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没事,您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我等您。」
老大爷:「……」装傻呢。
经过各种暗示明示之后,楚歌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走得急,身上没带钱,手上戴了一块不?算便宜也不?算贵的手錶,闻言忙去解手上的手錶。
老大爷一看这是真傻啊,一拍大腿道:「微信、支付宝都行啊!」
楚歌:「……」
支付宝到帐五百的提示音唤醒了老大爷的记忆。
「这个呀,这不?是罗美凤嘛,臭豆腐西施。」
楚歌一听就笑了,他只听说过豆腐西施,怎么还有臭豆腐西施呢?
「她做的臭豆腐那可绝了,外?脆里嫩,秘制的辣酱香得?人打耳光都不肯放,一到晚上放学,那个摊位排队的学生加起来得有一个班。」
老大爷笑呵呵的,目光和嗓音都透出一股怀念。
楚歌忍不?住道:「那她现在人呢?」
老大爷瞥了她一眼,「失踪好几年啦。」
「罗美凤命苦啊,她老公去外?地打工摔死了,她做了寡妇,守了好几年寡,有一年她忽然带回来个孩子,哟,那孩子长得可水灵了,也不?知道她跟谁生的,也许是她老公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的,说不清。」
「对那孩子,她可是劳心劳命,省吃俭用地送那孩子上好学校,那孩子不?争气,长得好学习不?行,成天逃课上网吧,把罗美凤给急的,一收摊就去网吧抓人。」
「没过几年,听说那孩子进城了不?要她了,她进城去找孩子去了,一连好多年,没见她回来过。」
楚歌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涩涩的疼。
不?争气的是『楚歌』,出走的也是『楚歌』,为什么想流泪的是他呢?
「开慢点。」景深对司机道,他刚一抬头,好像看见了楚歌。
的确是楚歌,戴着个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如果不?是白到反光的皮肤,景深有可能真的就错过了。
楚歌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
景深内心警铃大作。
「停车。」
手臂忽然被拽住,楚歌正闷着头往前走,差点没摔一跤,正要破口大骂时,发现拉住他的是景深,顿时就哑火了。
「走路不?看路。」景深扬了扬脸。
楚歌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电线桿,忽然心里特别委屈,小声道:「我就想一头撞死。」
阳光透过树林的间隙,在停车场上射出了个密密麻麻的剑阵,顾静松就站在剑阵的中央,他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树林里看着他,碧绿的树木因为猛烈的阳光照射而显得幽深乌黑,像野兽张开的大口。
顾静松探了探脸,「哪位?」
脚步踩上树叶的细碎声音传来,树林中走出一个身形修长高大的身影,穿着普通,单肩背了个大大的背包,扬眉一笑,「你好。」
顾静松认出来了,是景深的『朋友』,那位知名的影帝。
「你好,」顾静松知道彼此没有什么好感,态度依旧很温和,「有什么事吗?」
「我迷路了,能送我回去吗?」
很蹩脚的藉口,顾静松没有拆穿,客气地邀请对方上了车。
车内干净又整洁,一尘不?染,也没有任何香味,和景深的习惯一样,顾静松车内不?放薰香。
「包要放后座吗?」
徐咨羽的背包不?仅大,而且上下?两角似乎是被什么很长的物品顶住了,背在他背上像是一副十字架。
「不?用了,谢谢。」徐咨羽解下背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静松微微笑了一下?,发动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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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松轻声道,其实他是个相对存在感略微稀薄的人,如果不?是车在动,徐咨羽都差点要以为车里就他一个人了。
徐咨羽道:「偶然认识的。」
顾静松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轮到徐咨羽问顾静松了。
「顾医生是怎么认识景深的?」
顾静松微微笑了一下?,「我们在英国认识,也是偶然。」
「顾医生和景深的关系好像不错。」
「曾经……」顾静松转过脸对徐咨羽笑了笑,不?是挑衅的笑容,怀念中带着一点忧伤,苹果小说网
徐咨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现状,「那现在呢?」
顾静松扭过脸,专心开车。
「他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撞死?」
景深皱了皱眉,「你撞不?死,只会撞得?很疼。」
楚歌已经习惯景深有时候说话不?那么好听了,也没反驳,只是很痛苦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真受不?了我自己。」
景深在车上把来龙去脉听明白了。
「你认为罗美凤和你有关?」景深沉静道,「现实的你。」
楚歌眼睛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神情苦恼,他知道他正身处一本虚构的小说里,但即使反覆提醒,他也无法分辨得那么清楚。
每一天起床,在柔软的床上醒来那种触感,每一口呼吸,空气从他的鼻腔进入肺部,这具鲜活的不?属于他的身体清晰地提醒着他这是一具和他本人一样有血有肉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