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州知府没耽搁,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宋国公世子的人头进京了。
再说宋国公,吃过早饭后,就被刑部狱卒押上囚车,送往西街菜市口行刑。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路人围观,朝他扔烂菜叶臭鸡蛋,鸡蛋迎头砸来,臭气熏天,发黑的蛋液顺着脸颊滑下,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阳光照耀下,宋国公那张脸要多阴戾就有多阴戾。
到了刑场,狱卒把宋国公从囚车里拖出来,跪到邢台上,今日的监斩官不是别人,正是苏鸿山。
苏鸿山坐在监斩台上,几次抬头看天,还不到行刑的时候,而观刑的人已经里三圈外三圈了。
再有一刻钟就行刑了,这时候,有侍卫上前禀告,“沈将军,宋国公世子的人头送进京了。”
几乎是掐着点送进京的,苏鸿山肯定要让宋国公看一眼。
苏鸿山起身,走向宋国公,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宋行到底藏在哪里?”
宋国公抬起头,这两日刑部狱卒没敢对他用刑,还一天三顿药喂着,就怕他扛不到行刑这天就挂了,尚有几分气力的他,冷笑出声,“想从我口中知道行儿的下落?做梦!”
苏鸿山也笑了,“临死前,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苏鸿山摆了下手,身后的侍卫就端着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方正匣子。
在看到那匣子的瞬间,宋国公心底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来,等护卫把匣子打开,他瞥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几乎是瞬间,宋国公双眼就布满了血丝。
不!
不可能!
他们不可能找到行儿的!
宋国公猛然看向苏鸿山,“这不是我儿子!”
苏鸿山笑了,“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宋国公想知道,他怕自己被抓,没敢把行儿带在身边,给他留了足够的钱和人,只要他隐姓埋名,可保他一世无虞,怎么会被抓到?!
他不信!
苏鸿山瞥了宋国公那张脸,脑子里闪过的是被抄家灭族前的镇国公府,他一字一顿,“你处心积虑想保住的儿子,因服食过量催情药,暴毙于淄州万花楼。”
宋国公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听到这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殆尽。
他极力把要喷出来的血咽下去,看着苏鸿山那张大仇得报的脸,宋国公笑了,笑声酣畅肆意,“杀我一个儿子又如何?你知道我有多少儿子?多少孙儿吗?!”
“你连知都不知道!”
“更别想赶尽杀绝!”
苏鸿山就那么看着宋国公,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
他抬头看了眼天。
午时三刻已到。
“行刑。”
在宋国公肆意的笑声中,刽子手手起刀落。
他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