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候,大帐外突然进来一个人!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生怕马上动起手来,这个时候忽然进来一个人,几乎就要把这房间里的火药引爆。帐中每个人的手,都搭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却见来人是一个奴隶,大易奴隶。她衣衫褴褛,手里颤巍巍地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来给房间内的众人上菜的。
可她进来的着实不是时候,哈日勒第一个跳出来暴喝一声:“干什么的?”
那大易奴隶赶忙说道:“上菜。”
哈日勒想要上前教训她,这是他的分内事,但是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先谨慎地转头向伊思汗请示了一下。
伊思汗不等哈日勒说话,一摆手,让哈日勒该干嘛干嘛。
哈日勒马上像是得到允许一般,暴怒的冲上去,一脚踹翻了那个大易奴隶,然后大声喝骂道:“你这个下贱的大易胚子!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
大易奴隶被踹倒在地上,剧痛令她捂住了肚子,手里端着的菜也洒了一地,她赶忙解释道:“可是是您吩咐......让我们不要误了送菜的时辰......”
“你还来怪我!”哈日勒更加暴怒起来,用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这个大易奴隶的身上,每一下都抽的这个奴隶皮开肉绽,“老子我打死你,你个下贱胚子。”
这世上有些人,对上面的人卑躬屈膝,可是对不如自己的人那是更加的穷凶极恶,把所有的怨气加倍的发泄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哈日勒就是这样的人,他是贱民出身,但是他对其他的贱民和奴隶,那是整个赭山部中公认的最狠的。若不是他的身份还不能随意杀戮贱民和奴隶,恐怕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了。可是越发如此,他对于部族里的贵人就是越发的恭敬,怎样的刁难他都可以默默承受下来。
萧雨歇的眉头皱了起来,黎动的神色也越发的难看。哈日勒抽下去的每一鞭子仿佛都是抽在他们的身上,那曾经是大易人,曾经是他们的同胞,如今在这里却如同猪狗一般。
黎动当即就想站起来,可是刚一动就被萧雨歇按住了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反正他们就是来灭了赭山部,救这些大易同胞的,不急于这一刻,不能为了这一个人,耽误这赭山部其他的千百奴隶。
黎动知道萧雨歇的意思,很快平静了下来。可是却再也没有心情吃喝了。
萧雨歇看着哈日勒拽着那个奴隶的头发,将尖叫中的奴隶拖出了大帐,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帐中的栗末人们却似乎很喜欢看这样打骂大易奴隶,打的越狠,奴隶叫的越惨,他们的兴致就越高,甚至可能他们中有人已经想自己上手去打了。
萧雨歇忽然对着帐篷中的人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冷冷地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有人说,迭达部和赭山部的人包围了我们的军队。哎呀,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一共就带来了两千人马。你们两部加起来的人马可超过了七八千了吧?你们是多不自信啊?还是你们自己也清楚,在大易的军事训练和优良武器面前,你们牧族的那点武勇,是真的不够看啊。”
“多说无益,还是把他们都留在这里吧。死人呢,才是不会废话的。”萧雨歇对面,一个中年栗末贵人缓缓开口,对着伊思汗提议道。
伊思汗抬手示意那人等一等,然后对着萧雨歇他们说道:“两位大易的将军,其实我有更好的提议。你们老老实实退出栗末草原,并且留下你们的货物,算是你们的买命钱。以后殇山每年单独向我们提供一笔钱财。你看如何?”
萧雨歇这回不说话了,黎动当时就骂了起来:“你有病吧?你脖子上顶的那是肿瘤吗?”不得不说,骂人这种事儿,那是黎动来的厉害。
黎动一开骂,整个大帐中算是炸了锅,一个个栗末人拍案而起,像是要冲上来像是要撕了黎动一般。
也就在这时,哈日勒从帐外再次走了进来,他刚进大帐,看了眼眼前的气氛,马上转身沿着大帐最边上,绕到了伊思汗的位置,然后恭敬地待在了伊思汗的边上,顺手给伊思汗空着的金樽中满上了酒。
萧雨歇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带着些嘲讽说道:“看来,赭山部不是很欢迎我们呢。那看来,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你们怕是走不了了呢!”伊思汗眼神一凛,凶相毕露,此时已是图穷匕见之时。
萧雨歇听见这句话,却只是微微地抬头,看着伊思汗冷炒热讽地说了一句:“就凭你?你也配?”这一句话一出,整个大帐中的气氛猛然安静了下来,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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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不知多久。
伊思汗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哼,死到临头大言不惭。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酒中,都下了药,你们现在离死不远了。”
哈日勒哈哈大笑着走到了伊思汗地身边,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开怀大笑:“不但如此,我在外面安排了上百精锐武士,我这手里的酒坛子摔下去,他们立刻冲进来!”
“哦,是吗?”萧雨歇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然后,哈日勒呵呵一笑,回了一句:“当然!
接着另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哈日勒猛然动手,却不是讲酒坛摔在地上,而是将手中的酒坛重重拍在了伊思汗的后脑勺上,伊思汗的头就和酒坛子一起碎开,化为一地的脑浆子和血水,伊思汗到死没想到,是哈日勒的酒坛拍碎了他的头骨。
萧雨歇猛然转身,背后的栗末女子手中匕首已然拔出,只是她似乎也被哈日勒忽然动手杀伊思汗惊呆了,萧雨歇一把按住她持刀的右手,同样拿起桌上的酒坛,重重砸在了栗末女子的脸上,酒坛和栗末女子的脸一起爆开,等栗末女子倒地,她已经不会再动了,鼻骨已经重重拍进了头骨里,已经看不出一个人样了。
黎动则是更加狂暴,坐在地上就抡起面前的桌案,朝着旁边砸了过去,桌案将站在他身边那个女奴的小腿直接砸断。
然后最快反应过来的是银豹,他猛然冲上来,嘴里骂着“你竟敢”,身体却已经冲到了哈日勒的身前。就在银豹跃起的瞬间,他的构装战靴猛然变化,一个圆弧形的构造从小腿后面弹出,然后一直延伸到银豹的脚下,然后代替银豹的双脚着地,而银豹的脚底也出现了机簧和这个圆弧形的构造相连,像是一个独特的高跷一般。银豹的双腿就像是多出了一个反关节一样,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猎豹的双腿。
银豹人在空中一脚就朝着哈日勒踢了过去,那构装前端的位置竟然还弹出了两把刀片,就像是猎豹的脚爪一般。
然而这一脚终究还是没踢到,从帐外,猛然射进一根根锋利的战矛,朝着空中的银豹就袭了过去。银豹速度极快,身子在空中一扭,快腿连续踢出,将空中的战矛一根根踢开。
可是就在他踢开第三根战矛之时,他的身体忽然一顿,第四根战矛终于还是贯穿了他的腹部,将他的身体带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银豹艰难地撑起身子,眼中满是不甘地怒火,他颤抖地抬起手指着哈日勒骂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连那些战矛都防不住!你下了毒!”
萧雨歇淡漠地看着银豹,手中又端起了一杯酒,旁若无人的一饮而尽:“你主子伊思汗刚才就说了,酒中下了毒,你不知道吗?”
银豹悲愤的吐出一口鲜血:“可那毒是,是下给你们的!”
“哎呀,现在看来,喝下毒酒的是你们呢。”萧雨歇冷冷地看着挣扎的银白,轻柔地说道。
萧雨歇他们对面的赭山部贵人一个个都惊恐的站了起来,有人想要攻过来,有人想要逃走,有人指着哈日勒大骂叛徒,可是无一例外,只要他们一动源能,身体立刻瘫软了下去,胸腹之间涌上难以言明的阴寒,就好像忽然喝下了一大缸冰水的感觉。
他们一个个倒了下去,之前那个辱骂哈日勒的老贵人第一时间跪倒了下来,用膝盖爬到了哈日勒身边,像是一条狗一般的乞求道:“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放我一条活路,放我一条活路,我以后就是你的奴隶!我女儿,我女儿送给你做女奴!”
哈日勒一脚踢开了他:“你那个刁蛮的女儿,自己留着吧。”说完,一脚踢开了那个老贵人。
可是又有一个贵人,同样的爬了过来,跪在哈日勒脚下乞求道:“大人,大人,请您放我们一马,我平常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
然而还不等哈日勒一脚踢开这个贵人,这个贵人猛然发难,一刀朝着朝着哈日勒捅了过去,他想的是先把哈日勒捅个半死,然后逼问出解药。
然后,他刚一动手,刚才射出战矛的位置,再度扔进来一根战矛,“噗”的一声,从背后贯穿了这个贵人,将他死死钉死在地上。
扔进战矛的位置,被战矛刺出的洞被人一把撕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皮甲,两只手上各提着一根战矛。随着这人进入,一个个栗末人从这个缺口,或者大帐外走了进来,一刀刀将还在中毒挣扎的贵人们杀死,甚至连那些女奴都没有放过。
银豹看到这人,目眦欲裂,他用着最后的力气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哈日勒微微一笑,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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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新进来的那个提着一双战矛的年轻人似乎更是沉默寡言,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倒是萧雨歇听着银豹的怒吼,微微一笑,挠了挠脸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伊思汗赚的挺多的,可是分给手下的却很少,你不把钱给足,却成天想着用部族里那套等级观念忽悠别人,让人心甘情愿给你卖命,人家怎么会忠诚?你跟人家非亲非故,又没什么恩义,人家不图钱,那就只能是图点别的。”
“所以你就和大易人勾结?”银豹看着哈日勒怒骂道,他要哈日勒亲口给他一个解释,让自己死的瞑目。
哈日勒却似乎根本懒得管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向了萧雨歇:“大易的将军,我想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伊思汗死了,赭山部数的着的头人也全死在了这里。这样一来,我掌握了赭山部,那迭达部便也不足为惧了,不过还请您留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萧雨歇笑吟吟地问道。
哈日勒同样笑盈盈地回答:“你的命。呃...啊!”哈日勒三个字刚出口,一直弩箭就贯穿了他呃胸口!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被那个提着双矛的年轻男人一把扶住,才没有摔倒。
弩箭自然出自萧雨歇的臂铠,此时的萧雨歇依旧笑吟吟的:“我知道,你得需要把部族这么多大人物的死推到我们的头上,也只有杀了我们,才算为他们报了仇,你才能在部族的威望达到顶峰,这份功劳也足够王庭承认你的合法性。我想,我们的酒里也有毒药吧?不过可惜啊,那些毒酒我都吐在了自己袖子上。”
说完,萧雨歇指了指黎动:“至于他,他光吃东西了,根本没喝酒,假装抿了两口。”
黎动一拍胸脯:“咱是身子骨好!就算真喝了也不怕,爷扛得住!”
“你们!”哈日勒艰难地抬手指着萧雨歇他们二人。
这就是一个局,伊思汗想着把萧雨歇他们骗进来,杀掉。哈日勒想的是,借此机会聚齐赭山部的掌权者,一次性全部杀光,然后嫁祸给萧雨歇他们。
他和萧雨歇暗中接触,竭尽全力说服萧雨歇他们赴约,因为只有萧雨歇他们赴约,这个计划才能开始。
他骗萧雨歇说,只有他们赴约,赭山部的大人物才会聚集在一起,这些人的目光和注意力才能全被萧雨歇他们吸引,自己才有机会能杀了他们,夺得赭山部的大权。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号令赭山部归顺大易,甚至替萧雨歇他们清理殇山外的草原。
其实他想的是只要杀了赭山部的大人物,夺权成功,立刻也杀了萧雨歇,将这些人的死全推给大易人,自己稳坐钓鱼台。
可是萧雨歇有岂能猜不透哈日勒的想法,他只是将计就计。
哈日勒眼见出气多过进气,他身后扶着他的那个双矛战将也是目眦欲裂,满目凶光,恨不得上去撕了萧雨歇。可是哈日勒还没死,他又不能就这么把哈日勒扔下。
银豹在一边看的几乎笑出声来:“哈日勒,哈日勒你个白痴。你和豺狼做交易!这就是下场!”银豹说完,转而又对着扶着哈日勒的双矛将说道:“元术,你还帮他?你还帮他?”
“你以为你们出的去!”哈日勒没有理会银豹,他用沙哑地声音对着萧雨歇他们嘶吼着。“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杀了伊思汗。”
黎动大方地一摊手:“不劳您费心。”说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快来人呐!大易人杀了头人!快来给头人报仇啊!”
哈日勒瞪大了眼睛,银豹到死都不明白,黎动为什么自己要喊这么一嗓子。
大帐周围全都换成了哈日勒的心腹,而毒杀和战斗又都是发生在瞬息间,部族的大部分人还都在家里,他们好不知道大帐中发生的一切。
然而黎动这自杀式的一喊,整个部族全惊醒了,他都用上了源能技巧,把自己的声音扩散到了极远的地方。
那个叫元术的双矛将看着黎动,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们疯了?再多找点人来杀自己?”
黎动眉头一挑,一副蔫坏的表情:“刺——激!”说完,猛然一个冲锋,手中的大斧开路就杀了出去。萧雨歇一个水晶地刺,阻缓在场所有人的行动。然后跟着黎动就冲了出去。
黎动和萧雨歇都是朝着西面冲了过去,西面没有下山的路,一段陡坡下去就是矿洞的顶端,矿洞高几十米,这些年矿洞周围加固了钢筋砖石,从那里下去,就是要直接从几十米高的矿洞顶上跳下去。
可是萧雨歇会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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