫,昏死过去了。
苏棠急的去拽绑着苏寂的铁索,谢柏庭拦下她道,“我来。”
他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把铁索劈断。
看守小兵愤然阻拦,“谁准你们这样......”
他还没靠前,谢柏庭脚一抬,小兵就飞了出去。
澹伯侯来牢营,就看到小兵从关押苏寂的牢营飞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脸拉成马脸长。
等澹伯侯进牢营,谢柏庭已经把苏寂从架子上解下来,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苏棠撕开苏寂肩膀处的衣服,看到伤口处的溃烂,她气的手都在颤抖。
澹伯侯走进来道,“人见过了,该去治病了。”
苏棠气疯了,她大哥命都快被他们折腾没了,还想她去帮着救人?!
她现在只想杀人!
苏棠侧头怒向澹伯侯,面如寒霜,“我要见独孤邑!”
澹伯侯道,“我没时间和你耽搁。”
苏棠站起身来,“我人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从我脑子里把药方子挖出来。”
“没本事做到,就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还从来没人和他这么说过话,便是他们东雍皇帝都没有,澹伯侯脸色很冷。
他本来还想威胁苏棠,进了他们东雍军营,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他说了算,没想到苏棠比他还狠,直接就告诉他,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休想从她嘴里逼出药方来。
丢下这一句,苏棠就蹲下来,道,“端茶来。”
小将不敢去,看向澹伯侯,澹伯侯摆了下手,小将才出去。
很快小将就端了盏茶来,苏棠从怀里摸出一玲珑锦盒,从里面取出一颗用蜡密封的药丸,塞苏寂嘴里,又用茶水送服。
等苏寂咽下,苏棠强忍眼泪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让谢柏庭帮着把铁钩取下来。
谢柏庭先取的左边铁钩,苏寂生生疼醒过来。
取右边钩子时,苏寂又疼晕过去。
苏棠心疼如刀绞,握着取下来铁钩的手恨不得把铁钩捏的粉碎,这时候帐帘掀开,一道声音传了来,“父亲找我来做什么?”
是独孤邑的声音!
苏棠猛然起身,她把手里沉甸甸的铁钩塞到谢柏庭手里,而后看向独孤邑,“是我找的你!”
独孤邑看向苏棠,苏棠问道,“你是当着我娘和我弟弟的面穿的我大哥的琵琶骨,是也不是?!”
清冽的声音被怒气裹挟,直接朝独孤邑砸过去。
不过独孤邑没把苏棠的愤怒放在眼里,嚣张道,“不错。”
“很好!”
苏棠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柏庭身子一闪,速度快到澹伯侯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自己儿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