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羞辱,还有他的不信任,他的囚禁,总之后面的一切都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的。
但在孩子面前,还是给彼此留点儿脸面吧。
“不是,爸爸妈妈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所以分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泽乾沉默了,他像是一直在思考着问题。
等他们到了住处,泽乾看到一进门的位置有一面照片墙,他兴奋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妈妈,许阿姨身边的男人就是她男朋友吗?”
沈曼曼去给他准备牛奶,看了一眼过去,“对,是许阿姨的男朋友。”
然后泽乾继续看,看到很多很多张照片,都是同一个男人,“妈妈,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新爸爸吧。”
她将牛奶端过来,看着照片墙上郑子烨的照片,沈曼曼打心眼里的欢喜,“对,我们也要结婚了。”
“他对你好吗?有爸爸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他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会包容我的一切,他会尽力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泽乾也想通了,“看在他对你好,长得也不差的份儿上,我就勉强接受他吧。不过妈妈,为什么这些照片中,没有我的啊,你是不是有了新爸爸就不喜欢我了?”
沈曼曼抱起孩子,笑得灿烂,“当然不是,妈妈没有你的照片啊,这样好了,妈妈现在就给你拍照,然后把泽乾的照片也贴上,好不好?”
“好呀,太好了。”
许晚晴送了她一个拍立得,随手拍,随手就能出照片,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所有的相纸全都用完才算结束。
他晚上睡得很香,乖乖地躺在那里,沈曼曼毫无睡意,就这么盯着他看。
两年没见,他张开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没有了,眉宇间越来越像莫绍城,不过脖子以下又像极了姜璃歌。
这次五岁而已,就可以看得出,长大后一定是个美男子了。
突然,一声雷声巨响。
好在还在睡得沉,没有被惊醒,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去看,骤然而降的大雨猝不及防。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沈曼曼拿起手机查看门外的监控,是莫绍城。
随后,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曼曼,你开一下门。泽乾要用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刚才走得急,他什么都没带,泽乾之前还要睡衣来着,家里有没有小孩,也没有提前准备,小家伙是光着睡的。
还有他喝水的杯子,最喜欢的小玩具。
“好,我现在就下楼。”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沈曼曼取了一个外搭穿上,开门的瞬间就被大雨淋了一脸。
莫绍城把东西交给她,站在雨里问,“曼曼,我能进去避避雨吗?”
这时候把人家赶出去,总归是有点不合适。
“进来吧。”
他走进来,站在玄关的地毯上,身上快被雨水浸透了,袖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珠。
沈曼曼没有冷眼旁观,倒是取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擦吧,很容易感冒的。”
“你还关心我?”他接过毛巾,目光灼灼。
“你别想太多了,就算是个阿猫阿狗,我也不会看着不管吧。”
她也仅仅只做到这个地步,“你在这里等等吧,雨小点再走。”
莫绍城站在门厅的位置,一身湿漉漉的,倒是有几分可怜,“可以给我一杯热水吗?”
“等着吧。”
几分钟后,沈曼曼从厨房出来,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许是方才地板上沾了水,她马上就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脚底打滑,整个人向他倒了过去。
莫绍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接住她,以至于忘了热水的事情。
沈曼曼没摔倒,却听见莫绍城闷哼一声,她立刻想起来,“是不是烫到你了?”
表情痛苦,看到是被烫到了。
她蹙眉,不管不顾的扯开他的衬衣纽扣,只见胸口的肌肤被烫得泛红,有些地方已经被烫起了水泡。
“你怎么不躲开?”
这是她刚烧开的热水,淋在身上,一准要被烫伤的。
疼是疼,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我躲开,你不是就摔到了?”
两人靠得很近,他的话又温柔,又缱绻,沈曼曼不经意对视了他的眼睛,被炙热的目光烫得厉害,赶紧收回。
“家里有烫伤膏,我去给你拿。”
沈曼曼拿来了医药箱,取出好几个烫伤膏看了说明书,才决定用哪一个。
正常人家,是不会准备这么多烫伤膏的,但沈曼曼是例外,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年里,烫伤膏要比这还要多。
莫绍城心里清楚,可是一想起来还会心疼酸疼。
她轻轻地将烫伤膏涂抹在他烫伤的位置上,冰凉的触感在她柔软的手指下涂抹,莫绍城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感触。
倏地,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目光盯着她的眸,“曼曼,当初,你一定很疼,很疼吧。”
她的烧伤图片莫绍城看到了,那么狰狞。他仅仅是被热水烫得都疼成这样,而她是被大火烧的,可想而知。
沈曼曼猛地收回手,眼神躲闪,“都过去了。”
过去了?
过不去的。
莫绍城的瞳孔透出狠厉和阴森,“你说,她要放火烧死你,她是谁?”
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沈曼曼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了,之前在j国,她犯过一次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说出口的吧。
“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莫绍城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是姜璃歌,对不对?”
她的瞳孔突然放大,带着一丝震惊。
“看来真让我猜对了,是姜璃歌做了的。”
沈曼曼没有否认,莫绍城自嘲地笑了,“和她相处的这两年里,她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解人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做这种事情,纵火杀人,我真是低估了她。”
你眼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想这样说来着,不过,就是逞个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