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练兵

嘹亮的军号声在校场上不断地回到,雄浑而有力。

荀天拿着一把木剑,朝着萧雨歇一剑刺过去。

萧雨歇反手持木剑,侧身挡开直刺,剑尖一挑,反手刺中了荀天的肚子。

荀天捂着肚子倒了下去,一个劲儿摆手,说着不来了不来了。惹得周围观看的功赎营士兵哄堂大笑。

萧雨歇冲着他大喊道:“起来。就这样你在战场上死定了。”说完他指着周围的功赎营士兵扯着嗓子喊道,“别笑了,以为自己好到哪儿去?我能给你们最好的武器,最好的铠甲。但战场上活不活的下来,看的是自己够不够硬!就你们那套街头斗殴的把戏,擂台上打黑拳的本事,在战场上没用!荀天比你们强,他至少是白纸,我可以重头教。你们一个个都习惯了那套乱七八糟的打法,鬼知道要把你们纠正过来还得花多大功夫!”

说完,萧雨歇指了指荀天:“你先下去休息,在一旁好好看着怎么打。”回过头,对着其他人喊道:“谁上来?跟我打。”

“我来。“那个叫铁鹏的似乎很来劲。他急吼吼地站出来,撸起袖子,两条胳膊顿时化为金属,扬着两条胳膊就攻了过来。

萧雨歇左右躲闪,脚步轻快的后退,手中的剑却不懂。嘴里还在大喊:“擂台上的打法。一开始还在试探,试探你个头!战场上出手就要是杀招。”

说完,萧雨歇一个闪身,晃到铁鹏左侧,手中木剑从背后换到了右手,然后顺势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抽在铁鹏的后脑上。嘴里还在不停的说道:“擂台打法,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顾前不顾后,因为擂台上只有一个敌人。而战场上,你的敌人可能来自四面八方。”

铁鹏被打了一下,回过头手上的攻势不停,连续两全重拳,萧雨歇不必不让,用木剑全部接了下来。趁着铁鹏打出第三拳,手中木剑抢先刺出直取铁鹏咽喉。

铁鹏的拳头没挨着萧雨歇,萧雨歇的木剑却击中了他的脖子,萧雨歇继续说道:“以后不管你们的源能力是什么?不管你们擅长什么格斗方式,都必须用武器,手臂加武器的长度,一定比单纯手臂的长度来的长。两军对垒,没多少空间给你们腾挪,一开始别想着近身,老老实实用武器直来直去是最好的打法。这么打,你的武器越长越战优势,人家的武器没挨着你,你的武器就先击中人家,你就先胜了一筹。我平常用长剑,但我上了战场用的是长戟和长枪。”

铁鹏脖子被打的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可说话似乎还不利索:“等我,等我,把金属化练到脖子上,你这也不好使。”

萧雨歇咧嘴一笑:“晚了,没机会了,这要是真剑,你已经死了。我建议你下回拿面盾,用你挥拳的方式把盾牌往前撞。完了以后另一只手拿把斧子或大刀,抽个冷子就朝你盾前面的来一下。刀盾兵站第一排,大多数时候也不用在意身后。混战的时候小心些,找几个一样的刀盾兵,背靠背围成一圈,生存几率大些。现在先教你们这么多。先看看你们练的怎么样吧。”

自从萧雨歇因为从张嶙那里救回了人,功赎营的人一点点开始接受萧雨歇,而萧雨歇几次带着他们截击走私的商队,这些天萧雨歇已经开始在一些罪犯中渐渐树立了贼头的地位。少部分刺头要么被周围其他人影响,也老实了起来,或者有一批干脆被萧雨歇扔了回去。

如今,铁鹏、荀天、燕七、倪榫这些萧雨歇比较看得上,也确实有些本事的人都被萧雨歇带在身边,萧雨歇自己年纪还小,经验还浅,也不知道该交些什么,索性就先拉着这些人一起练格斗。这些人的打法太擂台了,连基本的配合都没有,教完这些。萧雨歇还得按他们的能力和天赋,分成兵种,编成小队。教他们如何合理地配合作战。

其余的人,萧雨歇用那些从鹰扬卫折冲营带出来的一些老兵,训练他们基本的军事技巧,几天下来,至少抗拒少了很多,有些人已经有模有样了。

黎动成天在军营里跑前跑后,用自己一身本事到处去压那帮刺头。

所有这些人里,荀天的六道术法可以说是最差的,他基本只是会一些皮毛,连个自己的术法都没练出来。就只会最基本的调息和运气。格斗的本事更是差到极点,他之前就基本没打过架。

训练正在进行时,又是一批罪犯送到,萧雨歇不敢让三千多罪犯一次来齐,他分了三批,这是第二批。这样把第二批打乱,塞进第一批里面,这样子管理起来容易很多,反正这前一个月的训练基本都是基础的,早来晚来没什么区别,都可以一起训练。

二十辆大车停在校场上,校场上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一个个新的面孔从大车上走了下来,这回来的罪犯里,女子的数量显然少了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和男人一样凶悍的角色。叶烛儿那样的只有寥寥几人,女兵很快被石中花她们带走,很男兵分开训练。

其中一辆车上,倒是走下来一个萧雨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想见的人,罗湃。

这罗湃一下车就被身后的狱卒推推搡搡地很显然有些不满意,但是也没发作。萧雨歇安顿了一下铁鹏和荀天他们,朝着罗湃走了过去。

在人群中看到了萧雨歇,罗湃的不满终于找到了对象,隔着老远就大喊:“喂!你让我来的!”

萧雨歇摆了摆手,示意这家伙小点儿声,然后说道:“我知道是你。”随后,吩咐着押送他的两个士卒,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忙,然后亲手帮罗湃解开了手上的封魔枷锁。

罗湃似乎车坐久了,枷锁一松开就活动着自己的四肢,揉着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后四下环顾了校场上的人一圈:“干嘛?我不会也要和这些人一起训练吧?”

萧雨歇挠了挠下巴:“当然要!我这里不搞特殊。”

“行吧行吧,谁让你付钱呢。”罗湃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现在干嘛?”

“跟我一起训练这些人吧。这一批里面好几个九阶的,有几个战斗力一流,不好带啊。全靠你这个圣阶的在我背后了。”萧雨歇干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

罗湃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也九阶?能在军队混的这么好,不知打不过他们吧。”

萧雨歇呵呵一笑:“那不一样,有你在,牌面不一样。再说了,他们要是联手,我也很麻烦的。”

罗湃冷哼了一声:“要我怎么做?”

萧雨歇一撇嘴:“我哪儿知道?你是海盗头子,你怎么管手下人的?用你自己喜欢的方式吧。”

罗湃冷笑一声摇摇头,对着萧雨歇胸有成竹地说道:“给我找套衣服,干净的燕尾服,然后看着。”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第一批囚犯里,战力高的没几个,徐安林那样的算是顶头了。这一批不一样,九阶十二个,全都是狠角色。八阶七十二个,七阶两百多个。这些人绝对不差,有这个战斗力的罪犯,要想驯服起来不容易。

这些囚犯,陆陆续续终于艰难地在校场中央站起了队列。可是人群中却还是吵吵嚷嚷,一刻也安分不下来。有些人确实是好勇斗狠惯了,萧雨歇还特地多挑了一些这样好勇斗狠的人。

萧雨歇二话不说走到了那些囚犯队列的前面,面向囚犯大声吼道:“你们所有人给我听着!在这里!我是老大,我是贼头!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不想听的,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站出来,打一架!赢了随你们!输了、或者现在没站出来的!我就当你们彻底同意我是你们老大了!那你们以后要是不听从命令,那么就是军法从事!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但你们只要听我的,你们就是我兄弟,有我萧雨歇的就有你们的,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送死。听明白没!”

“你说的?赢了随我们?单挑吗?”人群中顿时有人站了出来。

萧雨歇冷哼一声:“你们一起上,我这边只出一个人。但你们给我听好了,要是打输了,愿赌服输,以后必须听我的!我就是你们的贼头!听明白没!”

“玛德,还有这种好事,兄弟们一起上!”随着一声暴喝,一个人挑头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黎动站一边,拎着斧子就是跃跃欲试。萧雨歇一伸手拦住了他,下巴朝后指了指说道:“你别去,他去。他拿着我钱呢,得让他干点儿活。”

黎动一回头,却见是罗湃里面穿着一身舒适的衬衣,外面穿着得体漂亮的燕尾服,好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一样走了出来。

黎动的三观顿时崩了,指着罗湃,回头冲萧雨歇问道:“这孙子这套衣服哪儿来的?”

萧雨歇无奈地摊了摊手:“贵啊!十几两银子呢!”

但是半个小时以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罗湃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整了整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结,捋了捋翻领,将头顶的礼帽戴正,昂首挺胸地站立在空中,姿势优雅得体。紧接着双手微微一挥,一副卡牌在双手间一张张飞过,然后迅速的落到一只手上。罗湃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绅士的管家,他是一个荷官,一个在高档赌场中,为各式各样尊贵的客人发牌的荷官。此刻的他彻底变回了那种样子。

“嗒”的一声,一张卡牌被弹了出来,但这张牌没有发出去,而是被罗湃一把接住,紧接着那张卡牌消失,而罗湃的手中忽然冒出了一团火苗,然后是熊熊烈火,另一只手却是电光环绕。而他的脚下,一道旋风凝聚成型。

罗湃的六道法术,很奇特。洪荒道,他能召唤的东西是一副塔罗牌。这副牌中,每一张牌都能赋予他特殊的能力,比如他现在手上这张——魔术师。同时控制风雷火土四种元素。他的能力,现在一次只能动用一张塔罗牌的力量,而且越是强大的牌,他动用起来越吃力,甚至有一半的卡牌,他能召唤出来,却使用不了。魔术师,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用的比较纯熟的一张牌。

此时,他的身下,已经站了两个囚犯。就在刚才已经有数个囚犯不服从管理,想要作乱,罗湃一出手,第一张塔罗牌就是“力量”,十倍的力量增幅瞬间,只是简单的几拳几脚,就将几个囚犯击倒。

而现在,一道火球冲出直接击中一道飞向自己的斗气斩,转身两道闪电,把另一边的囚犯逼退。短短几个瞬间,罗湃在场中打的游刃有余。

最后战斗以罗湃一个风刃扫过地面,场地中人要么腿被击中倒地,要么急忙跳了起来,而跳起来的人身下的地面猛然裂开,他们在空中无从借力,要么双腿双脚卡在了裂缝中,要么整个人陷了下去。好不容易有两个人勉强避开裂缝,也被火球和闪电击中。

那些倒地的人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一头短发,身材极为高大健壮,手里拿着一把弯曲的反曲刀,很是不服气地开口冲着周围喊道:“你们看着干什么?上啊!他只有一个人!”这个囚犯也是输急眼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出来,却被大庭广众击败,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失败。这对他来说就是耻辱,让他感觉这就是羞辱,所有周围人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

然而周围其他的功赎囚犯没人理他,没人在乎他什么感觉,大家又不熟,乐的看戏。再说,现在谁都看出来,眼前这个圣阶的实力绝对不俗,谁显得没事干替他出头,去找不痛快。有人替自己挑战那个圣阶是好事,轮到自己了,谁也不乐意。

那人顿时不乐意了,在场上大呼小叫,高声谩骂着,要多难听。

黎动在一旁看着这个人暴躁激动的模样,有些好笑:“这个人怎么回事?输不起啊!一输就急眼?”

萧雨歇冷哼一声:“输不起的人多着呢。这人叫林暨,在擂台上跟人比武,输急眼了,在场下偷袭自己对手。他那对手本事不错,反过来又把他打了一顿,被抓了以后,衙门判了这人一个蓄意伤人,流边。”

“这种没皮没脸的你也要?”

“没想要,人家被判了流放边疆三年。正好到了这里,过两天找个马厩之类的地方,关他三年,让他干三年苦力,磨磨他的性子。”

萧雨歇那边刚说完,那个人林暨已经再次站了起来,可是他想冲上去再次攻击罗湃却又不敢,歇斯底里地在那里大叫:“玛德,这不公平,凭什么要我们跟一个圣阶打!讲不讲点规矩?”

萧雨歇霍然站起,指着林暨骂道:“又不是我逼你打的,是你们自己要打的。公平?战场上谁跟你讲公平?战场上讲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强凛弱。怕了?怂了?蔫了?那滚啊!找个太平地方窝到刑期结束。你要不想上战场我满足你,以后你去辎重营干苦力!省的你上了战场再拖累别人,到时候老子还得费力一刀宰了你。”

“你!你有种!你敢让我干苦力,早晚我找机会弄死你!”林暨当即就恶狠狠地留了一句狠话。

结果换来的,是周围囚犯的哄堂大笑,铁鹏更是在一旁起哄:“狠话谁不会留?有种上战场?有种现在就上去弄死头儿啊!这儿会耍横的多着呢,你耍给谁看啊?”

林暨被羞得面红耳赤,两眼中凶光毕露。这时的罗湃嘲讽地冷笑一声,转身朝着萧雨歇他们走去,毫不在意地把背漏给了林暨。

林暨这时候哪管得了那么多,提起身边的刀子突然朝着罗湃的背后偷袭。现在砍倒罗湃,也算是挑战成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信萧雨歇敢拿他怎样。

然而下一刻,几张塔罗牌激射向了林暨的身前,第一张把那把将要劈下去的刀子直接撞飞,第二张重重地从林暨胸前划过,留下深深地伤口,第三张从他的脚腕射过,同样带起一片血花。

而林暨则像是破布袋一样跌倒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胸口和脚腕就开始惨嚎。嘴里骂骂咧咧,说要给萧雨歇他们好瞧。

萧雨歇烦躁的摆了摆手:“把他拖下去,关三天禁闭。”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囚犯的训练开始步入正轨,萧雨歇先是武力压制,然后一点点地在他们中树立威信,定下自己的规矩,捣乱的人重犯,做的好的重赏。

慢慢地这些囚犯开始朝着士兵的方向发展,虽然离真正的军人还差很多,最多算是兵痞,但是好歹肯老老实实在营里待着,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闹事儿的人越来越少。

女营的人偶尔会在营区北边的角落训练体力和格斗,这个时候,是整个营区最热闹的时候,就连男兵这边也总归会起劲很多。不过旁的时候,就很难再见到这些女兵了。

不久之后,最后一批囚犯也送到了这里,但是这个时候,那些囚犯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们会很快融入前两批功赎营的士兵中,很快也会成为真正的士兵。

(本章完)

.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