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不可思议的瞪着厉北城,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对她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厉北城双手抱肩,老神在在的睨着她,用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威胁道:“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我不开口,我倒要看看宅子里的佣人有没有人敢告诉你。”
“你个混蛋!”言夏夜气的手脚冰凉,又一心惦记着言母目前的状况,只好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男人脸颊上吻了一下,忍着厌恶皱眉道:“告诉我,马上!”
厉北城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启唇道:“圣心医院。”
言夏夜听了,头也不回的去找司机。
惊慌失措之下,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几米之外,那个黑眸微眯,俊美无俦的男人。
等到言夏夜的身影消失在老宅里,厉北城慢条斯理的抬起眸子,仿佛刚刚看到小叔叔的存在,要笑不笑的虚了虚眼睛,煞有其事的说:“小叔叔都看到了?”
厉云棠眉目不动,冷冷的逼视着笑容得意的厉北城,每个字都带着千钧的力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他隐隐听到言夏夜的声音,才抛下白锦心赶了过来,却恰好见到她孤注一掷般闭上眼睛,欠身去吻厉北城的举止。
凭心而论,厉家的男人样貌都无可挑剔。quwo.org 橙子小说网
所以,最该死的是那一幕看上去竟然还很唯美浪漫,怎么看都是郎情妾意,将他衬托的宛如局外人一般。
如果是厉北城逼言夏夜这么做,他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对方。
然而现实却是,厉北城只是束手站在那,主动的完全是言夏夜自己。
不悦的感觉萦绕心间,无形的风暴在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慢慢聚集,久居高位历练出来的气势无人能挡,排山倒海般向着他的对手狠狠压了过去。
“没说什么。”厉北城抵抗不住小叔叔带来的压力,不甘心地垂了眼眸,貌似恭敬的回答:“言夏夜和我怎么说也是多年夫妻,再亲密的事也是做惯了的。她不过是主动吻了我而已,在小叔叔看来,有这么不可思议么?”
厉云棠不怒反笑,眨眼间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随即一拳狠狠砸上厉北城的小腹,冷眼看着对方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
“厉北城,夏夜不是你的所有物,或许她过去的确深爱你,是你有眼无珠,亲自选择放弃的。”
他可以不介意言夏夜的过去,但那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厉北城用这么傲慢的语气谈起。
厉北城闷哼一声,艰难的抬眼朝他看去,不怕死的挑衅道:“小叔叔,你该不会是嫉妒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厉云棠,你也会嫉妒么?”
厉云棠没有计较他直呼其名,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真的考虑了几秒,简单冷峻的道:“也许。”
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尝过嫉妒是什么滋味,于是也无从判别心底异样的情绪。
这答案远远超出厉北城的意料,令他一时间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前所未有的如临大敌。
现在的言夏夜是夜焰的设计师之一,前不久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也引起很大轰动,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大受好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的优秀几乎快要人尽皆知。
甚至,连小叔叔这般理智冷酷的人,都唯独对她破了例,哪怕仅仅是‘也许’两个字。
假如他无法尽快让言夏夜回心转意,那么时间再久一些,他是不是会和她越来越远,远到他费劲心力都再也不能触及?
厉北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历少的身份还不足够,倘若他已经是厉氏集团的总裁,整个江海的女人都会对他趋之若鹜,其中自然也应该包括言夏夜在内。
眸中渐渐透出狠色,厉北城暗暗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从小叔叔手里抢回厉氏,他要变强,强到言夏夜离开他就无法生存下去!
“云棠,他不是你的侄子么?这是怎么回事?”
白锦心依旧保持着名媛应有的风范,步履轻巧的走近,看到厉北城的狼狈后吓了一跳:“需要我叫家庭医生来么?”
“不用。”冷冰冰的拒绝了女人的帮助,厉北城拍拍衣服站起身,刻意保持着这一身狼狈,追随着言夏夜离开。
……
圣心医院里,言夏夜坐立难安的在走廊踱步,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言水柔则轻声安慰着言建国,目光不善的朝着言夏夜瞥去,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是她才好,冷嘲热讽的说:“妈都被你气进了医院,你才想到要假惺惺的担心,不觉得太晚了一点么?”
没有人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违背厉北城的,天可怜见,厉彦泽竟真的同意她嫁入厉家,父母也都站在她这边。
她人生中最大的美梦马上得以实现,而言夏夜轻而易举的毁掉了这一切!
她恨,恨不得能把言夏夜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言水柔,你以为在医院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言夏夜陡然停住脚步,极为厌恶的看了过去。
对于眼下的局面,她心里的恨意半点都不比言水柔少。
倘若不是言水柔厚着脸皮闯到厉家,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言水柔一不留神对上言夏夜泛红的眼眶,心虚之下怯了两分,带着哭腔控诉:“爸,你看她,把妈害成这个样子,还敢对我这个当姐姐的这么说话……”
言建国怒极,一巴掌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指着外面对言夏夜怒吼道:“你妈要是还醒着,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免得你妈好不容易救过来,再当场让你活活气死!”
言夏夜根本不会再听言建国的话,可是一想到言母在厉家书房里的种种表现,她浑身的血都跟着凉了。
是了,她当众拒绝转赠股份给言水柔当嫁妆,又和小叔叔演了一出好戏,成功打消了厉彦泽的念头。
自那之后,言母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更别提问问她是不是也会伤心难过,痛苦挣扎。