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悠很快就知道蝴蝶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去曾经教导过你父亲的培育师,新谷七泽那里。你的呼吸法之后由她指导,新刀也会送到那里去,你也可以拜托你的锻刀师修补一下那把刀。”耀哉的目光落在了衿悠腰间,“珍贵的物品,还是要好好保护起来。”
衿悠就这样带着,哦不对,是靠着自己的高德向着新谷七泽的居住地出发。然而,在跳过七个闪烁着刀光的坑洞,躲过十二根竹子制成的暗器后,她还是开始怀疑了:“高德,你确定你要带我去的是人的居住地,而不是进了什么古墓吗?”
“路线没错,”那些暗器自然攻击不到空中的鎹鸦,高德降落在她面前,略带鄙视地看着灰头土脸的人,“那你自己看着地图走?”
被戳到痛处的衿悠只得闭了嘴,跟着高德一路跌跌撞撞走了许久,才隐约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修长的手,白皙的手指中正夹着一把匕首,银白色的浮光随着动作在手中流淌。再向上看去,是黑色的衬衫与随意地搭在肩上的同色外套。白色长发随意地散在外套上,遮住了那双凌厉的眼睛,却遮不住女人脸上的不耐烦。
听见脚步声,女人停下动作,瞥了一眼狼狈的衿悠:“你还挺能耐的,那么多条进山的路,偏偏能把我所有的陷阱都踩了一遍才过来。你故意的?”
高!德!
此时的罪魁祸首大气也不敢出,拍着翅膀逃离了这里,只留下满腔怨气的衿悠。
新谷七泽拢了拢外套,才悠然落在衿悠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锻炼不够,个子也不够高,啧,佩悠的身高怎么没遗传下来?”
忽然,她在背后站定,对着衿悠的后背拍去,趁衿悠踉跄着向前倒去,又扯着手臂将人撂倒在地。
“毫无警惕性,”新谷七泽蹲下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长发,“怎么办,我有点不太想收你了。”
后背还在火辣辣地作痛,衿悠深吸了几口气,忽地抽出刀,向着面前的人攻去。
“还挺有脾气,”新谷七泽轻飘飘地躲开这一击,落地时却发现自己的外套已经被划过一道口子,“嗯?实力倒也还行。”
衿悠用刀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您也挺没有警惕性的。”
刚说的话就被嘲讽回来,新谷七泽愣了一下,紧绷的脸色却是缓和了下来。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不耐也褪去不少:“你的屋子在后面,去清洗一下吧,明天开始训练。”
衿悠也跟着笑了一下,就去自己的屋子里了。而高德也在屋前搭好的窝里,正快乐地吞着食盆里的浆果。
“高德,”衿悠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高德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我这是帮你预习一下课程!那些陷阱后面你还是要躲的,提前适应一下怎么了!”
衿悠简直要气笑了:“这就是你带我在山里绕了一天的理由?我看你身为鎹鸦也挺需要锻炼的,下次把你绑了和我一起躲怎么样?”
“恶魔!简直是恶魔!”高德连浆果都不要了,翅膀一抖便冲进了后面的树林。
望着只剩下几根毛的鸟窝,衿悠摇了摇头,也不再想这事,跑到屋里清洗去了。
之后训练的日子也确实应了高德那句话。在和衿悠对战了几次后,新谷七泽便以应变不及时的理由将衿悠丢进了那片布满了陷阱的林子里。
只要衿悠有体力不支或者呼吸法停止的情况,新谷七泽就会恰到好处地冒出来,再对着力竭的人来上一句:“这就不行了?当年你的父亲可是......”
看不起谁呢!
都不需要她再说下面的话,衿悠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避过袭来的陷阱。
在这期间,她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专属锻刀师铁穴森,并且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新刀。
在拿到新刀后,高德就像村口的大喇叭一样循环播放着消息:“月见里衿悠,立刻赶往东南方的镇子——这次的任务与时透无一郎同行——”
不得不说,新谷七泽的训练还是有些成效的。至少这一次在面对强大的鬼时,她能游刃有余地躲开攻击并砍下鬼的头颅了。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无一郎每次都是站在衿悠的身后看着她出手对抗鬼,即使受伤也不愿意他靠近战斗区域。
每当他问起原因时,衿悠总是对他扬起笑容,再告诉他:“这是我的责任。”
无一郎看着衿悠身上的伤口:“但你受伤了。”
伤口传来的痛楚并不深,衿悠不在乎地甩了甩手:“我故意的,不然那些鬼怎么会认为自己要赢了?”
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衿悠也没有在意,嘱咐无一郎好好休息后就回了老师那里。
新谷七泽站在屋前,脸上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又受伤了?”
“没,这次的鬼有点难缠,我就故意让它打了一下,”衿悠挠了挠头,“不过倒是挺有效的,一击毙命。”
“月见里衿悠,”新谷七泽皱起眉,“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自己的伤口有多难愈合你不清楚?”
一起住了这么久,衿悠早就摸清了自家老师嘴硬心软的性格,她熟练地晃了晃身子,果然新谷七泽不再训她,而是没好气地让她快去休息。
直到关上门,衿悠才面色凝重起来。在训练之余,她也没忘记探寻自己的金手指。令她开心的是,在呼吸法逐渐纯熟的过程中,她的金手指也在缓慢地增强着。
修复,这个能力很玄乎,衿悠的手指慢慢掠过木桌上的刻痕,感受着饱满的生命力重新填满那道缝隙。
如果有一天,她的修复能力强到一定地步,会不会就连人,也可以修复呢?
一念及此,衿悠将手指搭在自己的伤口上,然而过了许久,伤口也没有一点变化。
“果然还是能力不够啊。”衿悠倒也没感到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