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郡主人跌坐回罗汉榻,心却是跌进了谷底。
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拳头攥紧,狠狠的捶在小几上,破口大骂,“一个两个都算计到我头上,真当我南康郡主好欺负了!”
谢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劝道,“娘,您别气坏身子......”
南康郡主看着女儿懵懂无知的样子,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疼的吴妈妈连忙劝道,“只是丫鬟听到一点闲言碎语,当不得真。”
要真当不得真,就用不着火急火燎的来禀告她了。
南康郡主恨的咬牙切齿。
是她疏忽大意了。
之前宋国公府一再的要请贾大夫治病,她就好奇宋国公府是谁病了,因为宋国公世子年轻,又经常初入酒楼,呼朋唤友,便没人往他头上想。
结果呢?!
玩、女、人把身子玩坏了,就来祸害她的柔儿!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这一瞬间都通透了。
难怪宋国公夫人突然对三房态度逆转,又是帮明德侯府,又是帮三老爷谋官,这是怕宋国公世子病治不好了,三姑娘肚子里的就是宋国公府唯一的独苗了!
为了那独苗,甚至都同意让三姑娘替她女儿上花轿!
想到前天,王爷要谢薇出嫁,她执意不肯,硬是拿着太后赐婚给王爷施压,把谢柔嫁给了宋国公世子,南康郡主悔的肠子都青了。
人家请不到贾大夫,把如意算盘打到她头上,她倒好,帮着宋国公夫人害自己女儿!
贾大夫医术是高,可世上没有哪个大夫医术高到什么病都能治。
万一治不好,她女儿这辈子岂不是要守活寡?!
现在谢薇腹中胎儿已经被她打掉了,要是宋国公世子这辈子还能生就算了,万一生不了,宋国公夫人一定会把对她的怒气撒在她的柔儿身上。
她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火坑狼窝!
南康郡主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疼的她脸都变了形。
谢柔握着她的手,道,“娘......”
南康郡主眼泪涌出来,摸着谢柔的脸,“是娘害了你。”
谢柔懵懵懂懂,心下预感很不好,“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南康郡主心如刀绞,想告诉谢柔实情,又怕伤她的心,这桩亲事从一开始就为算计而来,尽是肮脏,谢柔是她生的,没人比她这个做娘的更了解她了,万一叫柔儿知道这些,她气头上和宋国公世子吵起来,和宋国公夫人起争执,把关系闹僵,回头病治好了,也没人再喜欢她了。
想到这些,南康郡主心就一阵阵揪疼。
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才离开爹娘身边,就要过这样的隐忍日子,她到底在图什么?!
南康郡主握着谢柔的手道,“你二哥气头上下手没分寸,打伤了宋国公世子,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在他养好伤之前,别圆房。”
谢柔噘嘴,“我就说二哥下手重,娘还怪我胳膊肘往外拐。”
南康郡主眼底含泪道,“这话就别在你二哥面前提了,他知道了,心底不会好受的。”
谢柔乖巧的点头,“女儿知道了。”
柔儿还有许多话和南康郡主说,南康郡主对她道,“娘今儿身体不大舒服,你父王也没回府,今儿回门饭就不吃了,你们先回宋国公府。”
谢柔本来就觉得她娘有事瞒着她,现在就更觉得了,谢柔嘴上没说什么,但出了内屋,谢柔就找丫鬟打听,问她娘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丫鬟支支吾吾,谢柔一威逼,丫鬟就把南康郡主挨了三太太一巴掌的事说了。
谢柔气到脸扭曲,“就凭她也敢打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