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又走来熙熙攘攘的一群人,身上的汗臭味袭来,倪轲感觉周围的墙壁向自己拥挤而来,而自己被扒得一干二净扔到人群之中。
一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倪轲捂住嘴,还好自己已经走进了换衣间里,比较私密的空间让他的神经得以放松下来。
“大尼,待会我们先练几组推胸,然后高位下拉什么的,最后有氧一下。”
祝宁飞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还有他的冲锋衣摩擦的塑料声。
倪轲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把衣物都整理到衣架上,看着镜子里穿着高领的自己,倪轲有点犹豫,再里面是一件运动背心,但自己从耳后到胸前的疤痕也会被一览无遗。
帘子突然被拉开,祝宁飞探头进来,
“你怎么还没好啊,快一点啦。”
倪轲猛地又把帘子拉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才出去。
“猪飞你知不知道,看别人换衣服不礼貌的。”
“嘿嘿,我们谁跟谁嘛!”
被祝宁飞押着练了一个多小时,倪轲双手把着扶手在椭圆机上慢悠悠地划着,锻炼完的部位已经开始隐约变得酸痛起来。
面前的电视还在插播午间新闻,一则通知引起了倪轲的注意。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昨日,长期因为过度饮酒居住在三音疗养院的张先生,难以抵抗饮酒的欲望,独自饮用了两箱啤酒,在护工的阻止下,跟护工大打出手,导致神经过度兴奋引发脑梗,经抢救无效死亡…”
电视上出现了故者的面容,在救护车上匆匆闪过,倪轲脚下一顿,还在被惯性驱动的椭圆机把他绊到了地上,边上的祝宁飞匆忙地过来扶起他。
去世的人倪轲昨天在副本里见过。
爆开的神经和血管又在自己眼前出现了,这种巧合让他有点毛骨悚然,被祝宁飞拉起来的瞬间眼前还是一片血红。
面前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太阳,倪轲掩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宁娟的咨询室里,是头顶的吊灯亮得吓人,似乎是快到下班的点了,宁娟正在位置上收拾文件。
“祝宁飞呢?”倪轲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我们的谈话应该是很私密的,通常不会有第三人在场,倪轲先生你可以放心。”
倪轲对这种模糊还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端坐了起来,有只手有点紧张地开始掐自己的虎口。
“倪轲先生,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我?我昏迷了,然后就到这里了…”
“是的…那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宁娟的头突然伸到了倪轲的面前,是一张铁青的扭曲的脸,这张面孔属于过世的张先生。
“啊——!”倪轲尖叫着从医院的床上翻了起来,周围正在帮他削苹果的祝宁飞吓得一哆嗦,手被小刀划开了一个小口子。
“你醒啦,”祝宁飞叼着自己被划破的手指,含糊地问候了一声。
“我怎么,在这里?”
“医生说你太久没锻炼,一下子练太多身体超负荷了,”拉推门进来,把一个小猫脑袋的蛋糕放在了倪轲面前的桌板上,“也就是累晕了。”
“哦…”倪轲正想反驳两句,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口蛋糕,丝滑的抹茶生巧连带着轻盈的戚风蛋糕在嘴里化开,倪轲闭上嘴,砸砸嘴回味了一下。
“你是不是给我当保姆太累了呀,”拉芙在挖另外一面的蛋糕,“但是我非你不可了,这个蛋糕居然这么好吃。”
非你不可这几个字像子弹一样打到倪轲身上,在他飘飘然的时候又把他往地上拉,这种期盼带来的压力也不算小。
“39号病床的患者,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一个护士探头进来。
“我们待会去哪?”倪轲从床上跳下来,腿部的酸痛让他的身子偏转了一下,但他支撑着床铺稳住了。
“去吃饭啦!已经六点多了!”祝宁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把剩下的蛋糕扫进了嘴里。
“去哪家啊?”
“要么再去你家楼下那家吧,他们的冰淇淋是真的很好吃!”
三个人又坐到了上一次聚餐的位置上,尴尬散场还历历在目,倪轲低着头研究菜单。
“我要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拉芙很快地点完了餐,等待另外两个人的选择。
祝宁飞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把菜单合了起来,倪轲知道他大概因为手头拮据,就又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