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殿,沈清歌上了小榻,看着窗外的桃花被风吹过,多美的景色。
但是沈清歌现在却无心欣赏了,因为她刚刚接到自己的下属对自己提出的业务要求,这个要求她要是办不妥,也会影响她自己的群众口碑和绩效考核的。
不过让她向皇帝亲口提出,要雨露均沾,安排他去睡谁,她还真有点儿羞于启齿。
沈清歌决定曲线救国,去寻求太后的帮助,毕竟她们的目标,目前来看是一致的,就是让宫里多些孩子。
说走就走,沈清歌重新穿戴整齐,带着夏竹和秋荷去了永寿宫。
沈清歌到永寿宫的时候,太后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行礼问安之后,太后让沈清歌也坐下一起晒。
沈清歌心中有事,不能集中注意力,左顾右盼,她想等着太后不耐烦了,自己开口问。
终于,太后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后,为何心不在焉?”
“回母后,儿臣第一次遇到了一个难题,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说……”沈清歌手指描绘着茶杯的杯沿。
“那就先说来给我听听,给你参谋参谋。”
“儿臣先谢过母后。”沈清歌连忙道谢。
沈清歌把今早请安时,各位嫔妃提出来的事情,悉数说给太后听。
“母后,儿臣深知陛下对宸妃的喜爱,如今宸妃有了陛下的孩子,更加依赖陛下,陛下也多加爱护,都是人之常情,儿臣本不该有微辞。”
沈清歌开始展示自己的通情达理,“但是陛下不是某个女人的情郎,更是国君,为了保证皇嗣的优秀,也应该雨露均沾,绵延子嗣需要陛下的努力。”
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的说法,沈清歌最后把问题抛给了太后,“母后也清楚,儿臣与陛下关系刚略有缓和,儿臣不想再帝后失和,所以想请母后出面解决这个难题。”
太后没想到,皇后竟然主动说让皇帝对后宫女人雨露均沾,这放在以前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儿,太后想都不敢这么想。
这段时间皇后的变化,太后看在眼里,皇后如今端方大度,宽宥待人,关心皇帝的子女,称的上是个合格的皇后了。
“皇后,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到,这事儿我会跟皇帝说,不叫你为难。”太后慈祥的笑着对沈清歌说。
事儿有人做,沈清歌乐得轻松,陪着太后闲聊了一会儿,就找机会告退了。
回到凤仪宫,沈清歌点了午膳,开始指挥夏竹做熊猫布偶。
“娘娘,您真的愿意让皇上雨露均沾啊?”夏竹看着这个熊的黑眼圈,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做皇后就得有这个气度,而且宫里孩子多了好啊,显得我贤德。”沈清歌随手拨了拨熊猫的耳朵。
夏竹觉得娘娘说的很认真又平静,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说皇上去了别的娘娘那里,就发火落泪,这样挺好的。
启德殿
张嬷嬷在和福安说话:“福总管,太后今日想和皇上一起用午膳,说说话,不知道皇上中午可有别的安排?”
“张嬷嬷,皇上这会儿正在忙着和军机大臣议事,等忙完了,我就告诉皇上,您先回吧。”
福安也头疼,皇上心情不好,他也跟着受累,也不知道边关的将军怎么带的兵,怎么就是不传捷报。
皇上这两天也不翻牌子,宸妃还使小性子,福安看她是仗着怀孕分不清大小王了。但是皇上还算是惯着她,做奴才的也就只能看着。只是这气可都让启德殿当差的受了。
“边关将士中竟然没有能够立功的人了?我大翰朝竟然人才匮乏至此吗?”谢君恒把手里的战报扔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
“陛下息怒,突厥骑兵强大,作战节奏快,我朝以步兵居多,打起来确实吃亏。”地上跪着的老头颤巍巍的说着。
“朕不要听你们分析情况,朕要的是拿出对策来,不然等到突厥的骑兵踏破边关防线,让老百姓任他们宰杀吗?”谢君恒动了怒,大声喝道。
几个老臣跪着,都不敢出声音,皇帝虽然年轻,但是手腕不是一般的强硬。
“去,告诉他们上阵带兵,不必再论资排辈,有能者居之,打了败仗,让这些贪权的将领提头来见吧。”
谢君恒让老臣起身,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因为谢君恒这么一句“不拘一格选人才”,沈家由此重新进入了权贵世家的行列。
皇上大发雷霆,福安也没敢提太后请他用午膳的事儿,打发元宝去跟张嬷嬷说明情况,明天再跟皇上说。
接下来的几天,谢君恒都是独自宿在启德殿的,哪个宫里都没去。
这倒是让后宫的女人心里平衡了些,前朝后宫是相通的,所以她们也不敢明着再说什么,只敢私底下发些闺怨牢骚,便是江美人这样以没脑子大嘴巴闻名的也没敢说什么。
开玩笑,皇帝在为国为民,殚精竭虑,身为他的女人不能与他同仇敌忾就算了,要是还惦记着让皇帝过来陪自己睡觉。这往小了说是不顾及皇帝龙体,往大了说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没有人敢触这个霉头的。
沈清歌这几天的早会也开的很是轻松,因为下面的女人都不怎么说话,皇帝不召寝,后宫就少了绝大部分的话题,嫔妃们也找不到攻击的对象。
二十六这天,沈清歌散了早会后,秋荷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沈母递了牌子进来。
沈清歌的心不由的七上八下的乱跳,她这几天听说北境战事不顺,而她的弟弟沈清晨也在那里,万一有什么意外,作为提议的人,她难辞其咎,前天夜里还做梦梦到弟弟带着一小队人马被敌军包围,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清歌让秋荷马上安排母亲进宫。
沈母面上是一团喜气,笑意盈盈的看着沈清歌:“皇后娘娘吉祥。”
沈清歌见状也放下心来,“母亲免礼,家里人可都好?”
“都好,今日喜鹊临枝,家里弟弟有出息了,怕娘娘牵挂,特意来给娘娘说一声,宽宽心。”沈母拉着沈清歌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沈清歌一听母亲的话,沈清晨不但平安,而且还立了功,这可是好事儿。
“母亲,切忌骄躁,弟弟能为陛下分忧,是他的福分,要惜福。”沈清歌真的害怕自己这个小混混弟弟仗着有点军功,就得意忘形了。
“娘娘放心。”沈母拍了拍沈清歌的手背,让她安心。
沈清歌留了沈母一起用膳,谢君恒知道了,还让御膳房加了两道菜。
福安来传的口谕,说沈母可以多留一会儿,外命妇轻易不能进宫,就算进了宫最迟申时就得离开。
所以谢君恒给加了菜又让沈母可以多待会儿,这是恩典。
沈清歌和沈母谢恩以后,福安笑眯眯的行礼告退了。
这个继后如今还真是好运道,大病一场之后,人也端方和气,不再讨人厌了,家里的弟弟又争气,立了头功,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福安抬头看了看天,长叹一声:“不可同日而语了。”
元宝是个机灵的:“师傅说的是皇后娘娘吧。”
福安打了他的头一下:“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别乱说话。在宫里要活得久,要学会说话,更要学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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