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个的江月圆,为谢承安能去省城治病了高兴,可同时也有点担心谢承恩的脚,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起来。
这边的姐弟三人,天还没亮就在火车站等着,天亮了之后才上了火车,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家乡,没有那种外出的喜悦和激动,只有数不尽的担忧。
也不知道去了省城的大医院,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小安的病……
火车在州海省东站停下,因为谢承恩的腿伤,谢承芳背着谢承安,谢承恩则是背着三人欢喜的衣服和一些抗饿的干粮。
三人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刚出了火车站门口就有好几个腰间挎着一个小包,手上还举着牌子的人凑了上来。
他们一个劲的问着要去哪里,谢承恩眼看着他们都要动手去拉他们了,一个闪身挡在了谢承芳的面前,“让开。”
不知道是不是谢承恩现在表情很难看的样子,有那么一两个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脸皮比较厚的了。
“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省医院是不是,坐我的车,我熟路。”一个带着眼镜框,穿着皮坎肩的男人,扫到了被谢承芳背在肩上,面容病态瘦弱的小男孩,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是从乡下来省城求医的。
谢承恩听到他这么说,脸色也微微好转,可看着旁边围聚的几人,也纷纷开始说自己熟路,自己的车便宜的时候,谢承恩问道:“去省医院多少钱”
那个皮坎肩的男人刚要说话,这时他身边的一个男人急切道:“我收一块五,我最便宜。”
这让本想也报价一块五的皮坎肩很是不高兴,可为了能抢到这桩生意,他硬是压低了些价钱,“一块三,保准把你们送到省医院的正门,挂号室就在正门入口处,特别的方便。”
许是坎肩男的价格的确是低,一旁几个都没有再争着报价了,一块三在他们那里可不少了,可如今这里是繁华的省城,物价什么的会比县下的高一点也是正常,谢承恩便选择坐他的车。
坎肩男一听谢承恩选了他的车,十分热络的就想要伸手去接过谢承恩手上的行礼,可谢承恩却是冷漠道:“不用。”
如果谢承恩的语气是那种客气的不用,或许还不会这么尴尬,坎肩男看谢承恩一眼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于是嘿嘿两句走在前头带路。
出了火车站门口偌大的空地,谢承恩等人就瞧见了外面停着各式各样的小汽车,已经一些两三面镂空,只有三个轮子的车,甚至还有那十分高大帅气跟自行车很想的车子。
坎肩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有军绿色防雨布棚顶的三蹦子,“车子在那,咱们要走过去。”
车子停在了马路的对面,谢承芳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火车站外的景象,有卖小吃也有卖干菜的,好不热闹。
她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么多汽车,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时尚特别,还有那些衣着靓丽烫着头发化着浓妆的女人,都让谢承芳好奇不已。
上了三蹦子,车子忽然动了起来,吓得谢承芳一个没忍住惊呼了出来,坎肩男佯装没有听见,专心开着车,这让谢承芳倒是没有那么羞涩不好意思。
三蹦子行驶到半路,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马路的正中央站了一男一女,头愿身体圆穿着西装的男人不停用手指着一身紧身黑长裙,烫着大波浪的女人。
大嗓门也让周围的人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原来是女人的车子半路坏了,因为事发突然后面的车子被迫追尾了,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一直嚷嚷着如果女人耽误了自己的大买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与暴躁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人的镇定自若,她等着男人发泄完怒火之后,烈焰红唇扬起,语气缓慢而悠扬,“这件事情错在我,非常抱歉耽误了您的行程已经毁坏了您的车。”
女人说完,从自己的手提包内丝毫没有犹豫的掏出一沓红钞票递给对面的男人,“这是我对您的补偿。”
对面的男人大概一扫,这一沓最少也有一千多,顿时就什么也不在乎了,伸手接过现金数了数,然后乐呵呵的道:“这还差不多。”
男人拿了钱,不再吵闹,回到自己驾驶的车内坐着等警察来处理,而那位气场十分强大豪气的女人,见男人不再闹事之后便也钻回了自己的红色小汽车内。
闹事的情况没了,原本围观的人也失了兴趣,纷纷离开,道路立马就通畅了起来,坎肩男也发动了三蹦子。
谢承芳路过那辆红色小汽车的时候,正巧就与那女人对视了一眼而过,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方才那个女人掏钱出来摆平事情的爽快和豪气。
到了医院,谢承恩因为腿脚不方便的原因就被谢承芳安排坐在了医院的大厅,谢承芳则是去挂号交钱。
等他们拿到了儿科的排号码,一看数字就是很靠后的样子,“看来得要等上好久,你饿了没有,我去……”
“不饿,你要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待会我吃包里的饼就行。”谢承恩说完,将怀中的谢承安搂得更紧了些。
比之前更轻了,确定了病因治疗好转之后,一定要好好给他补补才行,一直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
他们是下午三四点到的省城,等轮到了他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八九点的时候了,进入医生的办公室,就有女护士主动伸手从谢承恩怀中将人抱了过去,平放在一张桌面干净的床上。
白大褂戴着厚重眼镜片的老医生手上拿着笔,垂着脑袋头也没抬,“姓名,性别,年龄。”
谢承恩一一报上,一旁正在给谢承安简单检查的小护士听到年龄发出小小的惊讶声,“四岁了怎么看着要跟两三岁一样,而且太瘦了。”
老医生闻言拧眉看了一眼床上的谢承安,然后又低下头,他一问谢承恩一答,基础的信息知道的差不多了,老医生才开始拿着听着器和手电筒开始仔细检查,这一番下来就瞧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