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庄瑜的那一刻,柳澄裕很不想在病床上躺着。
他想找到庄瑜,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或许他根本问不到什么。
有一次就走第二次。
虽然不知道庄瑜背后的人是谁,也不晓得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成功,不代表她不会继续被派过来抓他。
只是下一次对着庄瑜那张脸,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这个问题一直压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休息,连闭眼都不能,一遍遍的刺激着他的脑部神经,在这个病房里,显得更加焦躁不安。
病房外是温景淮派人守着,这也是朗垣的私人医院,朗垣还让人时时刻刻都盯着柳澄裕病房外的情况,只要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都会被他立刻知晓。
沈秋也心神不宁,她觉得差自己沈家和真相的事情越来越困难。
“庄瑜下落不明,而且盛京里也没有她的资料,恐也查不到什么踪迹,看来被人隐藏的挺好。”
温景淮扫了一眼沈秋一副抑郁的表情,你是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秋瘫坐在沙发上,吸了一口大气,“不管来的人是谁,都没办法阻挡我。”
她就知道要查清楚一切的真相,肯定是没办法置身事外的,而且这条路,只会越走越艰难,否则温景淮也不会这么久都得不到答案。
太难了,太难了!
“别胡思乱想了。”
温景淮也有些心疼,或许他帮忙查沈家的事情也是有所私心的。
不仅仅是为了沈清,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纠缠错根复杂的线络,一根根的找出来,实属困难。
沈秋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表哥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刚刚也没有去病房看看沈经年,还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情况。
“听说没几天,他就能下床拿东西了。看你这么担心,那晚上就一起去医院看看吧。”温景淮说。
“好!”
——
夜晚降临,庄瑜感觉身上有些痛,却还是没有去擦药,而是径直的站在门前,敲了敲门,声音很冷,“是我。”
“嗯,进来吧。”
庄瑜推开门走进去,发现有人坐在椅子上,他有些闲情逸致的刷着手机,见到庄瑜进来的时候,他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
随机声音冷漠的说,“回来了,看样子,人没带回来是吗?”
“抱歉。”
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
没想到却没有完成。
“我打不过他。”她诚实的说。
和柳澄裕交手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人比平常和她一起训练的那些黑人更要厉害好几倍,她完全不是对手。
尽管自己最后伤了他,也只是趁着他愣神的那一刻,偷袭成功的。
否则那个柳澄裕带着伤,都能让她走不了!
“嗯,我知道。”此人好像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打起来哪边会赢的结局。
“您,并不意外?”庄瑜有些惊讶。
“我当然不意外,毕竟你只是我这几年才训练出来的,虽然你已经比我手里的那些人要强的多,但是对于柳澄裕来说,还是落的太远了。”
“不!这次是我太小瞧他了!”庄瑜咬牙,不肯服输的说,“下次只要我再认真一些,我绝对不可能输给他!”
她训练的时候很刻苦,就是为了不低人一等。
现在听到自己的主人这么赞叹别人,甚至以为是看不起自己。
“嗯,有这种斗志就好。”
庄瑜冷笑道,“还有,我可是重伤了他的,他估计要在医院躺几个月吧。”
“嗯,不错。”
这个庄瑜,竟然下得去手。
他得让人去调查一下柳澄裕现在的情况了。
他想到这里,然后提醒道,“你是被我救回来的,也是被我养了三年多,所有的吃穿用度和训练全都没有差过,如果没有我,你就已经死了,所以你要记住,你这辈子——都归我。”
“我当然归您所有!”庄瑜赶紧表达忠诚,“我知道是您救了我的命,所以我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那就好。”男人邪唇轻笑,“只想看看柳澄裕再次见到你的表情啊!”
庄瑜低着头,表现的极为恭敬。
她一直牢记着帮他的使命。
所以这些年来,她去学习、去训练,就是为了成为主人最得力的助手。
男人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挥了挥手,冷冷的说,“看你身上有伤,你先下去处理一下吧,等过几日再派你出去。”
“是。”
庄瑜听话的退了下去。
不过她离开后,管家慢慢的走进来,他方才撞见离开的庄瑜,有些担心的说,“主人,虽然现在庄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她要是想起来了怎么办?”
是啊,虽然庄瑜当年是被他所救,却也失忆了。
所以才会被他这么清晰的就训练成了为他做事的机器。
“呵,她现在这个样子,能想起来什么?”
男人自信的挑眉,“就是因为手里有她,我才更加确定柳澄裕下不去手。”
柳澄裕的身手,庄瑜根本对付不了。
既然他身上受了伤,就代表他可能是看到庄瑜的脸,想到了什么,才会被庄瑜伤到。
管家又道,“柳澄裕是温景淮的人,而且他们两个人关系也极为不错,您真的确定他会因为庄瑜,而为您所用吗?”
“只要手里拿捏着他的把柄,他又怎么会不听话呢?”
男人把手机丢到一边,他现在心情很好,而且还有一些雀跃,甚至已经想象到了柳澄裕为他办事的样子了。
虽然温景淮更优秀,比任何人都要厉害,可他有一个比柳澄裕还要明显的弱点。
他太重感情了,竟然为了沈清坚持到现在,就不值得他对温景淮有多大的兴趣。
“那就祝主子心想事成。”管家弯下腰,表示自己对他最崇高的敬意。
男人嘴角噙着一个微笑的弧度。
他容忍世家对豪门出手,当作一场好看的戏,所以不论他们结果如何,闹的再大,他都没有兴趣。
他想做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