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饼只知道孝顺他的极品娘,是一点不在乎他媳妇和娃的死活。
原主养的孩子,还真是印证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不是身无分文没得选,林初渔真想拍拍屁股,从这个家里跑路。
林初渔忍着一巴掌拍死原主大儿子的冲动,冷声开口。
“宋大饼,今天你去煮饭。”
“记得把锅和碗多清洗几遍再煮土豆。灶台上的蘑菇是李大婶家送的,洗洗一起煮了。还有地上的那一堆烂蘑菇,记得清理干净。”
“好嘞,娘!”
宋大饼是个铁憨憨,完全没察觉到林初渔铁青的脸色。
一听到她发话,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灶房里。
宋小龙在一旁眨巴眼睛听着。
隔壁李大婶不是最讨厌娘的吗?啥时候这么好心了,还给家里送蘑菇?
他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
要是多说话惹了娘心中不快,轻则被骂,重则被打。
“老四,你去看咱家母鸡下蛋没。顺便去给我盛盆水来。”
“老大媳妇,跟着我进屋去。”
说完,林初渔就走进了里屋,她的房间中。
宋粟粟紧紧抱着娃,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垂着眸子抿唇,浓密的睫毛正颤动着。
她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不安。
往日里,婆婆单独叫她从没有过好事。
这次,不会是因为娃的事吧?
她想起刚生产完的那一天,婆婆就提过要把娃丢了。
她以死相逼,才暂时留下的孩子。
要是婆婆真不要她的孩子,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在这个家,一直都是靠着孩子才支撑下来的。
宋林初见她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无奈开口,“你看孩子哭,是不是因为拉了?”
幸好说的不是丢孩子的事。
宋粟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同时又解开孩子的襁褓,果然见着里面的布都湿了,还糊了一大坨的金黄色粑粑。
一股臭味,弥漫到了空气中。
她慌忙地又把孩子裹了起来。
平日里,婆婆听见孩子哭都会生气,更别提闻到这屎臭味。
她弱弱说道:“对不起,娘。孩子的味儿把屋子弄臭了。我这就把她带出去。”
见着孩子又被裹了屎的布裹上,哇哇哭个不停,林初渔的额头都拧成了川字。
唉,可怜的娃啊,这也太埋汰了。
“不用,就在屋里桌子上换吧。方便些。”
说着,她在屋子的大箱子里,取出来两件原主的衣裳。
以前家里有新布,都是给原主做衣裳穿的。
她不穿了,才会改改给其他人穿。
所以老四身上那件。
其实是原主穿剩下给老三穿,老三不穿了才轮到的老四。
除了原主外,其他人都是破烂补丁麻布衣裳,谁身上补丁最多,谁地位最低。
原主的娃虽然性格或多或少有点问题,但都是原主和她丈夫,棍棒之下打出来的孝子。
都习惯把家里所有好的留给原主,也没人敢忤逆她。
“一件拿去做两个新襁褓,一件拿去做尿布。”
林初渔说道,把衣裳丢到了桌上。
原主哪舍得给宋粟粟用布料。
如果她没记错,这孩子身上的襁褓,都是宋栗栗临产前在别家借的破布,东拼西凑做的,更是缺少尿布。
这襁褓都没换洗的,脏了晒干之后就继续用,不知道得多脏。
“啊?”宋粟粟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她听错。
那就定是她产生幻觉了。
这两件可是婆婆去年才做的细布衣裳啊!布料又细又软。她丈夫在家里都没资格穿这么好的衣裳!
“啊什么啊?听不懂吗?这两件衣裳我穿腻了,不想要了。你快点把孩子身上处理干净,省得她再哭。”林初渔挑眉,故意板了一张阴沉的黑脸。
在这家里,要是她突然好好说话,可能其他人还会觉得是她疯了。
这时,宋小龙也端着一盆水进来。
小小的身躯端着比他身子还宽的木头盆,吃力地咬牙,走起路一摇一晃的。
走一路洒一路,幸好还剩半盆水。
林初渔看不下去,过去把木盆接来,放到了桌上。
“给娃清洗干净点,我不想再闻见臭味。”
对宋粟粟嘱咐完,她又嫌弃地盯了一眼旁边臭烘烘的旧襁褓。
“旧的那个拿去丢了吧!脏死了!”
再穷,婴儿用的东西还是不能将就。
虽然百家布的寓意是好的,但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脏了。
不丢了,她怕宋粟粟会接着用。
她也是感叹这小娃命大,这么糙养着竟还能活着。
闻言,宋粟粟颔首,眼眶里含着激动的泪水,赶紧清洗孩子的身体。
如果是幻觉,是梦。
那麻烦让她的梦再做长点吧!
至少,她的娃有尿布了!
“娘,咱家鸡今儿下了两个蛋!”
这时,宋小龙奶呼呼地说着,一边骄傲地昂起脑袋,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两颗鸡蛋出来。
家里仅有的一只母鸡是它从小养到大的,天天给它摘草叶子和挖小蚯蚓吃。
虽然吃不到鸡蛋,但每天看着鸡给娘下蛋吃,他也高兴。
只要他把鸡养得好,让娘知道他有用!就不会像丢五妹一样丢掉他!
林初渔淡淡瞥了一眼,“拿去厨房里煮了吧。”
“嗯。”
宋小龙回答。
小脑袋却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
难得鸡一天下了两个蛋,娘也没夸他。
呜呜。
这小崽子的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
林初渔知道,他虽然也害怕原主的打骂,但更害怕的是原主不要他,所以经常会故意讨好原主。
老四是个典型的缺爱,讨好型人格。
林初渔无奈,将手覆在了他的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