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幽冥涧杀局

此时的凉果,已经能够做到松沉自然,劲力顺达,剑法的劲力准确、协调,每一剑都可以做到力从腰出,贯至臂腕。

柳红鱼想了想,这恐怕也与凉果的资质与悟性有关,毕竟是洪荒大妖的血脉,哪能跟普通人比,就算是跟脚不错的人,也都望尘莫及。

时间过的很快,凉果每天凌晨6点起床练剑,每天都是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简简单单的动作之中,却蕴含着万千变化。

凉果最近这段时间白天练剑,晚上修习大睡功诀,日复一日,修为终于是隐隐摸到了大妖巅峰的瓶颈,离那传说中的妖王都只有一步之遥。

柳红鱼说,当眉眼、心神、手臂、剑柄、剑尖呈一条直线时,凉果手里的剑便能万山无阻。

练剑的过程很简单,对于武当剑宗这一脉里的修行过程便是开气海、铸雪山,凝剑胎,成剑芒附着于剑,然后是出剑罡、御剑于外,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了追求更高层次“万物为剑、御剑千里”的基础。

现在的凉果已经可以凝出剑胎了,成就绝对不算太小的。

“按照我们训练的话说,一个人的平衡觉和高级神经活动的稳定性,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它的天花板在哪里,这些词未必符合生物学的学名,但我们已经习惯这么称呼了。”柳红鱼看着凉果,笑着说道。

“不光是天赋,还有性格,性格这东西也是很难可以培养和改变的,”柳红鱼说道:“人格测量有16种任何因素特征判断标准,第一种就是内向和外向,如果按十分制来计算的话,在剑道者这个职业里,0就代表内向与优柔寡断,10分则代表冒险敢为,而作为一名战士,在这种分上,既要高于5分,又要低于8分,最佳就是8分。”

凉果问道:“你是几分?”

“8分,”柳红鱼回答道。

事实上这个答案也在凉果的意料之中,毕竟是剑痴,能够享用这个名号,那就必须项项都是完美才行,有一点瑕疵就无法称之为完美。

“再来说后天的锻炼方法,”柳红鱼说道:“身子要稳,呼吸要匀,这都是为了最终把剑劈下的一瞬间,让剑刃挥砍到你想让它抵达的位置,那一刻,哪怕你身体里所有分泌的激素,都要为这一击服务。这些,都需要长久的锻炼才可以做到。”

“还有生物反馈训练,剑道者在遭遇情况时,决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心跳加速、浑身冒汗。要稳稳地握住剑柄。”柳红鱼说道。

时间如水,这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佬生辰让凉果去取几味药草,他便一个人去了幽冥涧。

对于这个地方,他也是熟门熟路了,入谷的道路很是陡峭难行,哪怕是最适合踏春的时节,也看不到弟子过来。

再陡峭难行的道路,对混沌者来说都不是问题,所以混沌者较诸普通人能看到更多的风景,当然偶尔也有凶险。

他走进一个山谷之中,他发现了在那山崖之上,有一个破败的小木屋。

他走进小木屋,才发现原来这小木屋是一个法阵。

混沌者很难被暗杀,因为他们对气机的变化非常敏感。

凉果擅长推演计算,而且拥有洪荒血脉,对于战局的把控更是熟练。

但走进这小木屋里面的时候,他没能发现任何问题。因为这座阵法没有任何杀机,淡然至极,与普通的山水融为一体,很难发现。

能把改变天地气息的阵法与天地再次融为一体,这种手段玄妙而且少见。

只有那些极其强大的混沌才能够做到。

一声剑鸣,破旧的小木屋被照的一片火红,就像是暮色提前来临,点燃了山谷间的所有树木。

凉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但他敢肯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天瀑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空中穿梭着,这是柳红鱼最新交给他的招数,而他最近也更喜欢用这把来去气势如虹的天瀑剑。

天瀑剑剑尖微颤,在他的身周斩出无数道笔直的线条,竟似仿佛要把空间斩开一般。

那些繁密至极的线条,构成了一道屏障,把他护在了里面。

凉果清楚敢对自己出手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混沌者,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自信与骄傲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他根本没有想过找到敌人然后攻击,第一时间便施出了最强大的剑招自保。

这是无悔剑诀里的剑招。

“这就是冰封剑箱里面的天瀑剑?果然完美。你的剑法与应对还有决断力也都很完美。不过,很可惜,你碰到了我。”

如暮色般的红光里走出来一位黑衣人。

这位黑衣人的气息非常强大,脸上蒙着黑布,而且应该用某种功法改变了面容。

凉果隔着剑网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他对此人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看来是恶魔信徒十八阎王之一,因为他背着手,显得很自信,而且高傲。

黑衣人说道:“不愧是传说里的凉果,可惜的是,这般威力的剑招以你现在的境界虽然能支撑数十息时间,但是,你不主动进攻,还是把自己自己陷进了死局,多活这么一段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凉果知道黑衣人说的有道理,同时也是一种诱惑。

问题在于,如果他主动出击,不见得不能够活下去,甚至有可能会被瞬间杀死。

凉果没说话,因为没有意义,拖时间也没有意义。

他体内的妖力正在高速地流失。

暮色渐渐变浓,被笼罩其间的破旧小木屋里生出一种沧桑的美感。

美景不是美事,因为这说明天瀑剑的速度正在渐渐变慢,颜色才会更加鲜艳。

也正是因为变慢,天瀑剑开始生出剑啸,带起剑风。

破旧的道观墙壁被剑风拂过,簌簌落下灰尘,仿佛是一个沙漏在进行生命终结的倒数。

小木屋里面的一尊泥像被岁月风雨侵蚀的只剩下半个头颅,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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