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老王爷原是坐着的,听到这一句,他直接惊站了起来。
苏鸿山脸色大变,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苏棠就猜到她爹不会信,可不信她也得说啊,夏贵妃这个人心思阴毒,在昭阳宫就敢杀秦晃,还口口声声她是对镇国公府最好的人,想到那丑陋嘴脸,苏棠昨晚吃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苏棠看着苏鸿山道,“爹,这是三婶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告诉我的,她说夏贵妃与人有染,还说......”
“还说了什么?”苏鸿山问道。
“还说是夏贵妃谋害了镇国公府,”苏棠回道。
苏鸿山身子一僵,脚步往后踉跄两步,撞到椅子才停下来。
苏棠看着苏鸿山道,“三婶一向不待见我,但她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弥留之际求我原谅云葭,不可能编造谎言骗我,夏贵妃那么疼云葭,她指着夏贵妃护云葭都来不及,不可能抹黑夏贵妃。”
苏棠还要说话,许氏朝苏棠摇头道,“这事对你爹打击过大,让你爹缓缓。”
苏棠知道这几句话对她爹的打击有多大,镇国公心疼外甥女,特地接回镇国公府悉心教养,从不曾亏待过半分,可夏贵妃却恩将仇报,伙同奸夫灭了镇国公府。
这些年,苏鸿山一直在查是谁伪造了那几分密信,始终查不到线索,谁能想到是自己父亲最疼爱的外甥女,他的表妹呢?
不仅没有怀疑过,甚至因为夏贵妃救了沈皇后的女儿,将她抱到信王府,还年年派人清明扫祭,做了他这个儿子应该做的事,苏鸿山对夏贵妃甚是感激,感激到夏贵妃袒护云葭,朝她发难,都希望她忍让三分。
现在却告诉他,他要寻找的构陷镇国公府,让他父兄含冤而死,母亲上吊自尽的人就有夏贵妃......
苏鸿山能承受的了才怪了。
可左相夫人和秦晃就是对夏贵妃不设防,才险被夏贵妃毒死,苏棠怕苏鸿山也会步秦晃的后尘,即便苏鸿山不信,怀疑的种子也得种下去,见到夏贵妃的时候,警醒三分,别着了夏贵妃的道。
信老王爷问苏棠道,“可说了奸夫是谁?”
苏棠摇头,“没说。”
可能云三太太也没看太清,或者戴了面具之类的,要是知道,云三太太不会不告诉的,夏贵妃没本事杀云三太太,定然是奸夫下的手,找到奸夫,将他绳之以法,不只是给镇国公府报仇,也是替她云三太太报仇。
谢柏庭道,“三婶用自己的命给镇国公府报仇指明了方向,但夏贵妃藏的太深,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三叔和云翊的好,尤其是云葭,我怕她鲁莽,不仅不会信,还会去告诉夏贵妃。”
杀妻之仇,杀母之恨,谢柏庭担心云三老爷和云翊在面对夏贵妃的时候会忍不住,夏贵妃是皇上的宠妃,与人通奸,给皇上戴绿帽子,皇上知道会气死的,这事太过严重,没有确凿证据,绝不能捅到皇上跟前,甚至为了保住皇上的颜面,会秘密处置夏贵妃和奸夫。
其实这话不用谢柏庭提醒,信老王爷比谁都在乎皇家和皇上的颜面。
许氏看着苏棠,“除了这些,三太太可还说了别的?”
苏棠摇头,“三婶伤的太重,只说了这两句,让我原谅云葭就咽气了,都没等到我答应她。”
许氏心下叹息,看向谢柏庭道,“棠儿今儿受惊不小,你带她回靖南王府吧。”
谢柏庭就作揖告辞,带苏棠离开。
坐在马车上,苏棠就走神,谢柏庭道,“在想什么?”
苏棠看着谢柏庭道,“我在想昌王府。”
谢柏庭道,“确实,昌王府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