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转过身看向我,冲着我微笑,“你回来了!”
我差点就扑上去拥抱了,见状收回手臂,真是尴尬了。
并不是丁一诺。
而是丁骁。
他手里拿了一些补品,正往冰箱里放。
“呃,大哥,你买这么多燕窝做什么?”
丁骁脸上的笑容却是非常灿烂。
“阿诺要回来了!”
“什么?”
“蒋小姐打电话回来了,说她们正在订机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周三就可以到家了。”
“真的吗?”
“是啊!妈也知道了,她买了很多补品,叮嘱我送过来。还让我抽时间把屋子里打扫一下,用柚子叶驱驱霉运。”
难怪我刚才看到鞋架上面放了很多枝柚子叶。
我欢喜地点头,
“好,好啊!是要驱驱霉运。”
丁一诺好了!
他要回来了!
我原本阴冷的心里,总算有了一束光照进来。
丁一诺要回来的消息,的确是个大喜讯。
大家都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迎接丁一诺。
我也抽空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苏培盛等丁一诺的发小好朋友们,听到他即将回来的消息,他们也天天跑过来。
兴奋地商议着丁一诺回归后的庆祝宴会。
而就在此时,苏培盛也给了我一个震惊的消息,
“宋小蕴,明天是金沙湾纵火案开庭的日子。你要不要来围观一下啊?”
我还没有开口,温雅就帮我应承了,
“去,当然去,她一定要去的。”
我点了点头,
“是啊,我要去的!”
这个案子是我最关注的,我肯定是要去的。
不管结果如何……
苏培盛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你要有点心理准备,事情的想象可能超出你的意料。”
我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案子的残酷性,我还以为苏培盛只是作为律师,对我的日常安慰。
我笑着点头,
“再糟心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这有什么可怕的。”
我其实在想。
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我早就知晓了。
现在再去看审判现场,无非就是亲眼看着这桩案划个句号。
次日上午,我还去了一趟公司,把工作都交待清楚了。
然后温雅开车过来接我。
“你也去?”
“我今天反正闲着,陪你去围观一下吧!”
温雅最近换了一辆了新车,是苏培盛送给她的,一辆红色的小宝马。
温雅很喜欢这辆车,也愿意开着这车子到处逛。
红灯路口,温雅突然问我,
“你说,丁总这个事情,我左右想着都觉得不得劲!”
“哪里不得劲啊?”
“他啊!我问你,丁总有给你打过电话吗?”温雅突然发问。
我想了想,摇头。
因为心里一直默认他是植物人状态,所以,他不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那短信呢?微信呢,有没有发给你?”
“当然没有!”
“这他么的就怪了,他如果真的好了,苏醒了,能说话,能行动,怎么就不知道给你打个电话呢?”
温雅的质疑。
让我也开始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
这么一想,好像的确是有些问题。
是啊,为什么他不跟联系呢?
在去美国之前,虽然他口不能言语,但他能在我的手心里写字,跟我交流。
为什么现在恢复了,反倒不理我了?
想了半天,我这才对温雅道,
“你觉得是什么可能?”
温雅道,
“我感觉吧!肯定是蒋佳颖那个贱人搞鬼,她不让他跟你联系的!”
“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无所谓了。反正他明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蒋佳颖也做不了什么坏事了。”
“也是,不管了!”
事实上,我也毫无办法,是蒋佳颖带着他去看病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温雅却是始终放不下这个事情,一路上念念叨叨。
“我提醒你一声,等丁一诺回来之后。你得发挥一下你这个正房老婆的威力,让姓蒋的滚远一点。”
“呃,没有那么严重吧?”
“没有那么严重?你别忘了,当初上高中的时候,蒋佳颖就曾经把丁一诺给抢走了,这个女人绝壁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老实。”
“嗯,行,等丁一诺回来再说吧。”
被温雅这么一说,我也尝试着打开了手机,翻了一下丁一诺的微信朋友圈。
仍旧是一片空白。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法院门口。
跟上次顾远洲那个案子相比,这一次大马哈的庭审根本无人关注。
法庭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温雅也有点小意外,
“看来金沙湾这个案子都没有人关注了。”
“人都是健忘的,更何况……顾远洲当初判死刑的时候,大家已经狂欢过一波了。大家觉得可能已经是划上句号了吧。”
“哎,也是!”
走到了法庭内部,这才看到苏培盛的身影匆匆地赶出去。
温雅问道,“人好少啊?”
“正常啦,平时法庭就是这个样子,除了律师和警察,没有太多的人。顾远洲那一次,是属于现象级别的,不可能一直有的。走吧,进去吧!”
因为人实在是很少,观众席就只有我跟温雅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法官走上来的时候,我又恍若回到了顾远洲审判的那一天。
我痴痴地盯着犯人席那边,神情恍惚……
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入了迷,直到温雅伸手推着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了。
怔然地看向她,
“怎么了?”
“你看看大马哈,他在说什么?”
经温雅这一提醒,我才知道庭审已经进入了重点部份了。
此时,法官正在对大马哈提问,“你详细地描述一下作案过程。”
犯人席位上的大马哈已经被剃了光头,或许是刚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但对于法官提到的问题,他还是能够详细地描述,
“我事先进行了踩点,在看到男主人离开之后,我猜测到顾家没有其他人了。我就偷偷潜了进去,然后手动关掉了消防系统,再去厨房打开了煤气灶……等着火之后,我从天台离开。”
听到大马哈这样的描述,我还是心如针扎一样。
我真恨不得冲出去伸手掐死这个男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温雅死死地拉住了我,“阿蕴,你别闹,这里是法庭。”
她一连说了好几次,苏培盛也悄然回过头看我。
他不是今天的律师,纯粹是过来陪我们观看过程的。
“咳,宋小姐,他今天要供出主谋……”
他这一席话,让我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主谋!!
是啊,我一直在怀疑,顾远洲是主谋。
今天来这里的目地,就是为了听到他说出这最后的答案,然后让自己死心。
我这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大马哈身上。
法官又问道,
“你故意纵火,是因为你跟主人家有仇吗?还是说为了贪图财产?你最好如实交待,坦白从宽。”
大马哈摇了摇头,
“我跟主人家没有任何怨仇,我是受人指使!”
“你是受谁指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