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的过了好几天,暗流涌动的日子终究会来。
这天晚上,柳澄裕躺在病床上,被子几乎把他的半张脸都给蒙住了,窗户没关上,风拂过,卷起地上的窗帘,也让这风更甚凉意。
有人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站在柳澄裕的病床前,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确定没其他人以后,她正准备出手将柳澄裕抓走。
结果被窝里的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大吃一惊,也不是太迟钝的人。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上当了,想赶紧跳窗逃走。
有人却先她一步站到窗边,把窗户给关上了,封锁了她即将要逃跑的路线。
她握紧拳头,“你,不是……”
是的,这个人,并不是柳澄裕。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灯就打开了。
刚刚病房里还除了她和柳澄裕之外,再没别人,而现在,她的面前却陡然站着两个人。
病房里,突然多出了几个人,而病房外面肯定也有人守着。
“你们,竟然敢耍我!”
庄瑜气的不轻。
本来她接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
温景淮不是出差吗?
沈秋不是最近都在公司吗?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把消息传给你,我们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朗垣冷着脸说,“温景淮出差,沈秋要去沈氏集团,而我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对你来说毫无压力,所以你才打算今晚来带走柳澄裕的,对吧。”
“为你下的一个圈套罢了。”沈秋笑着说,“你还真是天真啊,真的会以为我们不会在柳澄裕的病房在设防吗?”
柳澄裕的病房在3楼,庄瑜想要带走柳澄裕,肯定就不会选择走正门。
她也算是机智了,那里那么多监控器摄像头,只有这里是死角,加上之前的得到的消息,庄瑜便真的行动了。
不过,猎人早就已经撒好了网。
就等着猎物钻进来。
“该死!”庄瑜缓缓握紧了腰间的鞭子。
为了主子的命令,为了成为主人心中优秀的人,她铤而走险,想趁柳澄裕虚弱之时抓住他,却不曾想落到了别人手中。
温景淮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身边这个小女人。
沈秋还没有察觉到男人不一样的温柔。
庄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迅速抽出鞭子打了出去,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不过她这点儿小身手对润景来说,也只是费点时间而已。
润景很快将她拿下,庄瑜毫无意外的被抓了起来。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不过因为柳澄裕的缘故,并没有人苛待她。
——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脑袋并没有伤口。”
朗垣拿着检查报告走出来继续道,“所以庄瑜按情况来说是不会失忆的。”
“可她根本不记得我。”
柳澄裕内心很是痛苦。
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炯炯有神。
坐在轮椅上,他变得格外憔悴。
说到这里,他们还是一起去了关押庄瑜的房间。
庄瑜看到这些人,目光在柳澄裕身上停留的时间不到三秒就挪开了,她不屑的说,“你们还是放弃吧,从我嘴里是问不到什么的!”
这些人把她抓住,不就是想要审讯她吗?
“你误会了。”沈秋说,“我们抓你,纯属是因为柳澄裕而已。”
庄瑜肯定在盛京伺机而动。
所以他们才早早设下陷阱,就等着她跳进来。
“庄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朗垣眯着眼。
那些过往虽然短暂,却也不足以忘记。
只要不是伤过脑袋的,正常受伤的伤口都不会造成失忆。
而庄瑜又没有脑袋受伤,只能说是人为造成的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们也别再问了。”庄瑜恶狠狠的说,“我觉得你们最好放了,不然的话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你觉得你的主子会来救你?”
温景淮薄唇轻起,庄瑜觉着自己一瞬间就掉入了冰窟,他用他那好听却又冰冷的声音阐述着很现实的话语,“你一旦被抓住,就是弃子。”
没错,弃子。
在成为这些人手下办事的那天,他们注定就是一颗棋子,没用之后就会变成一颗弃子,被人无情的抛弃。
庄瑜有片刻的愣怔,不过她想起了主人总是笑着对她说话的样子,她直接甩脸。
“我才不信!”
是啊,她的主人费尽心思教她学会那么多事,又怎么会被抛弃呢?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沈秋却不着急,“呵,时间还长呢,我们就来拭目以待,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庄瑜才不把沈秋的话放在眼里,柳澄裕看了一眼他们,随后声音低低的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她说一会儿话。”
沈秋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被温景淮带走了。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柳澄裕和庄瑜。
“你想跟我说什么?”庄瑜不耐烦的说,“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想从她嘴巴里套出消息?
等下辈子吧!
她是不会出卖主人的!
柳澄裕却突然说,“你这几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现在的庄瑜,比以前更瘦了。
他花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将她养胖了一些,她却从这个世界上安静的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怎么也找不到。
庄瑜傻眼了。
这人怎么问她这种问题?
“你管那么多?”庄瑜有些烦躁。
这个人的脸有点眼熟。
不过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出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柳澄裕别了扯嘴皮子,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傻了傻了,他果然傻了!
自己把他伤成这个样子,他还觉得高兴?
庄瑜一脸嫌弃。
不过柳澄裕高兴的只是因为庄瑜终于在时隔4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还是好好的,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庄瑜呢哝道,“你这个样子,搞得像受了多大伤一样。”
柳澄裕苦笑。
是啊,他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怎么也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