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苏棠愿意听的,她虽然不喜独孤雪,但独孤雪的命对她有用,她比谁都希望独孤雪活着,苏棠温和的脸皮瞬间冷下来,“人是死是活,我自会判断,你只要交代清楚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那姑娘就行了。”
苏棠声音冷下来,别说这长的贼眉鼠眼的男子了,就是盛老爷盛夫人,一屋子的奴仆都不敢粗喘气啊。
男子都不敢多看苏棠一眼,赶紧把知道的从实道来。
那姑娘可是他命里的贵人,托了那姑娘的福,他总算知道有钱人的日子过的多快活。
他还记得那日天气不错,他偷了村东头寡妇的两只老母鸡,到镇子上卖了几个大钱,本来想去买几个肉包子打打牙祭,结果还没走到包子铺,就被勾进了勾栏院,出来的时候双腿都打靶子,骂骂咧咧的回十河村。
路上尿急,就给棵树施肥,尿道一半,隔着稀稀拉拉没掉光的树叶看到河边躺着个人,还是个女人。
他提起裤子就赶紧下去看情况,那姑娘穿着一身脏的都看不出鹅黄色的裙裳,半边身子在岸上,半边身子在水里,阳光下,她头上戴的发钗闪闪发光,把他给激动的,三两下就把那姑娘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
可是等他把那姑娘翻过来,差点没吓死,那姑娘脸上全是血,凝固的血迹根本看不清她面容。
不过胆子也就吓了一瞬,他胆子可不小,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穷的吃不上饭,还去亦庄帮着抬过尸体,他把那姑娘的发簪取下来,还有耳坠,手上的玉镯,连带脚伤只剩一只靴子上缀着的小东珠都没放过,全拿走了。
要不是他才从勾栏院出来,心有余身不足,他都还想做点别的,怕被人瞧见,把值钱的撸下来后,他就赶紧走了。
至于那姑娘,他探过她的鼻息,虚弱的都快感觉不出来了,没人救她的话,不出一两个时辰准没命。
这几个月他就靠着变卖那姑娘的首饰过活,没敢在附近的镇子上卖,跑到了乾州府来,一来离的远没人知道,二来乾州府当铺给的钱多。
男子说完,叫冤道,“我只是拿了那姑娘的东西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啊。”
苏棠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陈青也奇怪道,“东雍七皇子和独孤雪遇刺坠崖,但悬崖底下并没有河流,按说她不该飘到这里才是。”
苏棠眸光落到小几上放着的玉簪上,“这玉簪确确实实是她的,而且时间也对的上。”
只是独孤雪出事的地方已经快出乾州了,距离十河镇足有七八十里路。
男子跪在地上,只觉得独孤雪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等他反应过来是谁时,心那叫一个痛啊,他这是拿了芝麻丢了冬瓜啊,朝廷张贴告示寻找东雍澹伯侯的女儿,赏千两黄金,就是提供消息,也有白银千两,那些首饰虽然也很值钱了,但最多也就值个两三千两,距离万两还差的远呢。
盛老爷道,“他说的地方离乾州府不远,这几个月未曾听说河边有发现女尸,应该是被人给救了。”
苏棠也希望是被人给救了,道,“立刻通知乾州知府,派人到附近搜寻。”
暗卫赶紧去给乾州知府传话,男子跪在地上道,“我,我这也算是提供了线索,该给我一千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