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雅提及大马哈三个字的时候,我甚至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脑子里想了大概十来分钟,才想明白,他就是金沙湾纵火案的疑凶。
当初,金沙湾纵火案有两个疑凶,一个是大马哈,另外一个是卷毛。
卷毛出意外身亡,大马哈晕迷不醒。
不过,虽然这个案子一直都没有审理,我心里已经默认幕后的真凶是顾远洲了。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顾远洲的手下。
此时,对于大马哈的苏醒我并没有太在意。
“随便他了!”
“你不关心金沙湾纵火案了吗?”
“有什么意义吗?顾远洲已经死了!”
“你不想知道经过吗?”
“没有必要了,我不想知道……”
温雅也点头赞同,“是啊,可以翻篇了!你也得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是的,我要重新开始了……
既然心结已解,生活还得继续。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顾远洲将华鑫集团和宋家的宅家都给了我,我抽空去做了产权交割。
回头又去国外将舅妈吴丽娟给接了回来,随后又将吴妈给重新返骋了回来。
吴丽娟的身体越来越差……
特别是在听说宋斯文去世之后,她哭到肝肠寸断。
不过,在听说华鑫集团和宋家的宅院又回来了,她的情绪这才平稳了很多。
特别是在知道顾远洲已经服刑之后,她的心情渐好。
“宋小蕴啊,虽然说你跟我的外甥女宋蕴是很好的闺蜜。但是你为我们宋家所做的一切,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阿姨,您别伤心。回头我带您去医院住几天,然后把华鑫集团的股份都转移到您手里。”
“太感谢你了!”
吴丽娟回国之后,我送她去了医院。
我每天都会抽时间去医院看望她,陪伴她。
而她的病房就在宋泽曦的旁边,一有空,她就会经常去陪宋泽曦。
或许是老天有眼。
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二表哥宋泽曦,突然就有了好转,时隔几天便苏醒过来了。
这也让我十分的欣慰。
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结果。
一个星期之后。
宋泽曦跟吴丽娟都出院了。
此时宋家也开始张罗着宋斯文的葬礼……
原本一切,都会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宋斯文的葬礼上,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意外不到的人。
葬礼那天,温雅也到场了。
她小时候跟我关系亲密,因此也常来宋家,对宋家的人也有一些感情。
到场的还有一些亲朋好友……
宋斯文这个年纪去世,算是英年早逝了,在葬礼上,大家都为之动容,跟着吴丽娟的叨词,大家也是纷纷拭泪。
我也哭肿了眼睛。
温雅正拿着纸巾擦眼泪,突然对我道,
“卧槽,那是不是你舅舅啊?”
众所周知,我舅舅宋世雄,早在之前出绑架意外的时候,就已经失联了。
那时候大家得出的结论是,顾远洲绑架并杀害了他。
特别是顾远洲夺走华鑫集团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默认凶手是他了。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怎么会出现?
这边是一个公共的殡仪馆,跟火葬场连在一起,来这里办丧事的人很多。
我顺着温雅的手指看过去,就在门外那一堆人群里,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太阳镜的男人。
正从人群里朝着这边张望着。
那咋一看,还真的像极了宋世雄。
可是,等我细看的时候,他竟然又钻入了人群之中。
我无法再看清楚他的身影。
“呃,你看错了吧?”
我转过头看向温雅。
温雅转身看了半天,最后也没有办法给一个确定的答案。
“嗯,可能看错了,眼花了吧。”
“的确,如果真的我舅舅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不参加自己亲儿子的葬礼啊?这说不过去啊。”
“也是,算了!”
这一件小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泽曦待我很好。
或许是因为感激我将华鑫集团从顾远洲手里夺过来了,他对我视若上宾。
自从身体恢复之后,便是会经常过来请我吃饭,有时候一家人也常常围在一起喝茶。
只是,我从来没有将我是宋蕴的身份告诉他们。
我一直以宋小蕴的身份周旋在他们之中。
事实上,我很享受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我也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亲人。
直到有一天,我再次看见了宋世雄。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
宋泽曦原本约了我一起看电影的。
但是我跟温雅一起去看姜婧家看她的女儿,结果因为她的家庭矛盾而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当时手机也没有电了,没有联系上宋泽曦,于是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宋家,把事情解释清楚。
彼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吴妈这个时间点也下班了。
我有宋家的钥匙,直接开门就进去了。
宋泽曦的卧室在二楼,就在我准备上去的时候,听见了书房里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那是三楼的一间书房,以前是我舅舅宋世雄的。
因为隔得太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能听到吴丽娟的尖叫声。
因为担心吴丽娟的安危,我放轻了脚步,一步步朝着书房走去。
或许是因为家里人没有其他人,书房的门并没有上锁,而是就这样虚掩着。
透过敞开的门缝,我看到有两个人在争吵。
一男一女。
女的哭哭啼啼,正是吴丽娟。
而男的也在渲泄怒火,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宋世雄。
看来,葬礼那天,我并没有看花眼,宋世雄果然还活着。
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活着而不让大家知道?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些对话却更让我惊心胆颤的……
吴丽娟哭哭啼啼地,
“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啊!你害死了娴静不说,还害死了她的女儿,他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宋世雄声音极不耐烦地咆哮着,
“你烦不烦啊,妇人之仁。亲妹妹怎么了?如果不是当初我讹那男的一笔钱,我们宋家早就垮了。人活在这世上,就该心狠手辣。不然,你这大半生的荣华富贵从哪里来的?你只知道花钱,却从来不想想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