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娟叹了一口气,
“她生完孩子之后,抑郁证更加严重。月子还没有做完就自杀了。”
我心中微颤。
以前,我是不懂一个女人为何会抑郁自杀。
在经历了顾远洲的背叛之后,我醒悟了,女人多重情,会被情所伤,那感觉的确是生不如死。
我想,我的生母并不是死于抑郁,而是死于被抛弃,被背叛的绝望。
“那……男方知道她怀孕了吗?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要来接孩子吗?”
吴丽娟摇头,“当时她回来的时候,怀孕三四个月了,男方是肯定知道的啊!可能是男方不在意吧,没有来看孩子,也没有要过!”
“这个无情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唉,阿蕴都走了!现在提她这无情的爹,也毫无意义了。”
我想了想,最终打住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知道了有什么用?
吴丽娟又道,
“我的阿蕴,跟她母亲一样命苦!”
“阿姨,那您的意思是,阿蕴跟她妈妈一样,也是选择了一个渣男?您也觉得顾远洲是个渣男?”
“不是,我的意思是,阿蕴是命苦!但是她没有选择渣男,顾远洲不渣,只是太穷了!如果顾远洲不那么穷,他不至于把精力全放在工作上,导致阿蕴被火烧他都不知道。”
“呵呵,顾远洲不渣吗?”
“他就是太穷了!阿蕴嫁给他起初几年,其实跟着他受了很多苦!”
“可是,网上有很多传言,顾远洲出轨了,您不相信吗?”
我其实心里一直想扭转吴丽娟的认真,我想让她知道,顾远洲就是个渣男。
这样将来吴丽娟就不会被顾远洲欺骗了。
吴丽娟闻言摇头,
“虽然我不赞成这段婚姻,但我还是相信顾远洲对阿蕴是真爱!”
“您有没有想过,顾远洲的人品有问题?他是在立人设?”
我总感觉,顾远洲对宋家还有其他的企图。
虽然我现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吴丽娟叹了一口气,“远洲是爱阿蕴的!这一点我知道!当初我去庙堂里,给阿蕴跟远洲算过命!他俩是鸳鸯命!是真爱……”
我却不以为然,“我听说,鸳鸯是同生同死的!只要一只去世了,另一只会追随而去。而您看,顾远洲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吴丽娟突然红了眼眶,“孩子,你是不知道,远洲已经死过一回了!”
“他会死?”
“是啊!这事你不要往外了说!就在阿蕴走后不久,远洲也是想跟着去的,被人抢救过来了。”
我闻言还是不肯信,“您有亲眼见到?”
“那倒没有,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好,在住院,是他自己说的!”
一听这话是从顾远洲嘴里说出来的。
我只觉得可笑无比。
顾远洲啊!
顾远洲啊!
你不仅会立人设,还会编故事,演戏!
把宋家人的心给抓得牢牢的,我要不是死过一回,还真看不出来他的道行这么深。
我正准备继续说顾远洲的坏话,本质是想让吴丽娟识破顾远洲的真面目,让她远离这个死骗子。
想不到吴丽娟竟然偏执地站在了顾远洲这边。
“丫头啊!我知道你可能是听信了外面的谣言,对远洲有所误会!你能有这样的误会,也是情有可愿,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但是,我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信任他。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把这些谣言传出去。谣言止于智者,你说是不是?”
既然吴丽娟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是无法再说下去了。
我便岔开了话题,去提其他的事情。
吴丽娟一直叨叨絮絮说个不停。
我没有再插话。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她其实对于这一段婚姻并不是太满意。
只是现在人死了之后,她看着顾远洲也是个念想罢了。
跟吴丽娟聊了一个多小时,见她有些困了,我这便起身告辞。
从大门口走出来之后。
没有想到,抬头便看到马路旁边停着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
顾远洲居然没有离开?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的确是他。
呵,真是见鬼!
敢情说太忙要离开是骗吴丽娟的。
顾远洲就站在车子旁边抽烟,看见我走出来,他便走了出来。
“顾先生不是说走吗?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顾远洲抽了一口烟,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
“你接近吴丽娟是何意图?你想对她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是她邀请我来吃饭的!”
“以后离她远一点,包括所有的宋家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了,这便转身离开。
我在他身后冷笑,“顾先生怕了吗?”
他突然回头又走到了我身边,“我怕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你对宋家人打的算盘!当初,你为了追求宋蕴,你看中的不过是宋世雄的财力。就凭你一个穷小子,想要翻身,唯一最快的图途,就是找一个富家千金结婚!所以,你说你爱宋蕴,还不如说你爱提她的钱!”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张嘴就把这些给说了出来。
顾远洲听完之后,并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懂了,这就是丁一诺让你过来套我的话,是吧?”
“你敢说实话吗?你敢说,你从未爱过你的太太,你从头到尾只是利用她而已。”
他依旧平静,“我告诉你,我问心无愧,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到是你,有一句话需要你转告丁一诺,他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让他最好赶紧收手,不然,丁家的人都会死得很惨的。”
顾远洲说完这番话,便是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很久。
良久,我才清醒过来,我给丁一诺打了个电话。
“一诺,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顾远洲了?”
丁一诺在电话那端显得很紧张,“他又怎么你了?”
“我没事,我想知道,你最近对他做了什么?”
“的确是做了一点事情,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丁一诺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与顾远洲的严肃冷厉根本不相符,我甚至有点觉得顾远洲小题大作,他故意借题发挥。
然而,事情远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