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性难改

散朝后,汪少成和胤禛他们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反正结果他都知道,没必要说太多。

走出东华门,管事连忙上前相迎:“拜见太子殿下。”

汪少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胤禩,便入了轿,凌晨四点起来到散朝,整整过去了七个时辰,肚子都饿扁了,没想到清朝当官这么痛苦,不得个胃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当过官。汪少成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府吃上一顿饱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还没停,汪少成有些不耐烦的喊道:“小瓜子,怎么还没到啊!”

小瓜子连忙说道:“殿下,马上就到了,请您忍耐一下。”

汪少成心想,连小瓜子都知道他饿了,想必平常见多了,下次上朝看来得多吃一些,就在汪少成臆想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小瓜子喊道。

汪少成有气无力的从轿子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大门,说道:“小瓜子,这不是太子府啊!”

小瓜子说道:“殿下,三天前您要我把宜春院的小兰姑娘安置到百汇园,您不会忘了吧?”

“宜春院?小兰?”

“上次殿下您逛花街时看上的,第二天就要小人给小兰姑娘赎身,现在人已经被我安置在这里了。”

汪少成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你们就在外面等候,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是!”

小兰姑娘是宜春院的花魁,据说美如天仙,无数达官贵人对他爱慕不已,甚至有富商愿意倾其所有为她赎身,结果被小兰拒绝了,如今却甘愿做胤礽的金丝鸟,无非就是权利的压迫。

汪少成推开房门,小兰一席丝滑薄如蝉翼的青丝衫披在身上,脸色有些微红的坐在床头。

看见汪少成进来,连忙屈身拜道:“小兰见过殿下。”

汪少成看着眼前绝色美人,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这才是太子该有的生活嘛!说时迟那时快,汪少成快速脱下衣服,将小兰抱上了床,两人翻云覆雨数次之后,汪少成拖着疲惫的身子,扶着墙走了出来。

小瓜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汪少成:“殿下,美人虽好,也要注意身体啊!”

汪少成冷哼一声道:“要不是爷没吃饭,怎会沦落至此?明天等爷吃饱饭,再回来杀她个昏天地暗。”

汪少成回到家,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饭,吃饱喝足后,正想着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小瓜子打碎了他的美梦。

“殿下,等一下您得到御书房帮助皇上批阅奏章。”

“这也是我要做的?”

“当然了,您可是奉旨监国,批阅奏章管理百官都是您要做的事。”

“那要多久才能回来?”

“也不算太晚,一般亥时就能回府了,不过,这几日江浙一带发生了水灾,批阅的东西应该有点多,可能子时才能回府了。”

“子时!?那都11点了,我四点还要起床上早朝,这一天下来我哪还有时间休息啊!”

“殿下,您就别抱怨了,去晚了,皇上又得给您脸色了。”

汪少成一脸不愿的坐上了轿,整个人都软弱无力,看什么都没了兴趣,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4点起床,11点散朝,三个时辰休息,接着就是干到晚上十点左右,这比朝九晚五还可怕呀!

就这样汪少成一脸不情愿的被太监带到了御书房,康熙正好在看奏章。

“父皇!”

“胤礽你来了呀!过来。”康熙摘下眼睛,示意汪少成坐下:“你看看这个,这是济州府周永年的奏章,说朝廷制度不行,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火耗银、皇亲圈地、士绅不纳税不交粮,导致国库空虚,百姓生活沉重,富了有权之人,穷了底层人民,在奏章上把朕说得一无是处无地自容啊!”

汪少成看了一眼奏章说道:“虽说这周永年用词犀利,文笔强硬,但是说的这些问题,确实需要改革整顿。”

“说说你的看法。”

“儿臣一直认为,穷,不能穷官,苦,不能苦民,官一穷,就会想办法在百姓身上拿钱,民一苦,就会出现动乱,所以二者如何平衡,其中是个大问题,而现在的制度是富了官,苦了民,为什么官富了还会苦民,原因就是太富了,导致官商勾结,士绅互利,试想一下,有权和有钱和有学问的人站在了一起,他们会怎样?肯定会打压底层的人来提高自身,如果我们把官与商分开,那会怎么样?士绅和商人联合抵制官府,当地的府衙办事就会受到一定的阻碍,府衙的效率就会大大的降低,最终还是老百姓受苦。唯一能够打破这个规则的,就是给老百姓地,剥夺了士绅的特权,逼迫士绅和老百姓在一起,用他们手中的笔,百姓手中的民意,去监督官府和商人,这样才会保持一定的平衡。”

康熙用手撑着额头,不断的来回摩擦,最后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如今的局势还做不了这些,西北之地动荡不已,这朝中局势也是分化不明,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一旦开始,后果则不堪设想啊。”

“儿臣也只是说说,别说在各地实行,就是在朝会上基本也没人会同意,皇亲圈地,这牵扯到许多八旗子弟,摊丁入亩那就会牵扯到士绅们,朝堂之上读书的人占一大半,享受了那么久的特权,谁愿意放弃呢!至于火耗银,我可以断定十个官员有十一个是不会同意的,想要完成这件事,不但需要孤独一掷,也要准备好与全天下权势之人作斗争,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康熙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会心的一笑:“没想到你能看得如此通透,这件事朕恐怕是做不了了,只能看你以后了。”

“父皇万岁之躯,北击沙俄,南撤三藩,灭准格尔,收复台湾,一生功勋卓著,天下谁人与之比肩,如果说成吉思汗是一代天骄,那父皇就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哈哈哈!好一句还看今朝,胤礽啊!你母亲走的早,从小跟着朕,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为父能看到你如此成熟稳重,心里高兴啊!等一下和朕喝一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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