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恶魔信徒的野望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却在这只巨手上得到了统一,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青色巨手合拢,像两片磁铁,吸在一起。

黑雾拼命地挣扎扭动,想要逃走,却是无法做到。

很快,伴着一声极低低的怒鸣,黑雾骤然消散,碎成了无数团碎片。

黑雾消失无踪,视野重新清楚。

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鼻子很粗很圆,鼻头有些红,看着就像是一个没有发育完好的红萝卜。

他的眼睛深陷如洞。

那人是位矮小的老者,身上气息全无,却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感觉。

收拾完这一切,老者不再停留,双臂一振,如一只大鸟悄无声息穿过密林,瞬间变成极远处的一个小黑点,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武当剑宗百里外的一座山崖边。

崖边坐着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的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竿头系着细线,线垂入崖间的流云里,看着似乎是在钓鱼。

云里怎么会有鱼?难道他在钓鸟?还是,他只是在钓一位有缘人?

“佩服佩服,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出手。”年轻人乐呵呵地调侃道。

矮小老者看着那个年轻人说道:“废话,咱们说起来,都是一个爹生的,自是要互帮互助了。”

年轻人没有回头,盯着崖下的流云,神情极为专注。

云层渐乱,隐有黑点穿行其间。

看着云里的乱象,年轻人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始回答老者的问题。

“为什么恶魔信徒的人会这么着急对凉果动手?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啊。”

老者发出难听的笑声,说道:“因为西沙城那边,星界怪物被安置得很好,人族和星界怪物共存的时代恐怕很快就要来了,这些恶魔信徒很慌,所以想要加快速度。人类世界越乱,他们能够存活壮大的时间就越长。”

年轻人说道:“你在武当剑宗的地盘上面动手,不怕拂了他们的脸面?”

老者沉默了会儿,说道:“不是有你在吗?”

年轻人把竹竿插进崖边的石缝里,转身望向老者,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的脸,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可不保证他们不来找你,不过,他们应该是不敢的,估计要来找我了。”

他本有些清冷的面容,因为这抹笑容顿时变得可爱起来,带着些散漫的味道,很是亲切。

看着这张脸,老者不知道想到何事,叹息说道:“小子,真没想到,奉落盏居然让你来看着我,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年轻人挑了挑眉,说道:“话多了啊。”

年轻人有些无奈,收起竹竿,带着老者向崖外走去。

老者赶紧跟上。

崖下流云渐静,鸟渐无踪。

……

山林被一道寒冽的剑光照亮,然后被万丈金光点燃。

佬生辰和柳红鱼最先赶到现场,其余的弟子随后陆续赶到。

看着顾苍碑的尸体,他们神情微变。

顾苍碑的手上有剑伤,应该便是对凉果出手的那名恶魔信徒。

只是他为何会死在这里?

柳红鱼拂袖。

黑衣人脸上的布被掀起,露出那张阴郁至极的面容。

柳红鱼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佬生辰挥手,如金粉一般的事物落在四周百丈方圆的地面上。

金粉渐渐虚化,隐隐可以看到一些画面,极其模糊,但从气息上已经能够判断出是何物。

蒸汽!?!

武当剑宗弟子们忍不住发出惊呼。

他们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洪荒大妖五尾穆王居然又出现了!

“很强,比我们都强。”

佬生辰感受着那些蒸汽残余的气息,神情凝重说道。

柳红鱼没有说话。

武当剑宗的弟子们对视无语,气氛极为压抑,而且诡异。

迟行峰山顶。

奉落盏站在窗前,看着静静躺在手里的短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暮光照耀下,短剑更加艳红,就像是刚刚杀了人。

他知道凉果出了事,不过,他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除了安静地等待。但他相信,凉果能够应付这一切。

……

一只白色巨兽在武当剑宗的山顶行走,身后的五条尾巴摇曳着。

它似乎很高兴,高兴于做了件对的事情。

孤峰里的植物变的越来越多,云雾越来越湿,水滴落在崖上,渐渐变成无数道青叶粗细的水流。无数万道细细的水流,在崖间汩汩流淌着,落入雾里。

白色巨兽看着孤峰间的万涓细流,眼瞳里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很多,两团神火愈发幽然――这里是所有云的坟墓,也是所有水的源头。

无数道水流,从孤峰间落下,它只看其中一道。

白色巨兽在雾中,随着那道溪水沉默下飞,经历无数日夜,似将永无止尽的重复,然而就在某个时刻……它面前的雾散了。

云雾之前,是地面。

云雾的下缘很平滑,完全依着地面的起伏,完美地保证云雾与地表之间,有五尺的距离,刚好是一个人类的高度,似乎来自造物主的设计。地表与云雾之间五尺的空间,通向遥远的地方,远处隐隐有光线,却看不到太阳,地表上,有无数道溪流。

溪上的雾像花一般绽放,开出无数万朵瓣,拥挤、涌动、破散、嗤嗤声响,一颗比宫殿还要巨大的黄金龙头,缓缓探出云雾,来到溪面上。

溪面与雾之间的五尺距离,对它来说很窄――白色巨兽的身躯隐藏在雾里,龙首也有部分隐藏在雾里,显得愈发威严、神秘、恐怖。

白色巨兽静静看着溪面。

......

接下来的一年里,凉果都在武当剑宗上面练剑,他也慢慢开始学习了一些新的剑诀。

而他也跟武当剑宗的那些弟子们慢慢混熟了,就连过新年的时候,他都留在了武当剑宗,而凉果也展示了一下他的厨艺,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招待大家。

他这厨艺确实很好,后来他出去闯荡,到处吃吃喝喝,好吃的不好吃的,都吃过,吃得多了,慢慢有了研究,也爱好这个,所以弄出来的水准还算是不错。

除夕夜的时候,凉果都不用他们来动手,他亲自下厨。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然后是守夜,这一帮江湖还算是有些小名气的高手,围在火炉边打麻将。

麻将这种东西,凉果也不知道为什么,汉字没有传承下来,麻将居然给传承下来了。

对于这项活动,柳红鱼的瘾居然是最大的,自从沾了这东西,总是张罗着来玩儿。

不过他的牌技一般般,经常当相公,从来都是输家。

反倒是凉果和佬生辰两位,天生有聪慧的脑子,打起牌来,各种花样,每次都能够让他输得喝一肚子的凉水。

对的,这些修道者打麻将,赌的不是钱,谁输了谁喝凉水。

毕竟不提倡赌博,这些修道者更不希望让铜臭味染臭了他们的道心,所以都是用凉水来当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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