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七十七章拒绝求婚
宁月笑着打断他,“我觉得你太冲动了。”
傅邺川却当着她的面单膝跪下,郑重认真的从口袋掏出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就是当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无名指上,又被她还回去的那一枚。
宁月的脸色几乎有些绷不住的难看。
哪怕是勉强维持的笑容,也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可是傅邺川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的情绪有些激荡,神色起伏很大,目光明亮的仰着头看着她。
此时,她在上,他在下。
位置骤然颠倒,却让宁月有一瞬的恍惚。
他似乎是认真的?
可是他的这份认真,是不是有些太孤勇了?
宁月心里像是坠落深潭,深不见底,没有半点涟漪。
她该激动的,甚至该兴奋的捂着嘴哭一哭,才应景。
但是她没有。
她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她无比的冷静镇定,平静无波,心里没有半点起伏和犹豫。
只是在就接着用什么方式婉拒,能让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
砰——的一声。
后面突然升起了烟花。
烟花璀璨,大家瞬间欢喜的叫了起来,一时间掩盖了此时她心中的纠结和不安。
略略的松了口气。
烟花很美,可是她没心情欣赏。
原来这也是他安排的一部分。
应时也应景。
傅邺川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噙着温和的笑意,想要把那枚戒指给她戴上。
但是宁月在碰到冰冷的戒指的那一刻,瞬间蜷缩起了拳头。
她扯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
“傅邺川,我们回去谈谈,好吗?这里人太多了。”
傅邺川笑意一僵,微微收敛,仰着头看她,眸子里倒映着烟花璀璨。
“就是因为人多,我才想让他们一起见证我们的关键时刻。
宁月,你不是一直都想结婚吗?
我想好了,我可以做到。
之前因为种种事情犹豫不决,伤了你的心,我也很难受,但是我不想再次看你难受。
如果我非要有一个妻子,那我一定是希望是你的。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
稿子是他提前准备好的,虽然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但是他怕自己太激动了忘词。
堂堂一个傅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掉链子呢?
所以他就把词儿背的滚瓜烂熟。
宁月却忽然的用另一只手攥住了他拿戒指的手,眸子带着晦暗的色彩:
“傅邺川,你先起来。”
宁月的手指微凉,握在他的手腕上,傅邺川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在她的淡笑中慢慢的平息下来。
他的眉眼逐渐压低,眸子里倒映的光茫消失。
嘴角的笑意一寸寸的收敛,最后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怎么想,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周围的同事都在仰着头欣赏烟花,没人关注到这细微的一幕。
可是陈勉关注到了,心里直觉的完了!
“宁月......”
傅邺川的嗓音忽然干涸沙哑。
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他想说的话明明很多。
很想表达自己的喜欢。
但是看着宁月晦暗平静的目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烟花转瞬即逝。
很快结束了。
大家重新把目光聚集在傅邺川和宁月两个人身上。
傅邺川浑身僵硬的在宁月的硬拽下站了起来。
大家还以为他们已经完成了求婚,高兴配合的鼓起掌来。
傅邺川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阴沉难看的,仿佛置于荒芜之境。
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揉捏,搓扁,疼的似乎快没知觉了。
周围是冷风簌簌。
他特意选在了室外,因为空间大,氛围好。
可是他莫名觉得一股寒意。
而宁月依旧是温和淡定的。
甚至很客气礼貌的把手里的花束递给了旁边的陈勉。
随后转身离开。
大家有一瞬间的震惊。
不过傅邺川没有停顿,直接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个人需要二人世界了。
所以他们在后面又发出一阵欢呼。
“傅总加油!”
“下一步就要订婚结婚了吧?这也太快了!”
“对啊,这藏得也太深了!”
“不过有没有发现,这位未来的傅太太好像有点眼熟啊!”
“我没见过啊,不过长得真漂亮!”
“陈总,你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到底什么来头啊......”
......
陈勉只是干干的笑了笑。
什么都说不出口。
还订婚呢?
求婚都失败了!
傅总回去还不知道要多少腥风血雨呢!
最后他咳嗽了一声,谨慎的跟同事说道:
“各位同事,这件事情先暂时不要传出去了,等到时候真的需要官宣了,我们再让公司的官媒发出去,免得小道消息流传出去,让人想东想西的。”
“放心吧,陈总,我们心里有数,傅总好不容易要结婚了,我们都配合呢!”
那个假发刘海的副总说道。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陈勉笑了笑,随后招呼着大家:
“剩下的活动大家自便吧,傅总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其他人笑了笑:“我们明白,这么激动的时刻,当然要去过二人世界了。”
陈勉:“......”
恐怕是黑暗前夕的黎明吧。
司机走了。
因为傅邺川提前嘱咐过,他们很可能在这个山庄过夜,准备happy一晚上。
所以傅邺川和宁月想要离开,只能开傅邺川留在这里唯一的那辆车。
傅邺川开着车追上去的时候,看着宁月拉着傅云澈的手,正在温柔的跟他低着头说话,笑意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她开心你的样子是这样的,而她刚才在场地上的淡笑,是冷漠且僵硬的。
傅邺川心里骤然一紧。
像是见到了某种朦胧大雾背后的真面目,竟然有些猝不及防的痛楚。
他以为她会开心的,结果并没有。
她甚至抗拒到转身就走。
戒指还留在他的手上。
完完全全的撇清关系。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意识到,她说他跟谁结婚都无所谓的话是真的。
她随时随地的准备抽身离去的话也是真的。
他说不出来,一种沉闷而缓慢地钝痛在心脏深处蔓延,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彻底地撕裂。
窒息感将他包裹住,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一块可以求生的浮木。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他送她的新公寓里,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决绝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