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目狰狞,声音凌厉,吓的传话的公公一激灵,下意识缩紧了脖子。
公公没第一时间回话,太后更是怒不可抑,“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犯错的是长驸马,皇上怎么罚长驸马都说的过去,贬晋敏长公主,太后就不答应了。
公公这才把皇上贬晋敏长公主为晋敏郡主的经过说给太后听:
事情自然是要从晋敏长公主得知皇上要杖责长驸马六十大板说起,晋敏长公主恨长驸马养外室掴掌她,可皇上真要打死长驸马,晋敏长公主又舍不得了,带着女儿宜春县主火急火燎的往御书房赶去。
等她们赶到的时候,长驸马已经挨了三十好几大板子,奄奄一息的趴在长凳上。
晋敏长公主脑袋当时就“嗡”的一声响了,上前就夺了公公手里的刑棍,狠狠的扔在地上,这一举动把御书房外宫人侍卫都惊住了。
下令杖责长驸马的人是皇上,晋敏长公主阻碍行刑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何况皇上打长驸马也是为了给她撑腰,晋敏长公主如此就太不知好歹了。
晋敏长公主阻拦宫人继续杖责长驸马,然后就冲进御书房要皇上放了长驸马。
皇上本就在气头上,晋敏长公主还阻拦行刑,更是火上浇油,皇上怒斥道,“他掴掌你,你还要替他求情?!”
晋敏长公主红着眼眶道,“臣妹是恼长驸马,但没真想要他的命,六十大板,会打死他的,这是臣妹的家务事......”
晋敏长公主不说是家务事还好,一说家务事,皇上更愤怒了。
知道是家务事就关起门来解决,太后病重,需要静养,她晋敏长公主挨长驸马一巴掌,哭哭啼啼进宫找太后哭诉,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不说,还搅的太后不得安生,现在他要严惩长驸马,维护皇家公主的威严,又赶来相救,她晋敏长公主把皇家颜面当成什么了?!
皇上是执意要杖责长驸马六十大板,而且是重重的打。
晋敏长公主后悔不该气头上进宫哭诉,把事情闹大,她和宜春县主跪在地上哀求皇上饶过长驸马,皇上不为所动。
晋敏长公主没辄之下向苏棠求救,她这般病急乱投医,苏棠又正好是大夫,哪能见死不救,这不就大发善心帮着向皇上求情:
“父皇,长驸马掴掌晋敏长公主一事要全是长驸马一人之过,杖责他六十大板是应该的,但儿臣觉得这事晋敏长公主也该担一部分责任,父皇要维护皇家公主的威严,更要处事公道,不然今儿长驸马要扛不住六十大板,一命呜呼了,要叫天下人知道长驸马今日之祸皆因晋敏长公主善妒而起,该同情长驸马,说皇家太护短......”
别人求情,皇上不仅不听,还会更生气,但苏棠帮着说求情,皇上听进去了,问晋敏长公主,“此事当真是因你善妒而起?”
晋敏长公主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承认是她善妒引起,皇上必会罚她。
可要否认,长驸马性命不保。
她受点惩罚,就能保长驸马一命,晋敏长公主迟疑了一瞬就承认了。
她以为皇上只会训她几句,再罚些俸禄这事就揭过了,骂就骂吧,她当成耳旁风刮过去就是,罚俸禄,长公主府也不缺那点钱,不痛不痒,却没想到皇上把她从长公主贬成了郡主,连封地都收了回去。
这事对晋敏长公主的打击,从她瘫软在地,宜春县主和宫女两个人都没能扶起她来就可见一斑。
晋敏长公主,不,是晋敏郡主走后,皇上端起茶盏,用茶盏盖轻轻拨弄着,眸光不经意从苏棠微微隆起的小腹扫过,问谢柏庭道,“棠儿这一胎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苏棠,“......”
谢柏庭,“......”
来了来了。
皇上的刁难到底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