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一个人的软肋。
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动心,是她的底线。
复仇,复仇!
沈秋满脑子都想着复仇和查清楚沈家灭亡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一些感情上的事让自己倒退。
“要去哪儿?”温景淮问她。
沈秋这才想起她今天对温景淮说的话。
还有应付顾浩的那些话。
她抿了抿唇,“我想吃白姨做的饭了。”
意思就是想回温景淮的别墅了。
绝对不是因为别的含义。
“嗯。”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的脸上,对她就没有别的表情。
淡漠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其中又参杂了几分好奇。
……
第二天上午,沈秋下楼,竟然出奇的看到温景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昨天晚上有些失眠,很晚才睡,所以今天才起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沈秋有些疑惑的问,“温景淮,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嗯。”
温景淮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沈秋看到他旁边有一束花,她走过去细细的看了两眼,是桃花。
“你带这个在家里干嘛?”她好奇的问。
“北清国规定下葬后的今天是第一次扫墓的时间。”
“嗯,怎么了?”沈秋偏头。
“我给秋儿带了她最喜欢的花。”温景淮把这束花拿起来递给沈秋,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难得的温柔,“帮我放在她墓前,好吗?”
沈秋愣愣的接了过来,抿着唇,心里有些难受。
她嗓音压的有些低,“姐姐看不到,你给她花又有什么用?”
是啊,所有人的眼中沈清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那么多人参加了她的葬礼,还葬在了墓园中。
“沈清”,看不到桃花了。
怎么温景淮还想着呢?
单纯的如他所说:是因为沈清在他心里没有真正死去吗?
“我以前答应过她,每年生辰亲手给她带来盛开的桃花。今天是她的生辰,便送她最喜欢的花吧。”
温景淮目光温柔的看着桃花,仿佛看见了多年的爱人。
如今的季节是没有桃花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街上,每个花店都去了一遍。
这是他在花店里挑的最好看的了。
花朵绽放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沈清笑容满面的面庞一样。
沈秋的心里很是触动。
紧绷着的一根弦,似乎在开始慢慢的崩坏了。
她跟顾浩甜蜜的那段日子里,顾浩从未了解过她喜欢的是桃花。
总是给她一大束的红玫瑰白玫瑰。
可沈清,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沈秋深吸了一口气,握着花柄的手微微一紧,咬着牙,“我说,她看不到了。”
这几个字就似乎是从她牙缝里蹦出来的似的。
听到她的话,温景淮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面色很平静,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温柔的宛若冬日里的暖阳,漂亮的让沈秋都为之一震。
自以为见过了很多美男。
可温景淮,是独一无二的。
这张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言弃。
“我从来就知道她不是我的花,我只是恰巧经过她绽放。”
温景淮悠悠的说,“她对我扬唇轻笑,便亦是伴生满足,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只是他啊,想见沈清。
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天堂或地狱。
沈秋的眼中,生出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光芒。
抿着唇,心里纵使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也知道,这幅样子的她,根本没资格提那些事情。
“你做这些什么整的像个备胎一样。”沈秋撇撇嘴,故意这么说。
“我们从小订婚,原本才是真正的夫妻。”温景淮脸色逐渐冷了下来,“要是没有顾浩的话,沈清,是我温景淮的妻子!”
他还有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也还有没来得及为沈清做的事。
沈秋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和温景淮有婚约的。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竟然不知道有婚约,是多么可笑啊!
沈秋第一次听说自己和温景淮有娃娃亲的时候,她是不敢相信的。
突然意识到顾浩为什么那么警惕温景淮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让自己离温景淮远一些。
后来有了身孕。
其实怀孕那次,根本就不是顾浩的孩子。
那天晚上被下了药,她不知道是谁。
原本想偷偷打掉的,却不曾想,夏婉莹竟然知道了,还告诉了顾浩。
那个时候顾浩让她留下孩子,说一定会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她便对顾浩更加深信不疑。
当初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悔恨,多愤怒!
甚至十倍百倍千倍!
沈秋偏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你当时对姐姐说的话,说不定还会改变什么。”
或许沈清就不会和顾浩在一起。
不,就算温景淮真的说了,当初被顾浩迷的晕头转向的沈清,或许会跑到温家去大闹一场了吧。
记得当时为了跟顾浩在一起,她可以家里头闹了很久,父母亲才勉强答应。
原来是因为温家那边解除婚约了。
“她终究是不喜欢我的。”
温景淮好像把事情看的很透彻。
她会什么时候都跟他说,会跟他说很多生活上的小事,也会说自己的烦恼。
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她很纯粹。
尤记得她小时候也对他说过:“阿淮,我最喜欢你啦!”
温景淮当真了。
一当真,就是二十多年。
正因为沈清不明白真正的感情,所以才会被顾浩欺骗,甚至最后连沈氏集团都落在了夏家。
时间还长。
属于清儿的东西,他会全部拿回来的。
沈秋有些哑口无言。
“走吧。”温景淮站起身。
沈秋回过神来,呆呆的问,“干嘛去?”
温景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送你去墓园,然后去拍卖场。”
真是奇怪,他今天情不自禁的对沈秋说了这么多话。
是因为她每一方面都太像沈清了吗?
她的眼神,她的习惯,她的喜好,都和沈清如出一辙。
温景淮嗤笑,连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呢?
这只是沈秋而已。
他迈着大长腿往门外走,沈秋紧随,白姨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