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女当如孟苏苏

最高处的那方高台与无上道宗的高台遥遥相望,都在西山菊会的最高处的,自然就是天镜阁,行事无比阴狠,凌驾于所有宗派之上的天镜阁。

无论是谁,或真心或虚伪,都会给其几分面子,毕竟,比起招惹一头冲着你不停吼叫的狮子,众人其实更忌惮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天镜阁,这个在阴影中行走的庞然大物,保卫着向阳国的安全,也震慑着这些可能与外族勾结,蠢蠢欲动的势力。

他们才是这向阳国最锋利也是最内敛的一把剑。

……

……

西山高台的位置,便是正道宗派势力的大致分布,这些势力,包括天镜阁也主导了未来至少二十年向阳国在星界怪物、恶魔信徒以及鬼物间求生存的走向。

凉果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那最高的几级高台,今天这些正派宗门的真正主事者都还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今日未到,还是说,这些大宗门自然是有大宗门的架子。

正当凉果这般恶意揣测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一凝,一个神秘的灰袍人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来自东海寺,来自那位叫做韩渡的少年

。灰色衣袍完全遮住了他的脸颊,凉果虽然看不分明,但是,他敢肯定,那阴影下面的森然双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凉果心神一动,并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就在此时,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凉果注意到了他,浑身忽然一震,只一个眨眼,他就消失回到了东海寺的弟子当中,东海寺弟子都身穿灰袍,凉果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这个时候,天镜阁的主事人枚天厉正襟危坐地坐在首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他面色从容,略带笑意地看着场间。

凉果看着枚天厉,想到了之前在青丘城和他一起执行过抓捕青瓦阁老妖朝归农行动的枚锋,心头暗忖,果然是亲儿子,跟他老爹长得真像。

他看了一眼凉果,忽然又注意到了一个人,陈歌。

陈歌此人,比鬼更虚无,比妖更阴狠,斑驳的太阳光痕洒在脸上,却只有无尽的寒意。

枚天厉看过他的档案,同样杀人无数,手染鲜血。

他从不当人面出手,并不是他从不出手,因为看到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他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若是心志不坚定者,很容易令人直接发狂。

......

凉果虽然修为最强,但却是站在青龙班的最后面,很低调,像是一个影子般飘飘然地落在最后。

但就像他在前世曾经听说过的那句话,云层再如何厚也不可能永远遮住太阳的光芒,更何况,今天永夜书院的上空万里无云。

那凉果,自然是如何也遮挡不住了。

今天参加毕业道战,算是他第一次正式在修道界亮相,在这些无数宗门面前亮相,所有宗门也都听过这人的风声,大多是说此人长得俊俏,生得美丽,同时还拥有传说中的洪荒血脉。

顿时,无数道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那些宗派,不论强弱,一个二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连毕业道战都可以暂时放一放,等欣赏完这个少年郎再继续举办。

这就是洪荒血脉的影响力。

低声的惊叹与轻呼响遍整个西山,嗡鸣一片,仿佛鸟群飞过,仿佛万马奔腾。

“真是好看啊,这小脸蛋儿,是姐姐的菜!”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他要是头发长点,说他是个小姑娘我都信。”

“这人确实好看,只可惜,我已有婚约在身,不然一定以身相许。”

“是啊,就冲这长相,和他深情对视一分钟,死了都值!”

……

在整座西山之上,逾千道视线落在凉果的身上。至少在这一刻,他是本次毕业道战绝对的焦点。

凉果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确信,更准确地说是他毫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要好好活着,好好生活,两世为人,让他的阅历多了不少,要求却降低了很多,也许,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

活着,真好。

别人在看着凉果,凉果何尝没有留意场中的情况,他把目光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武当剑宗的高台之上。

武当剑宗这一次,派来了凉果认识的剑痴柳红鱼,还有他的师妹任真真,宛若妖精一般的任真真,是天赋极其强大的混沌者。

据传言,她的修为,比他的师哥柳红鱼还要高上一些。

在两人的后面,还有一位老者,柳红鱼和任真真似乎都有些怕这位老者。

这位老人的年纪有些大了,身着一袭白衣,浑身没有半点的气息溢出,就如同一个非常平凡的普通人一样,凉果轻轻散发神识,仔细想要看穿此人,却发现,这个人宛若空气幽灵一般,悬在那尘埃之中。

凉果心头暗忖,这个人,好生厉害!

凉果正观察着,后者却是微微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位老人的发须都已经白了,脸庞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双眼在皱纹的压叠下,显得有些细密,却又有一丝令人发寒的凌厉,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凉果竟然有种呼吸加速,甚至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赶忙错开了目光,心说,这个人估计就是武当剑宗的长老罗海倾了,那位一剑破开东海黄江的,罗海倾,海水为之倾覆的,罗海倾。

据传言,此人的修为已经到了妖神的境界,距离传说中的洪荒大妖,只有一步之遥。不过这一步,他已经走了上百年了。

凉果和孟苏苏落在最后,却是全场的焦点。凉果因为洪荒血脉,自是不必多说,而孟苏苏乃是青丘孟家孟金丹的独女,同样声名在外,“生女当如孟苏苏”这话也流传甚广。

孟苏苏今天很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她洗了脸,梳了头,还换了身新衣服。

她的头发梳的无比顺滑,还扎了个很短的小辫子,给与生俱来的冷漠平添了几丝烟火气,这种别扭的美,更惹人生怜。

她的脸也很好看,无比素净,浓浓的双眉,就像山水画上方的鸟儿,很是生动。

所谓,有美人让人失神,自然就会有人慌神,有人慌神,就会发些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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