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飞正在和直播间里面的观众聊天。
忽然，一连串的礼物特效闪花了他的眼睛。
“我艹！哪来这么个大哥？”
“五十个火箭？老板大气！”
“老板大气但糊涂！”
蘑菇屋的直播间送礼物的人不少。
但是这么大手笔的也不是时时都有。
一时之间，也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特别是当看见送礼物人的名字之时。
“京城大学……董汪？”
“这不是之前在网上喷燕小哥的人么？”
“他也来了？这礼物怎么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大家可不觉得，燕云飞在直播间里怼这些清史专家的时候。
董汪这是来玩和解的。
看到董汪金闪闪的名字，所有人就一个感觉。
燕小哥！对方大将在门外叫阵！
燕云飞也没想到：“话说，董汪教授，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是个讲究人！”
网友也纷纷感叹：
“讲究！真讲究！”
“别的不说，人家送着礼物来挨怼，你就说人家客气不？”
“就冲着这五十个火箭，燕小哥也得温柔点……喷！”
会议室里面，董汪看着好久才结束的火箭特效。
嘴唇有点颤抖。
“你是说，我送了五十个？两万五千块？”
“……”一旁的徐章有点不解：“不是老师您亲自点的么？你看效果多好啊！大伙都知道你来了！”
……我那是不熟悉操作，多点了个0！
可是能怎么办呢？
董汪看着直播间里面的燕云飞。
想到自己已经飞走的两万五。
只觉对方面目可憎了许多。
“你之前说的，都是诡辩！即使崇祯是个勤政和节俭的皇帝，但在他的统治下，大明是亡了国的！”
“而你说的大清那几位帝王，即使再无作为，大清也延续了上百年！”
“怎么能一概而论！”
……
董汪的地位，在清史学家中也算是一方诸侯。
他一发声，在直播间里面被燕云飞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历史研究者，立马就重振旗鼓了。
“对啊，无论你怎么洗白，崇祯还是亡国之君！”
“大明在崇祯手下亡国，大清在这几位皇帝手中延续百年，还不能证明优劣么？”
“昏君明君，亡国了，就是最大的昏庸！”
……
他们的话，对直播间里面的观众，也产生了影响。
毕竟他们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无论怎么说，明朝亡了。
还是在崇祯手中亡的。
对比起来，大清即使经历过那么多战乱，不还是延续了下来？
“是的，明朝亡于崇祯。”
“而你们的大清，即使是经历了太平天国，经历了列强入侵，经历了无尽的耻辱之后，依旧活了下来。”
“这是事实。”
“但是，朝代和朝代是不同的！”
“有的朝代死了，但是他是站着死的，精神犹存。”
“有的朝代活着，可是他是跪着活的，在人们心中，早就成为了行尸走肉！”
“那是公元1644年的京城。”
燕云飞的讲述中。
那个熟悉的消瘦身影，又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
只是这个时候，他显得更加老了，也更加绝望。
满头的白发。
让这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步入晚年的老者。
晨曦未亮，他却早就醒来，僵卧在床上，似乎是一夜未眠。
“陛下，该去上朝了。”
同样老了不少的王承恩走进了寝宫，低声说道。
“上朝，上朝又有何用？”
崇祯说着话，但还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城里最近如何了？”
“城中大疫，死者十之一二，就连宫内也有不少太监宫女暴毙。”
“……”这样的坏消息，已经无法让崇祯的表情有多大的动容。
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坏消息。
“城里防疫物资可齐全？”
“陛下，内库……没钱了。”
崇祯听完一愣，似乎是自嘲着笑了笑。
走向朝堂。
朝堂上，此时也空荡了许多。
有些人是战死了。
有些人是得了瘟疫死了。
有些人，崇祯知道，是偷偷跑出城去了。
即使是这些还站在这里的人，也有些可能都准备好迎接这个天下新的主人了。
“陛下！如今闯贼已经直逼京师！我等恳请陛下南狩！”
“恳请陛下南狩！”
崇祯不说话，看着跪了一大片的朝堂。
看他不说话，底下的官员急了。
“陛下，虽然北方形式不好，但是南方却依旧是我大明忠臣！而今京城危急！但只要陛下到了金陵，必然可以像太祖皇帝那样，召集旧部，光复中原！”
“请陛下保全性命！再图光复！”
他们所言，大多是实情。
现在虽然北方这一片形势非常不利。
但南方却相对安定。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陆路和海路，依旧被大明掌控着。
崇祯退回南方，以他正统皇帝的威望。
起码可以维持南北朝的局面。
“朕不会离开京城。”
崇祯沉默了良久，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陛下？”
“朕自即位以来，虽夙兴夜寐，但才智短浅，天下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罪责都是朕的！”
“为了镇压民乱，抵抗鞑虏。朕是年年加税，岁岁加征。”
“朕知道，这天下百姓，一年苦过一年，此罪，便是上天原谅我，朕也很难原谅自己！”
“如今这闯贼要打到京城，京城更是爆发瘟疫。”
“大疫之后便是大战，京城百姓何苦？”
“我大明定都京城两百年，朕无能，不能守江山，更不能安百姓。”
“如今难道要抛弃这一城百姓？我能做的，唯有与京城百姓共存亡！”
“故，众卿可南去，百官可南迁，唯我崇祯，与这大明社稷共存亡！”
崇祯的话，在金銮殿中回荡，似乎也在直播间观众心中回荡。
“有个冷知识，咱们清史的专家可能不知道……”燕云飞悠悠地说道：“不是所有人像满清统治者，咱们华夏也有皇帝，在敌人打到京城的时候，愿意和百姓共存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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