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有纳戒了。”
秦萧将自己的纳戒握在手中,递到段才陆的眼前。
段才陆一把夺过这纳戒,动作快到秦萧没反应过来,随即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秦萧原本想出声制止,但没想到段才陆只是看了一会,便率先开口。
“哼,你这枚纳戒品色普通,最多不过是灵阶上品级别的,哪能与我这枚纳戒相比!”
段才陆说完,便十分不屑的随手将那枚纳戒,塞回了秦萧的手中。
“这枚特制的紫色玄阶下品纳戒,价值十块中品灵石,整个正虎门中也只有两枚。”
秦萧一接过自己的纳戒,正有些怔住,就听到段才陆说到十块中品灵石,立刻惊愕的两眼放光。
段才陆此话一出,任何一个普通人听到,心中都必定会翻起惊涛骇浪。
别的秦萧也许不知道,但对于灵石,他可谓是十分熟悉。
十块中品灵石,换算成银币之后,就相当于价值足足一百万。
就秦萧个人而言,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山野村民,第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钱。
“这...”
秦萧看了看手中的金色纳戒,又看了看段才陆的紫色纳戒,居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和犹豫。
他曾经的师傅,在离开前留下了这枚戒指给他,要他作为师徒间的信物,好好保管。
秦萧一直牢牢记着,且保管着,但至今为止,他只知道这枚纳戒可以用来储存东西,仅此而已。
在之前,如果排除信物这个意义之后,这个纳戒对他的价值,可以说还不如几顿饱饭。
但现在,他从宋九几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纳戒居然值十万银币,瞬间纳戒对他的意义就更加沉重了。
“你是担心为师骗你?”
段才陆见秦萧犹犹豫豫,就是不肯拿走自己的纳戒,忍不住打趣的问到。
“当然不是。”
“只是我一个人用两个纳戒,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秦萧果断的回应,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他心中,第一想到的纳戒本身的价值,第二才想到了信物的事情。
他想要那一百万的纳戒,也想要那枚作为信物的纳戒。
但理智告诉他,他如果真的戴着两个纳戒,很有可能被居心不良的魔道之人杀人越货。
在百御国里,为钱财害人性命的例子,可是屡见不鲜。
就连秦萧自己,曾经也因为自己的信物被人抢劫,而且次数不少。
但好在他遇到的人,修为都不算强,大多是些纳元境化凝,所以他能成功逃离数次。
就拿最近一次的来说,就是宋九三人。
本来他们已经把秦萧当乞丐,打算放走的时候,却因为看见纳戒又要抢他。
这一个纳戒还好说,诱惑力不算大,不算特别值钱,不会吸引到那些魔道高手抢劫。
但如果收下段才陆这个百万级别的纳戒,两个纳戒戴在手上,含金量可就翻了数倍。
如果吸引来魂灵境级别的强者,以秦萧现在的修为,能逃走也是九死一生。
“不错,你啊,还真有些良心。”
段才陆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仿佛真的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收下。
“既然只是如此,那很好解决。”
一双极快的手,以极快的手速掠过秦萧的手掌,他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见手上的纳戒从金色变成了紫色。
“???”
秦萧眨了眨双眼,迷茫的抬起头看向段才陆。
“我将我那枚纳戒送与你,而你这枚普通的纳戒,就由为师暂时保管了。”
“这样,你只能一枚纳戒,便可过意得去了。”
段才陆手握金色纳戒,正视着秦萧,义正言辞的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微笑。
“这...”
秦萧回想起自己的师傅,不禁心有愧疚,还想说点什么。
“好了,你也莫要再推辞了,以后这枚紫色纳戒,就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信物。”
段才陆当即制止了秦萧的发言,不让他再说下去。
“这纳戒上的正字,是我正虎门独有的标志,以后见此纳戒,就如见我本人。”
秦萧听到段才陆此话,低头一看纳戒,上面果真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正字。
“师傅...”秦萧沉声,这二字,此时代表着两个人。
“该说的,为师都说了。”
“你正年少,今日又第一天拜入师门,屡遭变故,定会疲累,是时候该歇息了。”
段才陆不给秦萧再多话的机会,果断从石椅上站起来,领着后者朝一间房屋走去。
秦萧没有法子,虽然内心有万般思绪,但还是只能先顺着段才陆的安排来。
距离那间房子有几十近百米距离,如若不用跑的则需要走上一会,
“师傅,我有个请求。”秦萧有意无意的,看向段才陆手中金纳戒。
“说吧。”不知为什么,段才陆的声音明显有些小了下来。
“能不能,把我那枚纳戒里的东西给我?”
“当然可以。”
秦萧有些试探的问着,却没想到段才陆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以后,这间卧虎屋,就是属于你的居所。”
段才陆来到房屋前,打开银色的大门,露出其中略显精致的装饰和干净的环境。
“这是屋子的钥匙,只要你拿好,就没人能进去。”
月光照下,秦萧谨慎的接过钥匙,在段才陆眼神的示意下走入了屋内。
与此同时,黑影笼罩了整座正虎门。
沉寂在黑暗中已经不知多久的身影,又带起了一阵微风。
“好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段才陆说完,轻轻关上了秦萧房屋的大门,转过身离去。
“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两种异灵元。”
“看来,他真的走了。”
一个时代只能存在一个异灵元,当见到秦萧的那一刻起,段才陆就已经明白了时代的变迁。
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异灵元,黑灵元现世,这便意味着,上一个异灵元已经陨落了。
段才陆徒步行走在大院中,他喃喃自语着,他前进着。
很快,面前又是熟悉的凉亭,身后,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段才陆将倒在地上的宋九二人抬起,分别各自放在石椅上。
他缓缓退出凉亭,但出去没几步,风声便忽从他的耳旁掠过。
这种风声不似自然刮起,更像是人为高速移动时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