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娇不屑道:“你说谎!我熟知草药习性摘那些草药尚且那么费工夫,你怎么可能赶在我之前完成?”
难不成楼云溪会分身之术?
楼云娇咄咄逼人道:“你说你的速度比我快,证据在哪里?你摘的草药在哪里?”
风净月烦躁地揉揉太阳穴。
“楼四小姐,接受别人比你优秀这么难?”
楼云娇同样质疑地看向她,问道:“你又是如何判定她的第一?你总要给出证据,否则难以服众吧?”
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差指着风净月鼻子问她是不是和楼云溪串通作弊了。
但周围大都是乌合之众,被楼云娇这么一搅和,还真有几个不服气的站出来附和。
风净月是仙医谷的人又如何,难以服众的事就算公布了也不会有人认可。
楼云溪笑吟吟道:“我还真有证据。”
楼云娇脸色一变。
楼云溪道:“仙医谷周围灵山环绕,霁月草和追阳花虽然生长习性不同,但并不代表不能长在一处。我找到的灵山就同时有这题目里的三种草药。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随我一同去山上看看。”
这时风净月开口道:“此话不假。摘星峰上的确同时生长着三种草
药。”
说完她取出三株草药,那三株草药无论是品相还是内含的灵力都远胜于楼云娇摘的那些。
风净月说:“这就是楼云溪摘的,也只有摘星峰里生长灵草才有这种品相。但若是在其他灵山里摘得的草药,品相则十分一般。”
风净月笑了笑:“其他地方的灵草都长得分散,照理一个时辰之内几乎不可能凑齐。就是不知道各位是如何摘齐的?”
楼云娇拿出摘得的草药时,她一看那品相就知道楼云娇作弊了。
那些分散的草药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靠一个人采齐。
只不过她不想当面揭露楼云娇,也就没有声张。
但如今风净月这么一问,那些同样靠合作才凑齐三种草药的人齐齐沉默下来。
他们自以为聪明的法子,其实根本逃不过风净月的法眼……
风净月又扭头看向楼云娇:“你还有什么不服,还需要我带你去摘星峰走一遭么?”
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就算是楼云娇也哑口无言。
她嫉恨地看了楼云溪一眼,怎么都想不通那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风净月道:“若无异议,诸位先请回吧。明日同一时辰,我
会在这里颁布第二道考题。”
众人接连散去,楼云娇的眼底也悄然闪过一丝阴鸷。
夜里,楼云溪正在休息,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她正疑惑,一道火光就从屋外照了进来。仅仅一瞬,她的小竹楼就被大火包围。
霎时间火光冲天,滚滚浓烟从缝隙潜进屋里,宛如一只夺人性命的鬼手。
楼云溪很快被呛得眼泪直流。
她捂住口鼻,还是被呛得不停咳嗽。
“咳咳咳……”
楼云溪跑到门边。
她想要开门,却发现原本灵活轻巧的竹门怎么都打不开。
楼云溪用力摇晃了几下,竟然听见了门外叮叮当当的锁链声。
门竟然被人锁死了!
楼云溪本想破门而出,但大火很快将竹门烤的滚烫。她不过稍稍接近门口就快被门外涌进来的热气灼伤。
不仅如此,周围的窗户仿佛也被什么东西抵住,根本打不开!
火势越来越大,楼云溪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冲进次卧。
“墨河!”
但床上并没有少年的身影。
墨河不见了!
楼云溪心间一紧,先逃命要紧。
可这片刻的耽误却让周围的火势更加骇人。
从屋外看去,整个竹楼已经被火蛇彻底
包围。
住在仙医谷的人也终于发现了这边的火势,纷纷跑到附近来救火。
可竹楼旁边根本没有溪流,就近的一个水缸竟然也不知被谁砸破了,想要接水救人都可能。
“这么大的火,怎么办啊?听说里面还拄着一个小姑娘!”
“我知道,就是今天夺得魁首的楼云溪,怎么突然就着火了?”
周围的人都害怕被火蛇吞噬,默契地站在了外围。
风净月闻风从山上赶来。
但如此大的火势,她也不敢随意进去。
人群外,楼云娇悄然露出一抹狠毒的笑。
楼云溪,你不是爱出风头吗?
那就让你死之前狠狠出一次风头。
相信你的这种死法会被大家谈论很久的!
一个废物庶女竟然敢在比试时抢走她的风头,这就是楼云溪应该付出的代价。
竹楼的房梁构架已经开始倒塌,就在大家都觉得楼云溪凶多吉少时,一个少年突然冲了出来。
他身上连湿棉被都没有,却拿着一把不知哪里找来的斧头冲向竹屋。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就连风净月也一同怔住。
这么大的火,他不怕被烧死吗?
墨河一斧一斧地劈向竹门,疯狂叫着她的名字。
“楼云
溪!”
“楼云溪!”
大火撩过他的双手,他的手腕就被烧得起泡。
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固执地叫着楼云溪的名字。
须臾,屋内传来楼云溪嘶哑的声音。
“我在这里!”
墨河的眼底燃起了一束光,愈发用力地劈向竹门的连接处。
终于,竹门出现了摇晃迹象。
墨河用力一脚踹去,竹门轰隆倒地。
墨河冲进屋里,楼云溪被烟熏得呼吸困难,虚弱地撑着身体跪在地上。
少年将她背上肩膀,丢开劈门的斧头冒着燃及胸膛的大火冲了出去!
就在两人冲出火海的一刹那,他们身后的竹楼轰然倒塌。
风净月立即道:“大家快给他们腾个地方,谁去找点水来!”
墨河小心翼翼地将楼云溪放了下来,紧张地拍了拍她的脸。
“云溪?”
楼云溪只能看见墨河模糊的身影。
她嘶哑的嗓音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试图抓住墨河的手,用这个方式告诉他自己没事。
少年疼得浑身一抖,一身冷汗都流了下来。
“我在。没事的,没事了。”
风净月看得都忍不住皱眉。
他的手刚才被烧得肉都快糊了,还愿意被这么抓着,不知道得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