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下,我又重回现实,这次反应好大竟然忍不住呕吐起来,胃里直翻腾。
见到这,那位伙伴赶紧过来拍打后背,而旗杆却不管这些,只是盯着哀藤细看,似乎也很好奇这东西能有如此威力。
“别……别碰它,这东西很危险……”
可惜我忘了人类的抵触效应,不说还好,一说旗杆更是不服贱笑着去摸哀藤,而且还大叫挑衅,说根本没任何事。
见到旗杆那得色的模样,看到他抱着哀藤山蹿下跳的样子,我似乎想到了某种辣眼的画面。好家伙,这下心里更恶心了。
奇怪,他为什么碰着没事,却只有我看到了那些场景呢?对了,刚才着急忙慌也忘了问重生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合……
“喂,你看他好像不对啊。”
忽然一旁的伙伴惊恐的提醒我,等去看时,果然看到旗杆傻愣愣地站着,手还没离开哀藤。只不过现在明显看到了抖动,跟着整个人竟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如疯子一样用头一下下撞击着哀藤。
这样子我见过,因为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电线杆子根部,“长”出了一条带彩的分支。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孩子嘛,总是对新鲜事物好奇,那年代又没有大人整日守着,所以尝试一下用身体去体验危险是必然的。而后——按照老超的说法,我就跳起了像现在旗杆这样的,疯狂的霹雳舞。
事后被尚伟国一顿臭骂,我才明白那所谓彩色的“分支”,竟然是电线杆子裸露在外的电线!还得说我命大碰的是民用电,这要是高压电,这会儿可能都投胎谈对象了。
就这,自己的双手掌心愣是被击出了一边一个铅笔粗细的窟窿,疼得我一星期睡不着觉,就怕被尚伟国发现难免又是一顿埋怨。
也因为那件事以后,我对自己的双手保护有加。说是匠人的命根子,实则是儿时在心里烙下的印记,是尚伟国赐给我的,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恶毒!
大脑又跑题了,现在我已经和那位伙伴一起,准备过去救下旗杆。只不过真要防止上面是不是有电,我们干脆用他的防水背包做隔绝物,才敢动手。
可还没到旗杆身前呢,就见他忽然回头,双眼通红地望着我们。
不好,这眼神明显不怀好意,我赶紧大叫着躲开,可那位伙伴慢了,被旗杆的匕首一下划开了肩头,鲜血直喷。
“你他娘的疯啦!”我挣扎着起来,见到这惨状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旗杆嘿嘿一阵冷笑,匕首翻转竟向我杀来。吓得我急忙后退,脚下竟被那粗大的红色藤蔓绊了一下并朝后摔去。
这下好,匕首直朝心脏扎来眼见要完,没想到受伤的伙伴竟然将人斜着撞了出去,才化解了危机。
暗道一声好险,我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与伙伴一起将旗杆压住。
好家伙,也不知道这熊货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以俯卧撑的姿势将两人顶起,跟着一骨碌身躲开。扑击的办法落空,赶紧相互搀扶着起身戒备。
此时此刻,旗杆就像个疯子,连续挥舞手中的匕首,那是招招奔向我们的要害。
我还好,可伙伴的伤势挺重,又加上流血不止,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变得沉重了。
明知道这时候最好是放弃他快逃才能活命,可对于这个曾救过自己的伙伴,怎么忍得下心。嘿,也许这就是慢慢找回信任和关心他人的弊端吧。
没办法,最后我基本上是背着他在躲避旗杆的攻击,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伙伴也渐渐陷入昏迷。
该死,因环境受限,我不仅需要躲避进攻,还要时刻小心四周环境,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
咦!灵机一动,我想到了外面桥上那奇怪且生猛的机关。眼看现在旗杆是疯了,大脑里应该只剩下杀戮。既然这样,我不如借助外力将其除掉,也算是报了之前的一箭之仇。
主意打定说干就干!于是我背着伙伴,看准时机向洞外跑去。
果然,该死的旗杆那是穷追不舍,没一会儿就追到能踩到脚后跟的距离。眼角的余光见到匕首寒光一闪,吓得我赶紧挺肚收腰,向前跳去。
就听刺啦一声,屁股好凉!顾不上了,趁着间隙已经朝桥上跑去。
上了桥没跑过远,又因为现在天光开始放量,眼瞅着前面拦腰有什么东西快速飞过,我大叫着来得好并顺势前扑出去。心说这下该结果了旗杆,让我看看血红了吧。
等了一会儿,竟然没听到惨叫或异动,我赶紧以躺卧的姿势转身,却见到了让人生气且脸红的场景。
桥头,旗杆抱臂稳稳当当地站着,手里的匕首随意晃动,脸上带着轻蔑的嘲笑。
他娘的,这家伙不是失去理智智商不在线了了么,怎么会……该死,到头来出丑的竟然是我自己?这打击谁受得了,于是把昏迷不醒的伙伴放下,跳起来对着旗杆就是大骂。
可没骂两句,又见他表情古怪,似乎是期盼和兴奋。一开始没明白,可在一两秒后听到了机簧响声才知不妙。
那瞬间,闪着寒光的石刃已到,我连想都没想就向后倒去。
估算石刃的高度和自身能力,本想以下大腰的姿势来把帅的挽回颜面,结果千算万算唯一算漏了自己的能力和下腰的力度。
只听咕咚一声闷响,好悬没晕过去。我保持着下腰的姿势,不过是后脑壳撞地,腰板儿闪到了,一时半会起不来的。
石刃贴着肚皮过去,又把我上衣带走了一片。这下好,前后透气,凉风习习。这要是让七七那丫头见了,还不得被嘲笑一两年啊!
想到这种可能,我更是羞怒交加,双手反向撑地如陀螺打转,调整姿势和角度,反向对着旗杆就是破口大骂,几乎用上了我肚子里所有的存货。
谁知这家伙不仅不生气,反倒是笑了,最后竟流下了眼泪。
“哈哈,小子,你这姿势还能骂人,厉害了。看来,它给的指示不错,想像你这样的就该尽早除掉!”说完旗杆过来,挥舞这匕首猛扎。
麻烦了!我现在保持下腰的姿势起不来,还要应付旗杆的追杀,可真是顾不上伙伴了。只能像个反向躬身的草虫,尽快向前蛄蛹,但明显杯水车薪不解决任何问题。
就几步旗杆到了,正好我的肚子在最上面挺着,这家伙冲这下了刀子,是要将我劏开的节奏。
在刀即将扎进我腹部的瞬间,身体再次转动,不过双手已经去抓对方的脚踝。跟着顺势用力,这才把旗杆带倒。
开始他还想要挣扎,但忘了我的手劲儿远超想象。倒地后还要再起,我却不可能再给他机会,双手已经用足了全力,顿时就听他惨叫声不断。
咯嘣一声响,知道目的达到了,正好看到旗杆反手挥刀,才不得不放弃压制,又打着滚逃开。
两人都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但我怎么能输,尤其是气势上。所以直接单肘撑地而起,一只脚蜷曲做辅助支撑,这就是所谓的睡梦罗汉拳的起手式吧。
看着旗杆我才有了底气,甚至呵呵笑起,故意去挑衅他。
“你……你小子好狠,竟然断了我的大筋!”捂着一只脚,旗杆怒不可遏地吼到。
“咋滴,咱们是生死相搏,这时候还要讲公平和点到为止吗?我看你他娘的就是某些国家的双标手段听多了,现在在这卖惨。怎么,刚才自己万般凶恶千般狠毒为什么不说?我带着一个伤员你怎么不顾?真是歪嘴放拐屁,上下邪门!”
说话这会儿我也不闲着,赶紧去搓揉腰部,活动关节,等感觉到咯嘣一声的时候,尽管还有些酸疼,起码能起身了。
这时候我颤颤巍巍起来,咬牙切齿准备把旗杆除掉。心软,是要留祸害的!
似乎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决心和危险,这会儿再没那种气势,开始睁着扎并拖着脚向前爬去。
争斗就是这样,可能瞬间局势转变,猎食者和被猎者角色互换。
我不觉得有愧,揉着腰一步步逼近,直到踩在对方的后腰为止。他娘的,幸好老超不在,爷爷我要第二次下毒手除害啦!
旗杆掉在地上匕首已经捡起并高举过头顶,看准他后心的位置就要猛刺,谁知竟然出了状况。这小子还留了一手,趁我大意然抬手打出一个东西,正中面门,人倒了下去。
听到那刺耳且得意的笑声,旗杆拖着伤脚过来就是两拳,打得我鼻口淌血。
这时从我手里抢回匕首,利刃抵住我的脖颈,恨声道:“小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就在这吧!”
可我根本不怕,反而大叫道:“是该死在这,不过你我是谁还真不好说。”
闻言旗杆先是一愣,跟着就听到那古怪的机簧声响。等他再回头时,晨光大量亮,已经清晰地看到那如弯月一样,刃薄的要命石头正急速返回,现在到达了腹部前可能不足两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