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陈莫直接答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疑惑。
这……竟然真的敢娶秦寡妇?
秦醉媚也呆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会答应娶自己。
自从四个丈夫都死了后,她就是厄运的代言人,根本就没人敢和自己沾上半点关系。
“你……说真的?”
秦醉媚还是不敢相信。
陈莫又正色地说了一遍:“不错,我说我想娶你,既然你也想嫁给我,那么我们成亲吧。”
他的眼里满是肯定。
秦醉媚惊讶地捂住了樱桃小口,然后眼里涌出了激动的泪水。
秦老汉则是在一旁,老泪纵横。
不容易啊!
闺女终于又一次嫁出去了。
那边,保长虽然愣住,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道:“陈二……陈莫,你可考虑清楚了?答应之后,若是反悔,要充军流放。”
这话虽然带着唬人的意思,但也是事实。
如果配寡成功之后反悔,最轻也得是下大狱或者罚税好几年。
陈莫再一次肯定地道:“保长,我已经决定了。”
他这会儿说话条理清晰,眼神明亮,哪有什么傻子模样?
保长也是一惊,不过这对他和秦寡妇来说是好事,保长当即宣布,陈莫和秦醉媚结为夫妻,并且拿出一张婚契,让两人分别盖上手印。
陈莫心中涌起了一丝无奈。
自己以后就算是有了老婆的人了。
前世,自己忙于工作,大学时唯一谈的一场恋爱都无疾而终,他也曾经梦想和心爱的那个她走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两个人相处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有爱情,往往最后走到一起的也不多。
拿着这张婚契,陈莫只觉得非常奇妙。
而另一边的秦醉媚,则是一边擦着感动的泪水,一边把婚契好好折起来,放入了随身的荷包中。
等保长和看热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那李结就冷笑道:“陈二傻,你等着被克死吧。”https:/
一边的秦醉媚一听,梨花带雨的脸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在沉默旁边,拉了拉陈莫的衣袖,有些颤抖地道:“夫……夫君,你别不要我。”
陈莫看着秦醉媚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他心中叹息一声的同时,柔声道:“放心,不会的。”
说完,他直接拉住了秦醉媚柔弱无骨的手掌,这玉掌因为做了过多的农活已经显得不是那么白皙。
秦醉媚止住了眼泪,一张脸马上红了起来,垂下头去。
“我娘子是命中有大气运之人,那些人不过是承受不住她的气运,所以才死了。”
“如今遇到我陈莫,我们夫妇二人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再者,我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蠢货在这放屁?”
陈莫直接还击,让那李结脸色铁青。
这陈莫平日里说话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今天竟然这么能说会道?
李结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当场语塞。
连一边还没走的高大元都是愣住,他身边两个寡妇满脸疑惑,陈二傻不是不怎么会说话吗?这还是那个陈二傻吗?
此时,陈莫拉着秦醉媚就往回走。
而那李结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陈二傻,你给老子等着。”
而旁边,也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这陈二傻竟然敢娶秦寡妇,真是有种啊!”
“就是,一个傻子,估计是知道自己交不起税,只能先成亲拖延一年。”
“肯定是这样,不过这秦寡妇可是会克死人的,就怕这陈二傻活不到下个月了。”
“我赌他活不过三天。”
……
破旧的房子内,唯独一张散发着霉味的床上。
陈二傻和秦醉媚并排坐着。
屋子里非常简陋,不说家徒四壁吧,简直是一无所有!
除了破烂的桌子,还有炉灶残破的碗筷,基本就没东西了。
其实半年前家里都还有许多像样的家具,但是陈莫前身根本就赚不到钱,只能全部拿出去变卖了。
陈莫有些尴尬地道:“我家徒四壁,委屈你了。”
秦醉媚此时道:“没有没有,你肯娶我,我感激不尽,就算是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
说完,她还准备跪下来。
陈莫一把拉住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道:“不许这样,我们是夫妻,应当相敬如宾。”
这……古代封建社会,女孩们老想着男尊女卑。
唉,多好的女孩子,放在前世也就是个大学生,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以后,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们都是平等的。”
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地给秦醉媚建立自信了。
不过陈莫说完后,秦醉媚倒是愣住了,她有些不解地道:“夫君,平等?”
“可……你是一家之主,我们怎么可以平等呢?”
“你不会是……想不要我了吧。”
说到这,秦醉媚的大眼睛里又有了氤氲雾气。
陈莫的额头浮现出一丝无奈。
好吧,看来不能心急,只能慢慢来了。
“娘子别说这种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从今以后家里大事我说了算,小事你说了算。”
“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醉媚这回终于听懂了。
她既震惊又开心。
震惊的是,这夫君哪里有半点痴傻的样子?反而说话流利,思维敏捷。
而开心的是,夫君不仅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反而还曾经读过一点书,并且长得……也算是很好了。
秦醉媚想到这里,脸色又有些红了。
“夫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再给你生……”
说到这里,她光洁的脸上又露出了红霞,让陈莫看呆了一下。
空气中,一时间浮现出暧昧气息。
看到陈莫这个样子,秦醉媚想起了什么,羞得更是埋下了头。
之前几次成亲,自己都没有圆房,自己……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但现在是白天,夫君应该不至于要……
不行,秦醉媚还是羞得不能自己,她起身道:“夫君,我,我去做饭。”
说完,她直接跑到了不远处墙边的米缸,揭开了盖子。
然后,她的表情凝固了。
缺了一大块口的米缸里面,最多只有零星十几粒粟米。
陈莫捂着额头,尴尬道:“那什么……前两天,粮食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