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面色如冰的中年人，讲得远当初的顾青山要精细许多，也有这许多的研究基础和资料来举证，毕竟这位是天镜阁专门的讲师，知识体系架构都是十分完整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逻辑非常清楚，混沌者也是人，只不过是他们混血种这么多年磨合稳定下来的后代。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凉果对于混沌者存在的原因和理由还有些模糊。
那么此刻，却是对他们这类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位陈寒陈教授，在给凉果他们的第一节课里，不但详细讲述了混沌者的起因以及那一段肮脏的历史，而且还跟他们讲起了世界的诸多传说。
包括星界怪物，恶魔信徒，鬼物三大和人类生而为敌的生物。
这个时候，凉果才发现，这一次的守夜人培训营，似乎很有意义，对于他开阔眼界、增长学识，起到了极大的帮助。
有些时候，连他都在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世界，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都是有因有果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除了这位陈教授之外，又陆陆续续来了另外几个极为有名的老师。
这些老师，个个都有干货，无论是混沌者的历史，还是修炼法门的讲究，从过往回归到现在，让人的视野渐渐开阔和清晰。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凉果很好奇的古神文，在这节课上，他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古神文是汉字这点是事实，可是，汉字，是如何流传到这个世界里面来的呢？
陈寒在讲台上面侃侃而谈，“所谓的古神文，就是失落纪元里面，或者前四个纪元当中那些洪荒存在们使用的语言。”
凉果正在沉思。
失落纪元。
古神文。
难道说，所谓的失落纪元，就是自己穿越之前的地球？自己并不是来到平行世界，而是来到了数万年之后？
可惜。
没人能回答。陈寒对于这个失落的纪元究竟是什么，也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
凉果也仅仅思考片刻，就抛之脑后。
不管怎么样。
人。
终究要先过好眼前。
......
在凛冬城的东边，一处破落的寺庙当中，青衣道人唐换羽左手拿着鱼干，右手拿着之前从地宫当中带走的那本纸人之法，乐呵呵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天收获不小，更关键的是，居然还见到了老朋友的门人，嘶，自己独来独往惯了，这一下子居然感觉有了些牵挂。
唐换羽拿出小鱼干，然后放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阿喵，吃饭了。”
“喵~”
听到了他的呼喊之后，一声微弱的猫叫声响了起来，唐换羽心头微微一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还是说道：“阿喵，快点过来啊，今天有你最爱吃的小鱼干。”
“喵~”
这时候，一只白猫从一处阴影里拖着身体爬了出来。
之所以是拖着身体，是因为，它的两条后腿已经凭空消失了，伤口处无比光滑，就像是被什么利器砍断的一样。
只剩下了两条前腿拖着整个身子在爬行，腹部的毛发因为长时间的拖动而变得无比的肮脏。
身上的毛皮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就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了一样。
唐换羽心头猛然一震，与此同时，他又听到猫叫，还不知一声。
“喵~”
“喵~”
“喵~”
这时候，阴风一吹，无数凄厉的猫叫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就像是婴儿的啼哭一般。
听到了这些声音的唐换羽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与此同时，自那阴影之中，出现了无数只野猫，不过，这些猫，猫头人身，只长着一只眼睛，背后却摇曳着三条尾巴。
唐换羽毕竟是四大行走之一，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奇怪生物的来历。
星界九族之一的，讙猫族（“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
“讙猫族...他们，他们怎么在这里？！”
......
凉果躺在床上，听着钱默吸溜面条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他有些时候吃一碗牛肉面只需要一分钟，有些时候，半个小时都吃不完。
“喂！钱默。”凉果躺在床上说道。
“我很忙，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闭嘴。”钱默很严肃，很郑重，对待这碗牛肉面，就像对待一个罩着青纱的曼妙女人。
“不就是吃面么，说说话行不行？说话会死啊？”凉果无奈地说道，他觉得房间里面很闷，想要和人说说话。
“会死，没人能打扰我进食。”钱默又吸溜了一根面条，“尤其是这碗，牛肉的肥瘦比例刚刚好，堪称绝世美味。你别打扰我吃饭了，有啥话等我吃完再说。”
“一碗牛肉面而已，要不要这样的！喂，我有点事情没搞清楚，有空解释一下么？”凉果皱眉说道。
“以后，咱们执行任务，真的会死吗？”凉果不知道为何，经过这些天的学习，他总觉得这些教员虽然满腹经纶，但是周身都蒙着一股子灰蒙蒙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随时会慷慨就义的样子。
“别太担心。天镜阁未必那么危险，多数时候他们就像一群旅游家一样，到处跑，像是浮萍，但是，他们又有自己的信仰，所以，并不觉得如何狼狈。”
“那你担心过会死么？”凉果兀自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问道。
他觉得钱默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很沉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似乎，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
有些时候和这个家伙讨论讨论哲学问题，对自己的思想境界还有思想健康还是很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